韓楓走出去，外麵已經開始洗地，首已經被運走。

不是韓楓的手下，巡捕房的人也來幫忙，拿著刷子使勁刷地。

見韓楓出來了，黃胖子迎上來，韓楓吩咐道：“以後安保還要更加強。”

黃胖子點點頭，“爺，我.......”他很自責，因為最近掃平街麵用人很多，對韓楓的安保程度沒變，但幾個憲太太邊的人了一些。

韓楓拍拍他的肩膀，“是那孫子瘋了，不是你的錯，再來一隊人，他還是得發瘋。”

“爺，我也不知道說啥了，以後再出這樣的事兒，我就把腦袋摘下來給您當球踢。”

韓楓上了車，示意黃胖子也坐上來。

黃胖子把自己龐大的軀塞到前座兒，不肯跟爺一塊坐後排。

“老黃，以後辦事，不管是誰，殺了我們的人，都要殺回去，明白嗎？”

老黃還是有點和事佬當慣了，很多事比較傾向於先搞妥協，即使如今居高位，還是有點這種思維。

“爺，我不是指摘您，我肯定聽您的，隻是我覺得，樹敵太多，會不會不太好？”

韓楓讚許的笑笑，老黃不錯，他說出來，比不說要好得多。

“老黃，是老實人欺負多，還是惡人欺負多？別人打你，你就打回去，別人殺你的人，你就殺回去，還要殺更多，直到別人不敢打你主意為之，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今天殺了盧小嘉，以後再有人敢惹我們，就得掂量掂量，他是不是比盧家人還牛。”

其實這種道理隻適用於現如今這種況。韓楓的經驗是，如果你在一個非常穩定的環境裏，比如工作很穩定，基本上不會變，家庭關係很穩定，朋友關係也很穩定，那麽做一個老實人，一定是收益最大的，即便短時間吃一點虧，也絕對會得到長期的正向收益。

一個整天玩心眼的人在一個長期穩定的環境裏是吃不開的。

但如果你所在的環境變化快，競爭激烈，那麽睚眥必報不一定是一種壞事，在這種環境裏，老實人反而容易長期的挨欺負，這是由行為本決定的。

黃胖子使勁點頭，“爺，要不要回京避一避？”

韓楓笑笑，“給寒雲發電報，前因後果告訴他，然後說盧振河部異，他就知道該怎麽辦了，這好人，也得先告狀啊。”

......

浙北，淞滬駐軍營地。

盧振河八字胡直抖，“集結！向北，開進上海！”

他老來得子，一直寵兒子寵的不得了，結果現在兒子首異？

盧振河不老淚縱橫，“我們嘉嘉，好學習，有心，他也下得去手啊！集結！給老子掃平上海，韓楓，我跟你不共戴天！”

副剛出門，楊善德就闖進來。

“振河，振河！不要自誤！”

楊善德老了，氣力不濟，這話說的直。

“督軍！我就這麽一個兒子，平日裏他是個好孩子，現在死無全！督軍，我還不能給孩子報仇嗎！”

楊善德角了，你他媽到底是咋想的啊，就他那樣的好孩子，那我兒子不直接人間聖了？

“振河，報仇，可以，兵，不能。”

盧振河雙目圓睜，“督軍，死的不是你兒子，你為什麽攔著我不讓我報仇？”

“誰不讓你報仇了？”

“那我要兵發上海！”

“我說了，報仇我不攔著你，但是發兵不行，振河，北麵是馮華甫，兵，發不得，一旦異，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那我怎麽辦？”

“你帶一隊人，進上海灘報仇就是了。”

“督軍！我他媽都四十七了！”

兩人正吵著，副進來。

“報告！第四師集結完畢！”

盧振河掙楊善德，不管不顧就要下樓上車出發。

楊善德深知隻要一出兵，就再也不能回頭了，摘下配槍一把摔在桌子上，“盧振河！你想發兵，先打死我，你眼裏到底有沒有上峰，有沒有長！想發兵，你先當上護軍使再說！”

盧振河回頭看了他半晌，恨恨地歎口氣，“解散，解散，給老子解散！”

楊善德揮揮手把副攆出去，然後把盧振河拽過來按在椅子上，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

“振河，咱們多年的了，你怎麽就不明白呢？”

盧振河還是氣不過，扭過臉去，“別，您是上峰，您是長，我兒子不是您兒子，死了您也不心疼！”

楊善德上去就是一掌，把盧振河打蒙了。

“振河！你糊塗！現在是什麽時候，老子就要退了，你兒子別說首異，就是讓人大卸八塊，那也是私事，段大帥讓你來淞滬帶兵，你帶著兵，去給你兒子報仇，你還想不想接任護軍使了？”

盧振河明白，老上級這是給自己說了掏心窩子的話，一下子氣勢泄盡，剛剛老來喪子的悲痛又湧上心頭，眼裏也帶了淚，“可我，可我就這一個兒子，就白死了不？”

“誰說要白死？振河，你是將軍，他韓楓不過是一介白丁，你想不想給你兒子報仇？”

“我的老楊，楊大將軍，您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辭職，發通電，然後給大統領訴委屈，記住要快，扳倒韓楓，就在這一步了，記得讓段大帥在京城配合你，一定要強調，韓楓在上海胡作非為，私自建立武裝，毫無疑問是個野心家，再這樣下去，上海怕是不國府掌握了！”

楊善德走了兩步，冷哼道：“隻要大統領發了話，哪怕隻是出一點不滿的意思，我們就派人喬裝進上海，到時候，他翅也難逃！”

盧振河眼睛一亮，看到了報仇的希，一下子彈起來敬了一個禮，飛快地跑出去。

楊善德看著門口，慢慢瞇上眼睛。

上海，膏之地，他早就想染指了，這一回讓老盧打前鋒，搬倒那韓楓，淞滬護軍使的位置給老盧幹，自己到上海接收韓楓的勢力，說不定還能新設個上海督軍呢。

我還不老，還能再幹兩年吶！

楊善德了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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