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著自己對於皇城的悉,顧似錦於暗淡月中,完避開了侍衛的巡查,一路如無人之境來到了映泉宮。
當日顧似錦求讓寧瀟瀟留下祝曦嬅的命,將拘在映泉宮裏,不許宮人伺候。
故而映泉宮如今只住著祝曦嬅一人。
顧似錦推門而,一路朝著尚有微弱燭閃爍的寢殿走去。
彼時,祝曦嬅正在宮中抄寫佛經。
「吱呀」
忽而聽見門被開啟的聲音,持筆的手一,在已經快要抄完的宣紙上,點上了一個突兀的墨點子。
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見顧似錦蓮步,含笑沖點了點頭,
「都這個時辰了,你還在抄寫佛經?」
祝曦嬅起迎,向畢恭畢敬的行了萬福禮,
「我這條命,是貴人你替我求來的。我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如今恨錯難反,唯有多抄寫一些佛經,盼著能將自的罪孽稍稍洗清些。」
顧似錦走到桌案前落座,隨手拿起了一頁宣紙掃視了兩眼: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這是往生咒。」
挑眉看向祝曦嬅,「是抄寫給你家中逝去之人的?」
祝曦嬅眸底閃過幾分傷,「如今祝家,只剩下父親尚存一息。我知道祝家已是窮途末路,再無力回天,作為祝家的兒,我如今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顧似錦:「你心疼你父親,心疼你家人,這一點我能理解。畢竟都是為人子的,誰又願意看見自己家人到傷害呢?」
說罷拿過紙筆,自顧抄寫起了經文。
祝曦嬅慨道:「多謝貴人肯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回頭想,我這一生做下了太多錯事,為著榮寵,為著母家,一而再的糊塗......貴人得理饒人,我實在欽佩。」
顧似錦被此番話給逗笑了,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無理尚且還要攪三分,得理我又為何要饒人?」
祝曦嬅:「貴人此言何意......」
顧似錦:「我不讓皇後娘娘殺了你,是不想讓皇後娘娘手上沾了臟。有著孕,自要替皇嗣謀福祉。若因為你這***而影響了皇嗣福澤,可就是大罪過了。」
將抄寫了一半的往生咒拿起來,抖了抖宣紙,加速其上的墨跡晾乾。
而後角勾起一抹詭艷而又危險的笑,
「這一卷往生咒,是我抄給你的。但我不希你能往生,所以我只抄了一半。」
說罷將宣紙一角放在燭火上,將其燎了。
火映襯在那張白玉無瑕的臉上,明明是在笑,卻看得祝曦嬅好一陣骨悚然。
這才察覺到顧似錦來者不善,連忙轉想要從寢殿逃出去。
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才發現,門把手上不知何時掛了一把銅鎖,阻斷了的退路。
「叮鈴」
金屬撞的清脆聲,於後響起。
驚悸轉,見顧似錦手中拿著一把鑰匙,正以此敲擊在硯臺上,發出響。
「你......你要做什麼?」
「你心疼你爹,我也心疼我爹。我爹被你爹一把火燒了那副模樣,我這做兒的看著,實在是心疼。」
顧似錦起,步步近祝曦嬅。
直到將抵在門框上退無可退,才手勾起的下,笑意嫣然,朱輕啟:
「其實讓你被五馬分,又或是千刀萬剮,都能消解幾分我心頭之恨。」
「但這些,都遠比不上我親手殺掉你。」
語氣裏帶著幾分戲謔,彷彿在開玩笑一樣。
但配上那副狠的表,卻足以讓祝曦嬅被嚇得呼吸都慢了幾拍。
張開剛想喊些什麼,就被顧似錦順勢扼住了脖頸。
顧似錦手上的力道很大,一邊掐著祝曦嬅的脖子,一邊發力向上抵住的頭。
祝曦嬅用力掙扎,雙手抓著顧似錦的手腕,指甲拚命抓撓著。
可即便抓破了顧似錦的皮,在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道印子,顧似錦也沒有半分要鬆手的跡象。
彷彿,此刻的本就不知道痛。
顧似錦慢條斯理的從懷中取出了一柄匕首,閃著寒的利刃在祝曦嬅的上遊走著。
直到落在了的口,才停了下來。
「其實我本想過,要將你上的皮下來,然後做人皮燈籠,以此來照亮你父親來日通往黃泉的路。」
「嘶......可是如果那樣的話,那就不能偽裝出你自戕的假象了。所以,我只能「忍痛」把皮,改了一刀給你個痛快。」
歪頭挑眉,迎著祝曦嬅含淚驚恐的雙眸,笑紋愈深,
「不過你放心,嬪妃自戕是大罪,你死後是會被丟去葬崗的。」
「我已經提前在那裏安排好了人,你的前腳被丟墳坑,後腳就會有人趁著新鮮,將你的皮下來。」
握著匕首的手向回持,用自己的手背在祝曦嬅的皮上輕輕挲著,
「呀,好。這樣細膩的皮子做的燈籠,定是極為亮堂的。」
話落,沒有毫的猶豫,就將匕首刺了祝曦嬅的口。
一刀下去,祝曦嬅的五立時變得扭曲起來。
顧似錦鬆開了擒住脖頸的手,任由祝曦嬅無力倒地。
口中喃喃著什麼,但聲音極低,已經不能分辨了。
顧似錦蹲下來,牽起祝曦嬅的右手放在了匕首的玉柄上,抓著的手握,又將匕首朝著口刺了幾分。
祝曦嬅咽了一聲,便徹底斷了氣。
顧似錦十分淡定地在臉上拍打了兩下,確定死絕了之後,才拖著的,一路拖行到了床榻前。
而後哼著小曲,不慌不忙清理著自己在現場留下的痕跡。
包裹祝曦嬅手指甲里,因為抓撓自己而殘留的皮組織。
做好這些,淡定離去。
一路駕輕路避開了侍衛的巡查,於子時(半夜十一點)侍衛再度接班的時候,溜回了仙壽宮。
彼時,迷魂散才剛剛燃盡,太后也還沒有醒來。
顧似錦將銅裏面的水倒出來些許,將時間調整了亥時三刻(晚上九點四十五)。
如此,便擁有了完的不在場證據。
而太后,就是的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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