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速度非常快,像是競走似的,很快就近了賀炳炎。夏朗急得大聲喊道:「小心呀!」他的這個「呀」字還沒有完全說完,就覺旁邊影一閃,原來是畢煒早就沖了上去。
畢煒個子雖小,但是手靈活,這幾步更是疾逾奔馬。那個黑連帽衫還沒有來得及把手從兜里出來,畢煒已然躍起,一腳飛踹過去。當初在燕垣市警校的時候,畢煒曾經拿到過全校的搏擊冠軍,夏朗很清楚這一點的。很有人能躲過畢煒的這一腳。
那人也覺察到了,卻一個轉,輕鬆躲了過去。
畢煒落地,也驚訝:「媽的,手不錯呀!」但他擔心對方會掏槍,只能是不住地搶攻,而上。
賀炳炎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這……這……什麼況?」周圍的幾個人也是面面相覷,他們也想不明白這倆人是幹什麼的。
夏朗跑過來了,亮出證件:「警察!」
一聽說是警察,賀炳炎的臉驚變。他雖然剛剛出獄,但畢竟是被警察逮進去的,已經有了心理影。這時候聽到「警察」二字,他還能站住就不錯了。周圍的這幾個人比他還要張,有的人壯著膽子擋在了賀炳炎前,有兩個年輕的,聽到這兩個字轉就要走。
「那……那他們是誰呀?」一個戴著眼鏡,長相斯文的瘦子問道。
「來殺你的人!」夏朗看著賀炳炎的雙眼。
另一邊,畢煒和黑連帽衫已經過了五六招了。可是越打,畢煒越覺得況不對。他生怕對方拔槍,所以每一招都是用盡了全力。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呢,只是一路後退或者躲避,要麼就採用守勢,化解他的招式。
只手了幾分鐘,畢煒就斷定,這個人的功夫肯定在他之上!奇怪的是,這個人為什麼不進攻呢?畢煒心裏想著,手上又是一記勾拳打了出去。那人一彎腰,同時子一轉,已經在畢煒的攻擊範圍之外了。
畢煒剛往前邁了一步,忽然停住了,他覺得眼前的這個黑連帽衫並沒有惡意。黑連帽衫見他不再進攻了,也摘下了帽子。這一下,令畢煒心頭一。夏朗更是出了聲:「老蘇!」
半個小時后,畢煒、夏朗、蘇仲三個人在一家麵館吃著飯。蘇仲像是惡鬼投胎似的吃完了一碗面,然後還端起碗來把湯喝了,最後才心滿意足地打了一個飽嗝兒,拿出自己隨攜帶的酒壺喝了一口。
「警校的搏擊冠軍?吹吧你就!」畢煒並不相信面前這個三腳踹不出屁來的一個人會是搏擊冠軍。不過他也只是上不承認而已,心卻很是認同蘇仲的手。
蘇仲低著頭,擰好了酒壺的蓋子揣進了懷裏,一句話都沒有說。
據他剛才的說法,是查到了賀炳炎可能會是兇手的下一目標,所以才前去查看況的,沒想到畢煒他們也在,這才產生了誤會。夏朗說道:「老蘇,與其這樣不如我們三個人聯手,這也是游廳的意思啊,你以後能不能不要獨來獨往了?」
「就是,咱們現在是信息化時代了,不是拍武俠劇,你無門無派,師出無名。」畢煒也認同夏朗的提議。見到了蘇仲的手,他覺得三人合作會無往不利。
面對兩人的拳拳盛意,蘇仲沉默了許久,只是說了三個字:「習慣了。」
畢煒真不知道該拿這人怎麼辦,這個不喜多言的蘇仲不是警察,自己也沒有辦法拿職位來他。夏朗在一旁打圓場:「老蘇,你那邊還有什麼況?」
蘇仲指了指面前的這兩人。
畢煒和夏朗都不明白什麼意思。「老蘇,說話,別用啞語。」畢煒不滿地說道。
「兇手的下一目標,可能是你們倆。」
這句話一出來,令兩人倍詫異。
「老蘇,你撐糊塗了吧?」對於他的結論,畢煒第一個不認同,「我就是一個刑偵長,還是副的。夏朗更慘,也用不著我介紹了。兇手連王子朝那樣的人都殺了,怎麼會沖我們下手呢?」
夏朗看著老蘇鎮定的神,全然不像是開玩笑,而且他也不是一個會開玩笑的人:「老蘇,說說你的分析。」
老蘇又拿出了酒壺喝了一口,說道:「你們兩個都是警察。」
「廢話。」
「四大神探,聽說過嗎?」
畢煒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四大名捕我倒是聽說過。」
「你、夏支隊,長霞市的丁晴……」說到丁晴這個名字的時候,蘇仲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的暖意,這對他來說已經是個很用力的表了。
等了半天,他都沒有繼續說下去,畢煒等得心焦了:「還有呢?」
蘇仲搖了兩下頭:「我只知道這三個。」
夏朗瞭然了,四大神探的說法他是從穆盼兮的口中得知的。那個小丫頭可是神通廣大的記者,能把一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刨出來,可也只知道其中的三個人。蘇仲不是警察,更不是記者,他不知道也有可原了。
蘇仲又抿了一口酒:「丁晴在長霞市,只有你們兩個在省城,殺了你們,會造更大的轟!」
畢煒罵了一聲:「,老子行得正做得直,我又不是王子朝、賀炳炎那樣的人,憑什麼殺我?」
蘇仲看著他:「那史天鵬他們呢?」
畢煒啞然了。
「殺一個貪,固然能引來人們的拍手稱快,但要是殺一個有瑕疵的神探呢?」「呵呵。」畢煒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沒有說話,只是在想自己哪裏有瑕疵。
這期間,夏朗倒是沒有說話,他的想法和畢煒一樣。他會是兇手的下一目標?這樣的話聽上去就像是天方夜譚。可同時,他也在心認可蘇仲的這番分析,如果四大名探死在兇手的手裏,那麼他一定會有很強烈的滿足。這種滿足,是比殺死王子朝、賀炳炎這樣的退役警察要轟得多!
殺死老頭算什麼?老子要殺一個神探給你們看看!也許兇手真的會這麼想吧!
這頓飯吃得很不開心,回去后,畢煒還再三叮囑蘇仲,這件事暫時不要向任何人說起。夏朗知道畢煒也覺得蘇仲的話在某種程度上有些道理。只是他好面子:「這種沒影兒的事嚇唬不了我,就別傳了,當心我先把你抓起來,定你個造謠傳謠的罪名!」
其實夏朗也是這樣想的,這終歸只是一個猜測,沒有證據支撐,沒必要浪費警力。
可沒有想到,蘇仲並沒有把畢煒的話放在心上。晚上,游旭親自打電話,讓畢煒和夏朗去一趟他的辦公室。兩人剛剛趕到那裏,就見游旭鐵青著一張臉。
「游廳,你找我們?」畢煒笑嘻嘻地樣子,他看到坐在一旁的蘇仲,心中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
果然,游旭問道:「蘇仲的話你們覺得有幾分把握?」
「啊,什麼?」
「給我裝蒜!」游旭猛地然大怒,他拍了一下桌子,「畢煒,現在不是你充英雄的時候!」
畢煒不說話了,眼神瞄向了邊站著的夏朗。
「夏朗,你說!」游旭又吼了一聲。
夏朗踟躕著,半晌才應道:「游廳,我……我和畢的想法一樣,這畢竟只是猜測,目前還沒有任何證據表明……」
「表明?等他媽表明的時候都晚啦!」游旭罵了一句話,「我就問你們,有沒有這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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