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揮手，兵被槍打死，剩下一個被帶去問話。

韓楓從車上下來，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一切。

黃胖子過來，低著頭，“爺，弟兄們都死了。”

韓楓一言不發，往前麵走。

盧小嘉被按著跪在地上，掙紮著抬起腦袋，著氣嘶吼。

“我爹是護軍使！”

“放了老子，你們知道你們惹到誰了嗎？放了老子！”

韓楓看他這個做派，看了看地上死掉兵的服跟武，已經明白了幾分。

八九不離十，這真的是盧小嘉。

盧小嘉的確是個人渣，甚至可以說無惡不作，想弄死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後來他爹下野，他還一度靠當小白臉度日，其中一個婦還是宣統皇帝的弟妹，那姐們兒有著民國代表渣的稱號。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爹作為皖係大將，尤其是作為直皖戰爭之後僅存的皖係軍頭，地位還是格外重要的，盧小嘉沒在各方勢力之間為他爹穿針引線。

不一會兒，負責問話的弟兄兩手鮮，跑過來低聲說了什麽。

黃胖子附耳道：“爺，是真的，盧振河的兒子。”

說罷，黃胖子扭過頭去，知道自己弟兄的仇怕是報不了了，黃胖子如今地位不同了，自然也耳濡目染的知道了一些事。

盧振河是皖係大將，一等男爵，這位軍頭資曆超級老，1887年就考進了山海關隨營武備學堂，後來又進了北洋武備學堂，更關鍵的是，老盧不是段老虎的鐵桿心腹，還跟王士珍關係很好。

現在他是淞滬護軍副使，但楊善德已經老了，還經常生病，大夥兒都知道盧振河很快就會接任淞滬護軍使，當上正兒八經的督軍。

麵對北麵的馮華甫，皖係人馬把盧振河放在浙江，可見他的重要。

盧振河就這麽一個獨子，別說死了二十幾個混混，就是死兩百個兩千個，但凡是有點理智的人，都不會弄死盧小嘉，更何況黃胖子知道爺一直想籌劃新建一個師，這時候激怒皖係的人馬，殊為不智，皖係大頭子段老虎畢竟還是陸軍部一把手。m.x33xs.com

黃胖子抿著，死死盯著盧小嘉，拳頭攥，掐進掌心的裏。

“安排好弟兄們的後事，照顧好他們家人，燒埋銀子多發。”韓楓過了半晌才開口。

黃胖子點點頭，雖然知道是這個結果，但還是心裏難過。

他並非埋怨爺不願意幫死去的弟兄們報仇，但很多事，並非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並非能分出來一個是非曲直。

這就是往上爬的代價嗎？

匹夫可以一怒，但上位者不能。

看了看呂昆的慘狀，韓楓繼續對著黃胖子吩咐道：“收斂了，整理好，先擺在這裏。”

黃胖子是老混混出，但就一點好，對下麵人極為優待，他也是從小嘍囉一步一步爬上來的，要不是遇見了爺，現在還在京城給人當和事老呢。

因此心中悲痛之下，一時間沒能領悟爺的意思。

“爺，天熱，還是先送回去收斂起來吧。”

韓楓扭頭看他一眼，“在哪出的事兒，就在哪報仇，不能帶著委屈回家。”

黃胖子張大，要說想不想弄死盧小嘉，想，他比誰都想，但是辦事就是這樣，很多時候越是位高權重，就越不能為所為，“爺......”

韓楓揮揮手。

實際上，他也在飛速思考。

辦盧小嘉到底是弊大於利還是利大於弊，韓楓不傻，淞滬護軍使衙門下轄三個師幾萬人馬，並且就在上海旁邊，殺盧振河兒子，那就是跟盧振河結死敵，連帶著跟皖係也很難再有周旋協調的空間。

黃胖子膛起伏，“爺，您聽我一句，您能這樣想，弟兄們都心領了，有您這句話，弟兄們死也沒有什麽委屈了，也值了，爺，您在這有工廠，有產業，還有您籌劃的大事，爺......”

後麵跟著的人馬眼含熱淚，看著這邊的形。

韓楓看著死去的手下，盧振河很牛，皖係也很牛，但自己為什麽要跟他們好？左右逢源未必是最好的選擇，當一個混不吝的刺兒頭或許才能讓各方忌憚。

最重要的是，老袁也不是傻，韓楓在上海大把發財，又跟左右逢源，既不招惹馮華甫，也不招惹盧振河，那你小子想幹啥？

韓楓又揮揮手。

黃胖子一咬牙，辦了！媽的，大不了護著爺回京城唄。

韓楓走到盧小嘉跟前，盧小嘉瘋狂大笑，“還不快放了我？給我磕幾個頭，我說不定會原諒你的，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說你們這些混混頭子，沒事兒擺那麽大的譜幹嘛？”

眾人跟看傻子一樣看著盧小嘉。

“我說，你誰啊，這麽半天了，給我鬆開聽見沒有？”

盧小嘉喋喋不休，但逐漸覺不對勁，這人怎麽一句話都不說？

他們把擺在自己旁邊幹什麽？

“我告訴你！我爹真的是盧振河！你們不要來，不然到時候，踏平上海灘也要弄死你們全家！”

韓楓接過一把刀，納悶道：“你平時，就不看看報紙嗎？”

說罷，一刀進他脖子裏。

站起來，那刀就那樣留在脖子裏，盧小嘉瞪大了眼，哆嗦著，滿麵驚恐，想說點什麽，卻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聲音。

“嗬嗬...”沫子從裏湧出來。

“你們下一個誰來，快著點，等會死了。”

眾人一擁而上，一人把刀子挪一下。

進去安了秀瑩們，秀瑩隻知道外麵了火，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韓楓笑道：“走火了，一點誤會，你們等會兒再出去，我讓您送你回酒店。”

秀瑩很聽話的點點頭。

方老板趕趁機說道：“爺，韓爺，有件事兒請您幫忙，有個盧小嘉的，來頭很大......”

“頭很大？不大啊，那什麽，你不用擔心了，他出差去了，以後不會再來了。”

方老板一頭霧水，我沒說他頭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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