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抱著我就好！」宇文息適時開口，穩住了不寧的心神。「把頭埋在我肩里，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抬起來，也不要出聲！」

喬季卡怔怔地點頭，也不管他這麼做是要幹什麼，只知道宇文息的話自己照做就好！於是埋頭於他的肩胛，環著他腰的手臂又再收了些。

很快地，就有一個人往兩人這邊了來，好像是拍了一下宇文息，然後喬季卡就聽見有一個悉的聲在耳邊大聲地喊——

「息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是西門。

喬季卡的子明顯一震，可同時也得到了來自宇文息更的一下擁摟。知道他是在說：放心。然後，便是宇文息跟西門的對話，他說：

「小？你是一個人來的嗎？你哥呢？」

這問題西門沒答，而是帶著難以置信的聲音吼他說：

「這人是誰？天哪！息哥哥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做這樣的事！可是……可是你，你居然都快把人家孩的裳給下來了！老天！我是不是看錯了？」

喬季卡想，的臉現在一定紅到了極點！就像西門說的，在這種地方，自己的服都快被一個男人給下來了，這算什麼事？

「我也是個男人！」宇文息的聲音裡帶了點不快，但喬季卡知道，他是做給西門看的。

果然，此話一出，西門馬上就發出另一番嘆：

「是啊！你也是個男人！息哥哥！我本來還以為你會是個例外，你跟他們都不同。但如今看來，天下烏一般黑，你也就是個用下半思考的！哼！」

扔下這番話，子轉跑了開，喬季卡悄悄抬起頭，看到西門又往另一跑去，還是在四下張。

「跟我走！」宇文息輕輕一句在耳邊響起，隨後一臂攬上的肩頭，手剛好蓋在被撕壞的那片料上。「別回頭。」一邊告誡著一邊快步而行，很快就有一陣冷風來襲。喬季卡一抬頭，竟是已經出了這夜總會的大門。

狠狠地打了個，到底還是冬天，只著一件被撕壞一半的薄衫，不冷才怪。

「忍一下，到車裡就好了！你別抬頭，跟著我走！」宇文息一邊說著一邊地把自己穿在的大下來披到背上，再拉著喬季卡的手三兩步就繞到停車的地方。

這一路，有許多人往這邊看來，但也只不過一眼兩眼而已！人們都明白，這副樣子從夜總會裡出來，下一個地點，應該就是某賓館吧！

宇文息把車子開得很快，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繞著西湖整整兜了一大圈！在終於確定後面並沒有人尾隨之後，這才往自家別墅駛回去！

回了家，宇文息幾乎是扯著喬季卡往屋裡頭走。一進門，馬上就打開大廳空調，再去倒了杯熱水遞到面前，直到兩人的心緒都略有平復，這才又開口，卻是道：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見見夜吧！」老話重提，依然已經做好了喬季卡搖頭的準備。

果然，搖頭，說：

「不見！」頓了頓，再道：「不能再給西里夜添麻煩了！齊樺死了，從前的事便也一筆勾銷。」

宇文息剛起，語中帶了點點怒意——

「那你以後怎麼辦？」

子想了想，說：

「我也不能再麻煩你，你幫忙把我送到國外吧！讓我自生自滅，從今往後是好是壞，就都是我一個人的事！你就當從沒認識過我！如果還有一點點憐憫，那就給我些錢。反正你們錢多，我用一些，應該也不是大問題。」

宇文息只覺得有一子強烈的怒火在腔中熊熊而燃，他得拚命地制，才能不讓那火直燒衝天！

但再說出來的話，卻還是帶了脾氣——

「你別想了！那不可能！」一邊說著一邊在大廳里自踱了兩圈，再站定時，道：「明明就認得，怎麼可以放任不管！給你錢是小事，可你拿著錢能堅持多久？錢解得了一時的急，但撐不住你的一世！另外，你別以為有什麼事躲到國外雲門不最安全！以百里家的勢力，想要找到你那實在是太容易了！你現在之所以還能安全地躲著，那是因為誰也想不到要到我家裡來找！但是以後呢？今天能撞見西門，明天就有可能再撞見別人！喬季卡，你要想好！」

這算是兩人認識以來，宇文息對說過的最嚴厲的話。喬季卡知道他是為好，可是再好，有些事一定決定，就從沒想過還要改變。有的堅持，也有的尊嚴。

……

到底，宇文息還是擰不過。一個月後，喬季卡拿到了去瑞士的簽證，還有一串宇文息在瑞士銀行的碼。

他說：

「我不知道該給你多錢，也不知道那些錢能夠你撐多久。為了能讓我自己放心，還是給你這串口令會好一點。那是我的活期戶頭，你可以隨時從那裡提出你需要的現金。不管多，我都供得起！」

喬季卡沒說謝謝，如此大恩，已經不是一句謝的話就能報得了了。

其實明白，宇文息說的沒錯，在這個地球上，百里家族幾乎沒有死角。不論走到哪個地方，都有可能被他找到！

但總好過在國！總好過時不時地就撞上皇甫易，不就被西門追得四逃竄。

瑞士是一個中立國家，以前去過，那裡很，有和平，和寧靜。願意去那個地方生活，也許這一去就是一生，有不舍，但卻不悔。

出發那天早上，宇文息親自送去機場。喬季卡的頭上長長了些，已經及肩，可以在後面梳起一個小小的辮子。牛仔白上，很普通樸素的裝扮，卻也是最安全的。

宇文息給買了一隻眼鏡，很普通的水晶鏡片，四周是黑的框子，架在的鼻子，能顯出的，是散發自周的那子知。

「黑超固然能遮面，但到底太張揚。本來沒去注意你的人也許都會因那樣的眼鏡而往你那多看幾眼！既然是的走，就大於世吧！」到了機場時，宇文息沒打算下車，只是在車裡出手，往的腦後了幾下，再彈了彈眼鏡邊框，這樣跟說。

喬季卡的臉上掛了激的笑，很想跟他說些什麼，可一開了口，卻只是道：

「再見了，宇文息。」他也笑了，笑中掛著無奈。這是早就已經知道的結果，可到分別之時，還是憾滿腹。

「你……」有些話鬱結在邊，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喬季卡知他心事，這麼長時間的相，若再看不出什麼，那也太後知後覺了。只是很多事心裡知道就好，沒必要一定得說出來。不說，還能裝做若無其事地正常相，說了，就會有太多的尷尬會橫生在兩個人之間，讓他們再也沒辦法彼此直面相對。

「宇文息。」到底，還是淡淡開口，說，「你是個好人，很好的人。我喬季卡這輩子也不知是悲劇還是喜劇，老天爺讓我遇到了齊樺那個混蛋，可又同時讓你們也來到了我的邊。只可惜他太殘忍，如果這種相遇能調換個位置，我的人生，應該就是另外一番模樣。」

話里摻著苦，有一種沒有辦法逆轉的絕滲在字裡行間，讓人不住想要把擁進懷裡，傾其一生去呵護。

「我走了！」子甩甩頭，把那些紛雜的緒全都拋去，然後跟他說：「我還是很謝老天爺，讓我在最困難的時候遇到你！你不但救了我的命，也保住了我跟百里夜兩個人的尊嚴。好人！如果有來生，請讓我先遇見你！」

話畢，輕開車門，只留下一個輕快的背影，白藍，很快便消失在了宇文息的視線之。

他忽然就有一種覺，覺那個遠去的子是要去新生的！現在的喬季卡已經不再是從前那般總懷著滿腹心事，而是一輕鬆地去奔赴一個能讓快樂生活的世界。

他本來不贊同出國，他本來想對說，你若執意不回百里夜邊，那就留在我這裡好了。可說到底，還是有「朋友的人」這一層道德底線在束縛。那樣的話，他說不出口。

可是現在，在看到喬季卡這樣的狀態時，宇文息便覺得，放離開是對的！如果去瑞士生活能讓這個子一直保持這樣的快樂，那他願意放手、也放心讓離去。後面的生命里，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左右他放在瑞士銀行戶頭裡的錢足夠其肆意揮霍，怎麼也是花不完的！他願意用那些錢買一生開心，一世富足！

一腳油門踩下，車子離去！

他不能送喬季卡進機場，畢竟自己的目標有些大。雖然向來低調，但能把他認出來的人還是太多。最後關頭，不可以給喬季卡帶去一丁點的麻煩。

宇文息離開始，喬季卡回了頭，就在電梯口到了他車的尾翼。子笑笑，在心裡說：謝謝你，宇文息！

然後轉，瀟灑而去！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上總是有許許多多的巧合。當然十分迫切地希一件事能功時，往往都會出現一塊絆腳石來讓你在前方的路上不得不披荊斬棘。

就像現在，喬季卡換了登機牌，進了關，上了飛機，就在要將一隻小手提箱放到行李架上時，突然左臂就被一隻手死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