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心能看出來余老板手上不曾沾過，只是不確定他以前是否認識戴姓老夫妻。

“余老板仔細想想，是否有認識的人被火燒死？又或是……在十幾年前，你有沒有招惹過一些小姑娘，或是間接害死過別人？”夙心又問，想了想，重點道：“可曾招惹過些桃花是非。”

這兇手殺得是余老板的妻子、而不是他，所以與子相關的可能更大一些。

余老板都被問懵了：“我真沒有……”

“我十六歲就和原配田氏婚了，我們是青梅竹馬，特別好！田氏聰明能干，本來我們家只是從外頭買布來榆城賣，賺些差價，是田氏說這樣不行，要開個染坊，將嫁妝都拿了出來，兩家合力做生意，特別辛苦，比我還上心染料的事，如今賣得最好的幾種布，染料調配的方子都是琢磨出來的！如此好，我怎麼可能在外頭拈花惹草？就算有子找上門來，我絕對也是看都不看一眼的！”余老板覺得此時此刻，自己的人格都到了侮辱。

是，他娶得多，但都是前一任妻子過世之后再續的。

沒有胡找些子回家。

而且，他也知道田氏付出的多，原配對他來說終究是不同的，如今染坊的生意越來越大，他也都有給田家分紅，與田家依舊還有往來，每次再娶，也都是先征求了田家的同意……

余老板的委屈都寫在臉上了。

這一刻，夙心特別像胡猜測、抓賊還不講理的壞人。

“就算有子找上門……”夙心依舊是刨問底，“你話中的子，是何許人呢？”

“……”余老板干瞪眼。

他就是順口一說啊！

但被夙心盯著，他掏干了腦袋努力的回想：“我銀錢越來越多，偶爾也會要出門應酬，偶爾是會有些不懂規矩的子撲上來，但我從來沒過！”

“這些子之中，可有印象深刻的。”夙心又道。

余老板吐了口氣，眼前這小丫頭……怎麼不去衙門審案去啊！

“去年，家里買個丫鬟，有個半夜爬床，被我賣出去了，前幾年出門有個寡婦還想讓我給他養兒子，想得……與田氏剛婚的時候，家里人也，田氏特別辛苦，我雇了兩個丫頭做短工，幫著田氏干活，其中有一個，有一個小丫頭長得標志的，整天沖著我眉弄眼的，我那時候累，真的沒瞧出有心思，后來田氏發現了，我們夫妻倆還吵了一架，后來田氏連夜將人趕出去了……”余老板又道。

“田氏趕出去的小丫頭，什麼？”夙心問。

余老板敲了敲腦袋，真的有些想不起來。

畢竟很多年了，而且又不是特別重要的人。

他左思右想過了好一會兒，然后很糾結的說道：“好像是什麼……什麼花，對，戴什麼花，田氏當時還說，的名字有意思，夏日生的……戴荷花！”

好不容易想起來之后，余老板表僵住了。

姓戴？這麼巧嗎？

臉上的神氣兒都像是被干了：“不會……不會吧？我真沒對那個荷花做什麼……”

“余老板花些銀子，去衙門查一查戴荷花的戶籍吧，等查好了之后再說其他。”夙心道。

余老板都六神無主了，立即讓管家去辦。

而當天晚上，江氏著休書，都能下床走了，也沒發瘋，只是一哭二鬧三上吊，要見余老板。

余老板狠心沒見。

而且幾個丫鬟將江氏的東西收拾好之后，也都離開了那院子，沒多久，院子里就剩下江氏一人，連個照顧的都沒了。

看上去，真的像是余老板覺得晦氣，不念半點分。

夙心直接住在了余家的客房里頭，栓子早回家了，就是賀翊似乎到了樂趣，對這案子十分好奇，還是不肯走。

不過他閉上了，不吵人，夙心也懶得理他。

這天底下有數不清的人，而人有千面，也不可能每個人都能像是宋家那樣讓舒心的，這吵人的賀鸚鵡在旁邊，就當磨練一下心了。

都將宋栓子送到賀家雕琢去了，沒道理這個當師傅的承不了。

又過了一天，余家上下依舊沒有人搭理江氏，只是固定時間去送些飯菜而已。

那暗中觀察的人也已經發現，江氏沒再發病了。

不僅如此，還一臉憂心，等到了第二天大半夜，有兩個影小心翼翼的進了江氏的住，不知在說些什麼，余家的丫鬟也沒有太高的本事，能不餡已經不錯了，聽不到太細致的話。

但看清了見江氏的人是誰。

等到次日天亮，將事向余老板稟報清楚。

而余家給夠了銀子，這一天，衙門那邊也將戴氏夫妻以及與戴荷花有關的案冊都抄錄送來了。

余老板先看了一遍，看完之后，下都在抖，兩眼發直。

賀翊搶過來一看，也都驚了，不用夙心翻看他就一腦的說了出來：“這個戴荷花果真是那戴氏夫妻的兒！”

“戴家有向衙門報案過，說是戴荷花夜晚做工回家時被人污，因天黑，雙眼紅腫，就沒看清兇手的樣子，故而什麼人都沒抓到，后來，戴荷花在夜晚放火自焚，卻突然刮了大風，以至于火星子四蔓延，燒著了家中所有的房屋，連帶著鄰居家的房子都沒了，戴氏夫妻僥幸逃生，戴荷花以及其弟喪生火海，鄰居家一家六口，只剩下一兒夜半出恭，逃過一劫。”

“……”夙心想過或許會有一樁慘劇，但是沒想到這麼慘的。

余老板看上去都要暈倒了。

里微微呢喃：“是我們……我們害死的？因為我和田氏連夜將趕出去……”

這一刻，當年的記憶好像都清楚了許多。

那時候他和田氏剛婚，也沒急著要孩子，想先以染坊的事為先，那個戴荷花甜活也利索，有時候媳婦兒忙，他都得讓戴荷花去傳話，許是那時候，讓戴荷花誤會了，以為他對有別的意思……

后來，戴荷花拉拉扯扯的與他說些表達意的話，偏就被田氏撞到了。

他確實冤枉，但又覺得田氏不信他，這才吵了架。

夫妻倆床頭吵架床尾和，夜半聊起這事兒時，覺得戴荷花心思不正不能留，再加上生氣因之故，險些傷了夫妻分，故而沒顧著天，將人趕走了……

所以，在那天晚上，戴荷花被人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