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不相信蘇鬱是看到自己出現才哭那樣的,直覺告訴他肯定是遇到了什麽事兒。
廚房裏的燈很昏暗,窗戶沒有關,進來的夜風帶著涼意,吹得蘇鬱不打了個哆嗦。
回神,走過去拉起沈衍一起去沙發上坐下。
沈衍人都到穗城了,要再瞞也瞞不住。
蘇鬱吸了一口氣,垂下眸子拿起桌上的煙盒,出一煙,又拿起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才緩緩道,“我媽甲狀腺癌,我回來照顧一下。”
“現在治療怎麽樣?”沈衍盯著好看的側臉問道。
他知道甲狀腺癌不是什麽特別嚴重的癌癥,他以為蘇鬱說的隻是普通的甲狀腺癌。
蘇鬱彈了彈煙灰,將夾著煙的手放到膝蓋上,鼻音濃重,“現在是甲狀腺未分化癌,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其他地方了,醫生說生存時間不多了。”
麵上的神很平靜,心裏卻翻湧如,難過得要死。
沈衍聞言,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安蘇鬱好。
他手將蘇鬱指尖中的香煙拿過,掐滅在茶幾上的煙灰缸裏,隨即把攬進懷中,才發覺上燙得厲害。
“你是不是發燒了?”
他現在沒穿風,上隻是一件高領針織衫,所以能明顯到蘇鬱溫高。
沈衍抬手向蘇鬱的額頭,溫度的確很高。
蘇鬱到現在都沒察覺自己發燒了,隻是以為大姨媽來了溫高,所以頭有點兒悶,也沒多在意。
“穿服,帶你去醫院。”沈衍說著就要將蘇鬱從沙發上拉起來。
蘇鬱連忙出另外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背,“沒事,捂出汗很快就好了。”
以前都是這麽幹的。
真的不想大半夜出去浪費那個錢。
而且生理期不適合去吊水吃藥。
沈衍眉頭鎖,心疼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真的很倔強?”沈衍低沉著嗓音責備道。
他說話的時候,還用手了蘇鬱的秀發,“為什麽就不懂得多惜自己,你不心疼你,我心疼。”
蘇鬱著他,忽然就笑了,眼眶裏還泛著淚,“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有人心疼的覺真好。
這種被嗬護,被珍視的覺,讓心裏十分踏實。
借著昏暗的壁燈,沈衍清楚的看到蘇鬱眼睛裏的淚。
心頭一悸,又手將攬進懷中,“下次有事,可不可以和我說,別一個人扛著。”
一個人扛著會很難。
蘇鬱靠在他腰間,鼻塞隻能聞到一點點屬於他的味道,但那隻在背上的手掌卻讓莫名窩心。
“沈衍,謝謝你。”
謝謝你半夜突然出現,讓我不至於一個人這麽難過。
“那現在去睡覺好嗎?”沈衍的語調像是在哄。
“好。”
蘇鬱擔心沈衍後半夜起來上廁所不清方向,特意把客廳的燈開著。
沈衍腳躺在床上抱著,溫熱的手掌放在的小腹上。
剛才蘇鬱喊著肚子疼,他便知道了什麽。
“你這樣著腳睡覺難不難?”蘇鬱微微側頭問他。
這張床是很早以前買的,一米五的床,自己睡都覺得難,想象不出沈衍一米九二的個子蜷在一起是一種怎樣的滋味。
“還行,你快點睡覺。”沈衍的嗓音有些疲憊。
他晚飯還沒吃,又奔波了一天,這會兒已經很困倦了。
但他還是堅持著幫蘇鬱肚子。
蘇鬱上溫本來就高,沈衍還這麽抱著,難得忍不住扭了下子。
就那麽一下,就察覺到背部的變化。
立馬渾一僵,輕輕的把子向前挪一點,“……我有點兒熱。”
沈衍當作什麽都沒發生,又把往懷裏攬了攬,自己,“熱才能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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