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里。
秦野睡到昏天暗地,睜眼時,看見小窗戶外面的夜朦朧,破舊的玻璃上映著燈火的影子,惺忪的睡眼十分迷離。
渾渾噩噩,睡暈了頭,再加上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也沒有任何胃口,什麼都不想吃。
天黑了。
房間里沒有開燈,安靜的像無人之境。
靠坐在床頭上,裹著被子,抱著自己,聽到外面傳來的汽車鳴笛聲、腳步聲、說話聲,再對應著房間里的安靜,好像形了兩個世界。
外面是熱鬧,此是空寂。
好像世上只剩下一人獨自一人。
人在安靜的時間,思緒往往會不控制的浮上腦海,各種各樣的想法全都隨之而來,麻麻,如墜旋渦。
又想唐暮了。
在不知不覺就淪陷了,等到反應過來時,一切都晚了,走到這一步,才發現自己有多在意。
他當時問那句話時,應該是在給選擇的機會。
但因為一念之差,選錯了,也回不了頭了……
現在的他應該抱著秦語,在睡覺吧?還是在陪秦語吃飯?亦或是在做別的。
無論他在干什麼,都不會再想了,他們好像徹底劃清了界限,以后再也不會有聯系,可好像中了毒似的,放不了手了……
緩緩出枕頭下面的手機,點開通訊錄里,找到唐暮的電話,指尖懸在上面,卻猶豫了。
想道歉,但他應該不想聽。
想坦白,但他應該也不在乎了。
突然之間,就有很多話想跟唐暮說,卻找不到開口的勇氣……
猶豫時,手指不小心點到了唐暮的名字,電話自撥了出去,剎那間,的心跳好像到了嗓子眼上,用盡了平生最快的速度,驚慌失措的狂點掛斷鍵。
手機扔到了床尾,張地注視著,生怕它會亮起來……
。
景園。
夜昏沉,房間里飄滿了濃郁的煙味,繚繞的煙霧熏得掙不開眼睛,沙發上,深深的陷著一高大的,男人仰靠在沙發上,指尖的眼底一明一暗。
吐出的煙霧混雜著黑暗,幾乎看不清男人的臉龐,那雙眼底的死寂黯淡的像灰燼,已經失去了溫度,也沒有了。
王媽和厲洲站在外面,十分擔心,又不敢敲門。
自秦小姐離開后,先生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整整一天了,沒有出來,也沒有吃任何東西。
二人之間的事,他們不進話,除了嘆氣之外,還是嘆氣。
叮——
茶幾上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
唐暮瞬間彈坐起,抓起手機,可當看見只是一挑新聞推送時,眼底深藏著的期待漸漸消逝,恢復沉寂,重重的倒在沙發上,狠吸了一口煙,嗆得他連連咳嗽。
狠狠地咳了七八下,咳得嚨火辣辣的疼,整個口腔都是酸的氣息。
怎麼可能找他?
不得離開他,早已走得遠遠的了,又怎麼會回來。
縱使他付出一切,對再好,都不會心,更不會多看一眼,的心就跟鐵做的一樣,冰冷,堅,怎麼捂都捂不熱。
秦野,你好狠,你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