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天快黑前,陸家人趕到了一山頭。
江棠棠累得不行,但為了明天不這麼累,還得繼續做任務。
必須今晚把人設值刷到50個百分點,刷出一匹馬來。
於是隊伍一停下來,江棠棠就開始作了。
「夫君,我要吃花。」
蘇氏小聲勸道:「老三媳婦,你看那還活著,能放些天,不如先吃牛吧?這麼多牛,不吃也要放壞了。」
江棠棠今天一整天就沒好好吃過飯,這會得不行。看了一眼瘦小的野,又看一眼牛皮包著的大塊牛后,果斷道:「那夫君,你去找些香料來,我們吃燉牛。」
「中午尋回來的應該也能用。」陸時晏說完便坐在一旁,閉上眼睛開始打坐。
江棠棠猜測他是下午太累,必須趕修鍊,以恢復力,也沒有再打擾他。
去翻看他今天中午帶回來的香料,發現除了花椒和桂皮外,別的全不認識。
但想著以他的本事,肯定不會弄錯,也沒再多管,只是對蘇氏道:「那今天晚上就先拿幾塊牛,像做花那麼包著,在火堆下燒來吃吧。」
蘇氏連聲道:「這個方法好,這個方法省水。」
羅桃花饞了一下午牛,這會兒十分勤快,連聲道:「我去找柴火,」
周瓊娘也過來幫忙,「三弟妹,那什麼花牛應該怎麼做?你說,我來弄。」
「用鹽和香料把牛腌制一下,再用樹葉把牛層層包裹起來,最後包裹上稀黃泥,埋到火堆里燒就好了。」
周瓊娘道:「三弟妹真不愧是講究人,懂得真多。不過稀黃泥只怕是不好找。」
江棠棠翻出地圖看了一眼,指著遠有青草的那塊地道:「二嫂,那裏以前應當是水田,你可以去那裏找了試試,說不定就能找到黃泥。」
「那我先按你說的,把牛腌起來。」
周瓊娘倒騰了半響,空出一個瓦罐來,拿著雜草當清洗瓦罐的工,將瓦罐拭了一通后,又將香料切碎放在瓦罐里,再挑了幾坨牛和香料一起攪拌。
看向蘇氏:「娘,能給點鹽給我嗎?」
在農家,鹽也是金貴玩意。蘇氏平常管得特別,輕易不拿給人用。
不過牛貴,再加上是江棠棠提的要求,蘇氏也難得大方了一回,把裝鹽的罐子拿出來,讓周瓊娘自己舀。
周瓊娘知道鹽的珍貴,也沒捨得多拿,只舀了小小的一勺來腌制牛。
一共拿了五塊牛,才舀了一小勺鹽。
江棠棠在一旁看見后道:「二嫂,鹽不能放太多,但也不能太,不然沒味,不好吃。」
「三弟妹說得在理。」周瓊娘又往瓦罐里加了一點鹽,仔細地均勻后,才去找黃泥。
陸大哥也和李石等人,去附近尋找水源。
陸老頭和陸二哥一起,找了泥沙,開始拚命牛大腸,以便達到清洗的效果。
蘇氏則問江棠棠,中午三兒子採回來的樹葉夠不夠,不夠再摘一些。
中午的時候陸時晏只打算包一隻野,那樹葉當然不夠的。
在聽說不夠后,蘇氏便帶著幾個孫子孫,到山裏摘樹葉去了。
因為歇腳地本來就在山腳下,蘇氏他們走的又不遠,倒是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在陸家人忙碌中,方家人也趕到了歇腳地。
陸翠蘭心裏對陸時晏有怨,覺得他沒有去幫自己找劫匪,把損失的財收回來。
但這種怨,反倒加重了將閨嫁給陸時晏的想法。在看來,雖然是陸時晏親姑,但比起婿來,到底還是隔了一層。
如果不只是侄兒,還是婿,他能不聽自己的,趕去追那些匪徒,把東西給自己找回來。
看到除了江棠棠外,陸家人個個都忙得團團轉,實在是不解,陸家為何要對這個狐貍這般好。
陸翠蘭收拾心,去羅桃花打聽原因。
「大侄媳婦,你說同樣是媳婦,你和老二媳婦就像老黃牛一樣,天天忙個不停。老三媳婦什麼都不做,把你們當傭人使,偏偏嫂子還對笑臉相迎,你心頭就一點不生氣?」陸翠蘭一邊幫著羅桃花撿乾柴一邊道。
羅桃花怎麼不氣?張就想數落江棠棠的不是,但話到了嚨管,突然想起婆母的威脅。
要是不聽婆母的話,把江棠棠的說了出去,以後三弟抓的獵全都沒的份了。
還有今天的牛,只怕為了懲罰,一口都不給吃。
於是瞬間變了一張臉,「那有什麼好生氣的?三弟妹人聰明,一個腦袋抵我們五六個腦袋,做點事又算得了什麼?再說了,一家人,誰做點事兒做點事又有什麼關係,非要算得那麼清楚,豈不生分?」
陸翠蘭簡直覺得見了鬼,這還是那個斤斤計較,家裏吃的時候,誰多喝了一口湯,就要說半月閑話的羅桃花嗎?
陸翠蘭毫不掩飾自己眼裏的驚訝與不解,「你們一家子是不是都中邪了?」
「姑母,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就不能盼我們家點好?」
羅桃花突然覺得不說家裏人壞話,說好話似乎更愉快,「我們陸家這是家風好,可不像你們家那樣,你瞅瞅,你和表妹出了事,沒一個人去救你們不說,反倒還一堆人說風涼話。我要是你,就先把自己家門口的那一堆糟污事搞清楚了再說。」
陸翠蘭什麼也沒有打聽到不說,反倒被大侄媳婦說了一頓。
臉都差點氣歪了,抖著道:「羅氏,你……你個不知好歹,沒大沒小的東西,我好心為你打抱不平,你不激我就算了,你反倒還編排起我來了,你……」
羅桃花急著回去煮牛吃,哪裏有空在這跟他們扯,「姑母,你知道為何大家都不喜歡你嗎?因為你管太寬了。」
說完,也不管陸翠蘭,羅桃花抱著柴火跑了。
此時,周瓊娘已經找了稀泥回來。正在按著江棠棠的指點,給已經包好的牛坨塗抹稀黃泥。
羅桃花趕生了火,問道:「現在怎麼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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