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角的弧度漸漸消失,像是陷回憶那般,低聲道:“八歲那年,我剛回到姜家,許是因為水土不服,我老生病……還記得,有一次我和姜妙妙一起生病,那天夜里姜妙妙發了高燒,外面吵吵鬧鬧的,原來是家里找了好幾個大夫給姜妙妙看病……”
“上到祖母,下到家里的仆人,全部都圍著姜妙妙轉,卻不知道,那天夜里,我也很難……難到想喝一口水,也只能自己從床上爬起來自己去倒水喝,那時候,我還以為我會就這樣死掉,因為真的很難呢……”
姜安吸了吸鼻子,出手拉住墨扶白的大手。
墨扶白沒有拒絕,他只是看著姜安那抖的手指。
“我還以為我要死了。”的聲音里盡是委屈,小手抓住他的大手,好似這樣自己才會好點。
“墨扶白,你知道嗎?四哥下跪的時候,我心里就像是被針給扎了一下的難,那天夜里,是四哥發現我不在,在所有人都以為我睡著了,是四哥覺得不對勁,他到我房里,才發現我病了……后來,是他幫我喊了大夫,那大夫都說,若是再晚來一些,或許我就會留下后癥,所以我在心里一直激著四哥……”
“我也最心疼他,因為我知道生病是那麼的難……”
“為了讓他好起來,我去學醫,每到冬天,他最虛弱的時候,我會他房里打地鋪,整夜的守著他……”
“你知道武靈花嗎?只會長在武靈山上的一種花,冬天盛放,很多見過的人,都說這種花很,四哥小時候見過一次,很喜歡。雖然他不說,但是我知道,因為每次聽到有人提起武靈花,他的眼神都會微微發亮……”
“所以每到冬天,我都會去武靈山一趟,為他采摘武靈花,等到他睜開眼睛時,就能看到花瓶里武靈花,哪怕兩天就會凋謝,我也愿意看到他出高興的笑容。”
“武靈山上真的很冷很冷,有一次我被困在山上沒法下山,那天夜里,我差點被凍死在山上……”
“四哥為了姜妙妙下跪求我……他為什麼要下跪……”
墨扶白沒有說話,只是被姜安拉住的手,包裹住的小手。
到那雙大手傳來的溫度,姜安輕輕泣,像是有了肯聽宣泄的人,越發委屈。
“小時候,姜妙妙打碎了祖母最喜歡的花瓶,姜妙妙嚇到哭鼻子,然后大家進來,看到姜妙妙哭,便以為是我干的,姜妙妙哭的越狠,他們越是責怪我……我解釋,他們卻說我不是好孩子,墨扶白,你說為什麼他們都不信我?”
“為什麼沒有人心疼一下我?
大顆大顆淚豆子落下來,的嗓音沙啞,滿是濃濃的委屈。
墨扶白抿了,緩緩出手,落到姜安的臉上,大拇指抹去臉上淚水。
“不哭。”
他的嗓音低低,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緒。
“我也不想哭啊,可是眼淚它了,它自己從眼睛里跑出來……”
姜安坐直子,委屈看著墨扶白,癟,下眼睫上還沾著淚珠。
墨扶白想笑。
到底不過是個才及笄不久的小姑娘。
喝了酒,哪里還有平日裝出來的端方和沉靜。
“那你說,怎麼樣才能控制了的眼淚?”
姜安打了個哭嗝,可憐的出手,“墨扶白……你抱抱我吧……”
墨扶白:“…………”
“我想要抱抱……”
“……過來吧……”
他的嗓音格外的低。
姜安一下子撲進墨扶白的懷里,兩只小手摟住他的頸脖,也順勢坐在他的上,將臉面埋在他的口上。
從兩剛開始接時,他有一瞬間僵,之后逐漸恢復過來。
直到懷里的小姑娘闔上了眼眸,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墨扶白才緩緩抬手,修長如竹的手指,的長發,輕著的長發,作很輕很慢。
房氣氛很安靜。
墨扶白手上的作不斷,一下接著一下,只是那張致的容上,雙眸像是陷思緒當中。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他才輕聲問道:“姜安,你還記得親那夜你說過的話嗎?”
“你說……你,不信命……”
……
翌日。
天大亮。
姜安覺得自己腦袋有點暈乎乎的。
睜開眼睛,了自己的太,突然發現,這不是的房間???
呃……這貌似是墨扶白的房間?
什麼況?
姜安忘了一干二凈。
只記得,傍晚做了很多好菜,還拿著從雪瑤姐那邊討來的桃花酒,來找墨扶白喝酒……
原來重生一世,記起穿書的記憶,的酒量還是那麼差……一杯倒……也不知道昨晚有沒有說什麼七八糟的話……
“春桃?”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姜安喊了聲。
春桃連忙推門而,“世子妃,您醒啦?”
“嗯……世子爺在哪兒?”
春桃看著姜安的眼睛倍兒亮,“世子爺在書房呢!剛才徐侍衛還和奴婢說,要是世子妃您醒了,就過去通知一聲,世子爺要和您一起吃早飯。”
“他昨晚都是在書房?”
春桃嘿嘿一笑,“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
“春桃,你這是什麼眼神?”
“世子妃,奴婢突然明白您為什麼說,世子爺好相了!”
姜安:“?”
“因為世子爺對您很特別。”
特別嗎?
他確實是蠻好的,大概是因為自己和他第一次見面的出場方式比較特別?
然后,相時間雖短,他把當自己人了?
“世子妃,若您能早點給世子生個孩子,母憑子貴,就更好了!”
姜安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母憑子貴?”
“是啊!那王爺和夫人都會認可您,那些人也不敢在您面前放肆!”
還別說。
母憑子貴是不清楚的。
但按照現在這個發展節奏,墨扶白都不嫌棄睡他的床,哪天心來,怕是會來找嘿咻嘿咻……
和墨扶白做那檔子事……
小臉忽然紅,姜安趕制止自己那邪/惡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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