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夫人的死太過突然,送書信到軍中知會姜也來不及了,姜家只好先給老夫人下葬。
王府。
天還未亮。
春桃的聲音喚道:“王妃……”
姜安緩緩睜開眼睛,“怎麼了?”
昨日睡得早,便是如此,姜安聽到聲音就醒了。
從床上起,春桃拿了火折子點燈,屋子的線亮了。
“姜四爺帶著何氏上門了……說是想要見您。”
姜安挑眉。
“您若不想見,奴婢馬上趕走。”
“讓進來吧!”
過了半晌,姜安開口。
春桃出去后,姜安去屏風上取了外套上。
端坐在桌旁,沒一會兒,有腳步聲傳來。
房門被打開了。
春桃走在前頭。
何氏跟在后頭。
不見姜蘊塵的影。
當何氏看到端坐著的姜安時,的眼淚驀地就從眼眶里落下來。
“小六……”
姜安無于衷,看何氏的眼神也沒有過多的表。
“有什麼話就直說。”
何氏一素衫,本來保養得宜的那張臉,也在這兩年蒼老了不,從姜安的角度看去,甚至可以看到發鬢的銀。
雙手攏在袖子里,眼淚不斷落,“是娘錯了……”
“要是你來找我,只為了說些的話,那麼現在你可以回去了。”姜安冷聲道。
何氏搖頭,“我知道,不管娘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原諒我,可是……小六啊,娘還是想說一句,是娘對不起你,這些年,娘做錯了,當初你剛出生,子骨弱,你爹把你送去徐州你三叔邊養,娘也是想你能活下來,后來你祖母見你祖父對你三叔這個義子如親生兒子般好,便懷疑你三叔是你祖父在外面的私生子,娘心里或多或都有些在意,家宅中,兄弟間,那些矛盾的源頭不就是為了家產嗎?”
“八歲那年,你回到家里,娘見你口口聲聲都是三叔一家人,又與那家人走的那般近,心中甚是不喜。你和妙妙都是娘生的,娘也想過對你好點,可你八歲前都不在娘的邊,沒有養在邊自是不比養在邊的孩子親近……待你做了父母,你自然就會明白……”
姜安聽了何氏的話后,卻是笑了。
“姜夫人,在你的心里,利益始終大過孩子。而在我的心里,孩子就是我的一切。”
聽到姜安的話,何氏哭的更厲害了。
哽咽道:“小六,娘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你確實不是個合格的母親。”
何氏揪住自己的心口,淚水打了襟,“娘想過,要是當初娘多關心你一些,對你們姐妹公平點,咱們姜家也不會分崩離析,落現在這番境地。”
“這世上沒有后悔藥。”
“是啊,這世上沒有后悔藥,我必須要為自己犯過的錯承擔責任。我錯的離譜,以至于妙妙現在變了一個魔鬼……”
“殺死了你祖母,親手殺了!”
姜安沒有太詫異。
“讓我,到散播你不孝的消息,我是娘,我若違背的意愿,便要將我害死姜浩的事抖出來。”
何氏沒有看姜安。
姜安盯著何氏看,眼神凌厲。
“姜浩?”
“你父親和紅姨娘生的兒子,他半歲的時候生病了,我為了給紅姨娘一個教訓,便地把大夫配的藥里的一味藥給拿走了,以至于姜浩的病加重……我是氣紅姨娘在我和你父親中間挑撥離間,而你祖母又被哄得團團轉,可是我沒想過讓那孩子死……我……”
何氏倒在地上,手握拳頭,捶打著自己的口,哭得不能自拔。
“我這一輩子,生了七個孩子,本該到老了,頤養天年,子孫滿堂,可是……都被我親手給毀了。”
姜安擰著眉頭,“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小六,我不求你能原諒娘……按照耀國的律法,娘知瞞不報,也是要進大牢的,娘不指這輩子能從牢里出來,娘只求……只求你幫娘和你那幾個哥哥說一聲……每年個空來牢里看娘一眼,一次也行,實在不行,哪怕一眼都可以……”
外面天逐漸亮了。
院子外的姜蘊塵,抬頭看向蒼穹。
姜家。
姜妙妙洗漱后,便去找何氏。
那老東西都已經下葬了。
可讓何氏做的事,還沒做!
魯的推開房門,卻不見何氏的影。
平日里看不到姜父的影,也早已習慣了。
老東西下葬后,姜父就跑去喝酒了。
只是,大清早的,何氏去哪兒了?
姜妙妙心里煩躁,砰地一聲帶上房門。
去外面買早飯。
大街上很熱鬧。
行人很多。
平日去的那家餛飩店人倒不是很多,姜妙妙就坐在店里用飯。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臨王回京了!”
“臨王回京了!”
姜妙妙一頓。
臨王……
提到臨王,姜妙妙就想到姜安那個賤人。
若不是,現在早已是耀國的皇后了。
耀國的大軍回京了!
街上的百姓都自發自的站到兩旁。
歡呼聲不絕于耳。
之前應國亡國的消息傳來,就讓他們這些百姓很高興了,前幾天古靈國投降的消息也傳回來后,他們就期盼著他們耀國的這些勇士回京!
浩浩的大軍回京了!
姜妙妙站在街旁,看到為首坐在高頭大馬上的俊男子時,的心里涌出一濃濃的嫉妒和憎恨。
憑什麼。
姜安過的比好?
姜妙妙攥拳頭,正想離去時,卻看到墨扶白的后方。
“三哥?!”
在墨扶白的后方,同樣騎著高頭大馬的兩名男子當中,其中一人是姜。
五明艷的姜,曬黑了不。
往日的姜是沖,意氣用事的,給人一種躁躁的覺,可如今的姜,卻給人一種很沉穩的覺。
三哥這是立功了嗎?
姜妙妙也顧不上姜旁的男子是姜。
的眼里只有姜。
是不是等到了機會?
三哥那麼寵……肯定會心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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