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的洗三禮剛過,陸斐這邊便已經水落石出了。

「老奴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都怪老奴管教不嚴,還請公主責罰。」方嬤嬤跪在阿媛的床前，磕下了一個響頭。

「都是下面的人做的,與嬤嬤有何干係？嬤嬤快請起。」阿媛角微微上揚。

「老奴太后之命來伺候公主生產,非但沒有幫上公主反而添了,害得公主母差點兒陷險境,這的確是老奴的過錯。秋秋蘭二人一直是老奴在管教，下不嚴，老奴有無可推卸的責任。」方嬤嬤規矩嚴格,縱然是對自己也不曾手半分。

阿媛自然恨那兩個了歪心思的宮，對於方嬤嬤，因為相時日甚短所以也沒有什麼太過深厚的,但總之還是謝的盡心盡職，若非之前對要求嚴格，那日生蕾蕾的時候也不會順當了。

「嬤嬤不必把過錯都攬在自己上,該找誰該罰誰，我與大司馬心中自有一桿秤。」

「公主明察秋毫。」方嬤嬤彎腰,又是磕頭。

那兩個宮是活不了。阿媛向來心寬，不太記仇，但這次們已經危及到的兒,所以也默認陸斐手了。

「替們在寺廟裏點兩盞長明燈,希們早迴吧。」將方嬤嬤送回了太後邊后,阿媛吩咐了下面的人替那兩個沒能再回到宮中的婢點燈。

「公主就是心善。」春喜抱著才吃飽了的蕾蕾,只要一看到小郡主這般可的模樣，就想到了那日那個囂張又噁心的毒，那種東西也只有心如蛇蠍之人敢放進來了。如此，便更加恨那個宮。

阿媛一笑置之。哪裏算得上心善，不過是奪了人家的命，求一個心安而已。

不知不覺間，的心也慢慢了起來。

——

又到了一年最寒冷的時候，今早起來的時候阿媛便發現外面落了厚厚的一層雪，不再賴床，穿上裳推開門，欣賞冬日的雪景。

「嗚嗚——」

次間，有孩子的啼哭聲響起。

「是蕾蕾了嗎？」關上門，放棄欣賞到一半的景，匆匆往次間走去。

還未半歲的小丫頭氣大得很，最是不得，只要沒有及時餵飽，保準哭聲震天。

「哭鬼。」阿媛走上前去，彎腰看著春娟懷裏的小姑娘。

春娟是下面提拔上來的丫環，因為阿媛不要母執意親自餵養蕾蕾，所以才從下面提了丫頭上來，和春喜一塊兒伺候這母倆。

春娟抱著「哭鬼」，阿媛解開裳坐在小床邊，手：「來，把遞給我。」

蕾蕾吃到了母也就不鬧了，乖乖地抱著母親的腰，大口大口地吞咽。

「這著急的子像誰啊。」阿媛一邊著角出來的，一邊無奈的笑著。

春娟沒有春喜那麼話多，不知該如何接下主子的這番話，只得笑了笑，轉頭收拾起蕾蕾的床鋪來了。

蕾蕾的五生得秀氣，尤其是那一雙淺淡的眉，微微一蹙，像極了書里寫的病人兒。唯一和病人兒違和的便是那大胃口了，如今阿媛的母已經遠遠不能滿足了，頂多就是解解饞。

「春娟，再去熬點兒粥來，我看是吃不夠了。」阿媛說道。

「是，奴婢這就去。」春娟放下了手裏的活計，轉頭往小廚房去了。

一邊糧倉空了，阿媛抱著換了一個方向，就這短短的時間，急子的小郡主便嚷嚷了起來：「啊——」

「沒禮貌。」一道低沉中帶著笑意的男聲從外面傳，阿媛抬頭，看見好幾晚未著家的男人走來。

「沒禮貌」小姐沒空搭理自己的親爹，肚子得不行。

「難得，竟然在白天看到咱們陸大人了。」見他走來，阿媛酸溜溜的說道。

當了爹的陸斐似乎看起來穩重了幾分，眉宇見的凌厲之氣也消散了不，不知是不是被小兒融化了的緣故。

陸斐掀開袍子坐在邊，看著大口大口「吃飯」的兒，打趣道：「以後定是位胖妞兒。」

阿媛瞇眼，瞥了他一眼，然後扭過子，帶著兒一起孤立他。

「哎……我難得回來一趟，竟然是這般待遇……」他裝模作樣的嘆道。

哼！好意思說。阿媛低頭看蕾蕾，撅得都快可以掛油瓶了。

「夫人息怒。」陸斐手攬住的胳膊，歪頭倒在的肩膀上，「為夫好幾夜沒有睡好覺了，可否容我歇息一會兒再算賬？」

仔細看去，他眼下似乎有兩團青，眉目間也有些疲憊。

阿媛不好再裝樣子，趕催他去睡：「我剛起來被窩還暖著呢，快去吧。」

「一塊兒去。」他邀請道。

阿媛撇：「我再睡可就懶婆娘了。」

「唔……我不介意。」他轉頭，埋頭啃了一口的肩膀。

「嘶——」

父倆一個德行，屬狗的啊！

話雖如此，但心疼他好幾夜沒有睡好，還是抱著兒乖乖地跟他上床了。

蕾蕾吃飽后打了一個小小的呵欠，眼底似乎有淚。阿媛將放在陸斐的邊，父倆一人一邊，剛好可以做睡伴。

「你也來。」某人手。

「……不要了吧。」委婉的被拒絕。

「來。」他手上一用勁兒，立馬撲倒在了他的膛上。

「哎！」手捶他，「也不知道輕點兒……」

陸斐悶笑，抱著，聞著上的味兒，有些心猿意馬。

「蕾蕾吃飽了嗎？」他問。

阿媛趴在他的膛上，找到了一合適的位置靠著，道：「廚房裏熬著粥呢，這一覺醒了估計還得吃。」

「那……你這裏空了嗎？」他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的裳里……

阿媛：「……」

即使整日裏因為蕾蕾那個大胃口的姑娘時時要解開衫，但此時還是因為他充滿調笑的話而到害不已。

「什麼呀……」的聲音膩，就像舌尖含著一塊兒糖一樣。

「這可是我的地盤，不過是借用出去的。」他霸道的說道。

阿媛差點兒笑出聲，這是哪裏來的強盜！

「我做了標記的。」他申明。

阿媛：「……」

癮過夠了，他要真格的了。一下子扯開的裳，毫不費力氣。

「蕾蕾還在你旁邊呢！」阿媛捂住領口，守住最後一「門檻」。

「小傢伙睡著了，你小點兒聲，咱們不吵醒。」他還振振有詞的說道。手上一使勁兒，輕而易舉地將提到了自己的上，坐在他的腰上，姿勢邪惡。

「陸斐……你真是……」

「我也了，你也要管管我啊。」他理所當然地索取。

阿媛偏頭，任由他吻過自己的脖子……同樣到了上的巨在蠢蠢。

算了，讓他發泄完最後的力吧，累了更快眠。抱著這樣的心思，阿媛妥協了。

一個時辰后，悔得腸子都青了。

「你……是不是累了嗎？」氣吁吁，趴在床上不能彈。

「本來是，但誰讓你這麼……」他彎腰，覆在的後，用喑啞又克制的聲音輕吐字句，「勾人。」

哦，又了的錯了？

早已被抱出房間的蕾蕾毫不知道，今晚的「夜宵」也被親爹敗完了。

「小郡主真乖，這麼快就吃完啦。」春娟給喂上最後一口粥。

蕾蕾：親爹太過分，還是先吃飽點兒吧。

——

到了要用晚飯的時候阿媛才醒，作為一個在床上度過大半日的主母，深深懊悔自己被陸斐帶得太過墮落。

「喝湯。」始作俑者為呈上了一碗魚湯。

阿媛手，胳膊有些抖。

「怎麼，端不穩？」他輕笑著看，眉眼之間帶著一看好戲的神。

阿媛放下碗，沉默地低頭，選擇用勺子舀著喝。

「生氣啦？」他湊過去，挨在耳邊說道。

「！」嫌棄地躲開。

他拉著的手，不準逃開：「呵！等過幾日你想我煩你都沒這待遇了。」

阿媛抬頭，一雙大眼閃爍：「你要去哪裏？」

他微微一笑，了的腦袋。

「你去哪兒？」阿媛放在勺子，追問道。

「打仗，怕嗎？」他看著，輕輕嘆了一口氣。說實在的，他現在有妻有，日子太過好，以至於回想當初那個在戰場上遇佛殺佛遇神殺神的自己，他都有些生疏了。

阿媛一，說不怕，可能嗎？

「要打誰？危險嗎？」

刀槍，刀劍無眼，一旦上了戰場誰都有回不來的可能。

「我可是你的夫君，對我有點兒信心，嗯？」他捧著的臉，輕輕地笑著，語氣淡定又自信。

阿媛咬，不敢輕信。

不是沒有經歷過戰爭，那些年從北到南的廝殺，也曾在其中浮浮沉沉。也曾看過流河，也曾見過過首遍野，怎會不懂？

「一定要去嗎？非去不可？」抵住他的額頭，雖故作堅強，但聲音中已經有了一哭腔。

「是，一定要去，非去不可。」他無奈的回答。

大司馬的份給了陸家無上的榮耀，幫他娶回了心之人，保護了陸家上下，包括他出生未滿半年的蕾蕾。得到了這麼多，到了該付出的時候他怎麼能不先士卒。

「嗚嗚嗚——」抓住他的袖子，一下子倒在了他的膛上，悶聲的哭了起來。

不想分離，不想他陷險境，更不想度過分開后的日日夜夜。已經習慣了和他早晚相見，和他鬥打鬧，他們還有了兒……這個時候他要上戰場，只覺得心上就像有一把鎚子在重敲。

面對不舍的離別愁緒，他此時唯一能做的便是展開懷，容納的一腔委屈和難過。

哭吧哭吧，有任和在他懷裏流淚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