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愧。竟把先生的話給忘了！早下過決心，從今往後要學好，要做像薛先生那樣不讓須眉的正直明朗之人，要抬頭的做人，不要……不要像生母那樣。

蓉姐兒抬眼往上頭看了下，父親正衝著嫡母溫的微笑，一隻手替拿著手爐，心中黯然，其實不論有沒有弟弟妹妹，於差別都不大。不論嫡母是真心待好，還是為著好名聲，或是可憐，或是想在父親跟前表賢，先生說過了，好就是好，了好的人就當心存激，真誠惜福，且謙恭行事，溫良行善。這樣，才能長長久久的留下福氣，天佑人助。

“……蓉姐兒。”嫡母在喚。蓉姐兒趕抬頭，眼睛睜得大大的。華服裹錦貴婦年貌，麵頰上泛著和的彩：“來，這是你的歲錢。”

丹橘托著小盤將紅包送了過去，蓉姐兒呆呆的接過。

“先生們都說你學的好，又肯下苦功夫，進益極大。”嫡母眉眼慈善，輕聲細語，“我和你父親聽了，都十分歡喜。待開了年，還要這般才是。”

蓉姐兒低著頭，心裏又驕傲又，卻說不出什麽來。始終學不會跟嫡母撒賣乖，尤其是父親也在場。

顧廷燁看了看，忽道：“你要做姐姐了。”蓉姐兒驚得抬頭，卻聽父親威嚴的聲音，“後頭的弟弟妹妹們都瞧著你，你要帶個好頭。”

蓉姐兒的心頭似忽被洪水衝開的閘門，一片清靈。恭敬的福下子，穩穩的行了個禮，姿態端莊溫雅。抬頭正視上首，朗聲道：“謝父親教誨，母親關懷，兒，謹記了。”

明蘭心下欣，暗道這學費得值，回頭待開學後，定要備上一份厚厚的年禮。

一旁的顧廷燁卻定定的瞧。

去年正月，明蘭還團團轉地四給長輩兄嫂們拜年，那時，沒人拜，今年恰恰倒了個個，窩在家裏養胎，連娘家的拜年都盛老太太給免了，隻教顧廷燁去了趟，吃了頓酒回來。其餘的，哪兒都不用去，而如今顧廷燁勢頭正好，給拜年的人卻流水不斷。

先是族裏的親戚，隔遠的就算了，沒得引來許多打秋風的，但四五兩房卻是嫡親叔父，顧廷燁毫沒有抵抗地的備下了厚薄適中的年禮去拜年，也不知他對著那兩個冤家叔父說了什麽，居然心很好的回來。

明蘭好生稀奇，便尋了人來問，幾家分開不久，各自的下人都很稔，趁著顧廷燁在裏頭拜年的功夫，底下人打聽了不兩府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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