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要頂不住了，為什麽我們的支援還沒到！”

“打電話，給司令部打電話！該死，他們是在人上用了力氣嗎？”

“往後撤，後撤！堅持住，我們的支援很快就會來，堅持住！”

就算是槍法有很大差距，但火力之間的巨大差異足以掩蓋這一點，扶桑僑民武裝節節敗退。

一個扶桑人反應過來，喃喃道：“不會來了，他們不會來了。”

“你在說什麽混蛋！什麽不會來了！”

“司令部，不會派人來了，你還不明白嗎，你還不明白嗎！棄子，我們是棄子！”

這話一出，頓時士氣銳減，很多人放下槍，看著自己的頭領。

頭領就是剛剛殺死柱子的人。

抬手，一槍，同伴倒下。

“還有沒有疑問？這種懦夫擾我們的信心，司令部一定是遇到了什麽麻煩，相信他們已經在路上了，就算等不來支援，我們也要死的有尊嚴，繼續戰鬥！”

“可是彈藥呢？我們的子彈不夠了。”

頭領過硝煙看著遠往這裏衝的人群，“用刀子，用手，用牙齒。”

......

“姥姥的，他們整的還像那麽回事兒！咋的要英勇就義啊，狗東西，弟兄們，跟我衝！不要心疼子彈，打！”

黃胖子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抹抹臉上烏漆嘛黑的塵土，著氣繼續向前。

最後一道街。

扶桑人退無可退，紛紛衝上來。

集的火力織之下，仍然有人靠著同伴的掩護衝到近前，往往是一個飛撲，然後奪槍或者扭打，戰場搏命，出手就是殺招。

混混們一開始還是有點遲鈍，這種戰場打法跟平時街頭混戰還是有很大區別的，但大家都是年輕人，又經過了這麽多天的凝聚力訓練，集的力量開始發揮作用，不人紅了眼。

“玩兒狠的是吧，狗日的，來啊，跟老子比比，看看誰狠！”

一個健壯青年把一個扶桑人在地上，沒有用短槍，而是掏出把刀子，說一句話，就換個地方捅一刀，捅的扶桑人眼神逐漸畏懼，終於鮮流。

“怕了吧，怕了吧，就是要讓你們怕，不然你還以為我們沒有人呢！”

健壯青年像是有什麽東西被激活，紅著眼尋找下一個目標。

恐懼是會傳染的。

“他們瘋了，這不是華夏人，這絕對不是華夏人。”

“走，走！快跑！”

“我投降！我可以投降！”

黃胖子咧著，手持短槍，幾乎每次槍響，都有一個扶桑人應聲倒下。

突然聽得不遠有拉槍栓的聲音，隨即旁邊有人過來一下把黃金榮撲倒。

叭！

開槍的，正是僑民武裝頭目，不過這一次，他失手了。

很快，衝上來的人槍把他打死，這扶桑人睜大了眼，仿佛難以相信這一切。

臨死前，他仿佛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在夢裏，他從武裝僑民頭領的位置上一路晉升，十八年後，他已經躋第一遣外艦隊高層，那一年，他們策劃了一次行，用來轉移列強對於扶桑侵占東北的注意力。

他們把軍隊開進了閘北。

他們與華夏士兵在閘北激戰。

他們大肆轟炸。

他們濫殺無辜。

真是憾啊，真是不甘心啊！好想繼續為了大扶桑帝國的榮繼續戰鬥！

旁邊有人不屑的一腳把他踢得翻了個個兒，“娘的，瞪那麽大眼珠子幹啥呀？”

黃胖子從地上爬起來，皺著眉頭齜牙咧，看著胳膊上的傷口，扭頭問那個把自己撲倒的小夥子，“好樣的，你啥？”

“大哥，我杜月生。”

......

工部局，董事會。

煙霧繚繞。

“又是韓，上帝，能不能讓他消停一會兒？”

“扶桑領事已經發來了照會，先生們，我們應該想想，該怎麽回應？”

“他們的那個所謂營地，實則是海軍陸上據點的地方有沒有異？”

一個人叼著雪茄，聳聳肩膀，“沒有，這很不像他們，據說有短暫的集合行，但馬上被停了。”

理查德坐在那裏把玩著打火機，一言不發。

有個老頭忍不住了，“理查德，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顯然，事態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控製，我想你應該......”

理查德看著自己金質外殼鑲嵌著名貴寶石的打火機，不耐煩的打斷老頭兒，“先生們，韓楓在租界裏放火了？”

“韓楓殺咱們的人了？”

“你們有什麽親屬是扶桑人？”

“還是你們在虹口有產業？”

理查德帶著強烈嘲諷意味環顧四周，接連問出幾個問題。

“可是......”有人還想辯駁什麽。

“沒有可是，先生們，韓楓爺讓我們都發了財，他支持帝國的作戰，雖然他有時候，有些直率，但那也很可，不是嗎？”m.x33xs.com

是的，理查德反水了，主要是倫敦方麵太滿意了。

依靠青黴素貿易，貴族老爺們的價暴漲，他們已經開心的想要給韓楓弄個爵位了，務必要把韓楓牢牢綁在自己的戰車之上。

主子們那麽滿意，代理人理查德還能說什麽呢，更何況，那位韓爺是霸道了一點，但出手還真是豪闊，金錢開始發揮作用，他編織的網太大了，理查德一點都不想從這張網裏掙，因為那代表著出局。

“先生們，難道你們對黑皮箱裏的現金不滿意，想要銀行的本票嗎？”

眾人都低下頭。

是的，他們沒一個幹淨的。

理查德笑笑，“很好，看來你們沒有不滿意，那麽，現在打電話給扶桑領事，讓他收起來那套歇斯底裏，回家衝他媽媽發泄去吧，如果他再敢朝帶英的紳士齜牙咧，那就告訴他，帶英保證會讓他付出代價。”

站起來，理查德心愉快的往外走，臨出門前又扭頭，“奧對了，我想報紙需要明確一下，今天虹口沒發什麽什麽事，不過是因為扶桑人無故傷人，引發了一點小小的衝突。日安，紳士們。”

......

虹口，硝煙散盡。

黃胖子一隻胳膊被吊起來，歪歪的戴著一頂禮帽，小弟點上一雪茄，放到他邊。

隔著煙霧，黃胖子瞇著眼打量眼前的一切。

“爺說的沒錯，這地方沒了扶桑人之後，怎麽就這麽討人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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