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寫日記的習慣,是老爺子培養出來的,小時候上學,老師嚷嚷著:日記日記天天記,一天不記就忘記。書書網更新最快
然後把寫日記當家庭作業,要求每個小學生回家寫一篇日記。
至於寫日記的好,為什麼要寫日記,秦澤不知道,也不懂。後來,老爺子說:「子曰:吾日三省吾!這就是日記的用途。」
那會兒秦澤還小,眨著天真的眼睛:「沒聽懂。」
老爺子把文青病收了收,語重心長說:「把每天的事記錄在日記本上,不是單純的記錄事,而是要寫上自己的悟、總結、自省,把喜怒哀樂附於筆端。」
秦澤弱弱道:「粑粑,還是沒懂。」
老爺子嘆道:「你要有寶寶一半聰明,我做夢都笑醒了。」
秦澤沒見過老爺子的日記本,但既然他這麼教導為兒子的自己,同理,老爺子應該也有寫日記的習慣。
沒錯,我就是來看老頭日記本的。
當年的事,我要弄明白,但這種事肯定不能問出口,不能直接攤牌,所以看老頭日記本是最好的選擇。
老爺子是文化人,骨子裏有種文青病,他很喜歡保存各種書籍,日記這種東西,他肯定會保存著。
當然,如果秦澤所料不差,老頭估計是不知道的。不過,自己可以通過蛛馬跡窺探一二。
秦澤在書房裏翻箱倒櫃,書架和保險櫃都沒放過,可他沒能找到日記本,嘶~老頭子藏東西的本事很一流嘛。難道書房裏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暗格?
秦澤把牆上掛著的秦媽手工繡的山水畫給掀起來,牆壁很結實,沒機關暗格。
這時候,就考驗強悍的記憶力了。
電視里都這麼演的,反派子發現父親的時候,在書房裏苦苦尋找「證據」,但一無所獲,正焦慮難當之時,就會有神奇的靈一閃,想起時的某些事,接下來恍然大悟,發現父親的。
一無所獲。
電視的劇果然不靠譜,人的記憶力,也是不靠譜,他小時候最怕的兩件事:老爸**支配的恐懼;關上書房面壁思過的恥辱。
記憶里,除了這面牆,其他的好像沒什麼印象了。
這時,秦澤拿起書桌右上角的藍皮書,翻開一看:2017年12月15日星期五天氣晴......
「......」秦澤肝好痛。
我費盡心思找了老半天,原來你就安安靜靜躺在桌上?
請問你做為日記本的尊嚴哪裏去了。
老爺子心真大,日記本就這麼擱在書桌上?
看日期,這篇日記是昨天寫的,顯然沒有任何參考價值,不過秦澤還是忍不住翻閱起來。
看老爸的日記本,賊刺激的,不比親姐姐的刺激差。
「......最近市波幅度有點大,退場的槓桿資金很多,場的也不,這是個定時炸彈。今天小嵐問我市收益如何,我說很好,其實這幾天虧了好幾萬。但是不能說,兒子天天賺,做老子的虧這麼多,說出去沒面子,改天找他要......」
這個「改天找他要」就很了。
老爺子的日記出乎意料的有趣,把他的心都吐出來,秦澤忍住了繼續翻看的**,辦正事要,萬一老爺子從外頭進來,給撞見了,就算姐姐嚶嚶嚶的求,覺也難逃毒打。
這本日記是他今年和去年的,二十幾年前的筆記本不知道還有沒有。
還好,居然真有。
藍皮日記本放在一個書匣上,就是那種四大名著裝版類似的書匣。
裏面放了幾把本日記本,薄厚不一,書皮有黑,有紫,有白......有的新,有的舊。
秦澤從底下出一本泛黃的日記本,儘管老爺子細心保管著,但歲月在它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皮面褪泛黃,稍一用力就能把它撕碎片。
翻開日記本看了看,不對,第一頁的時間寫著:1999年,那時候別說秦寶寶,秦澤都兩三歲了。
換一本,翻開看,第一頁時間寫著:1992年,2月3號......
「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逢著,一個丁香一樣的,結著愁怨的姑娘......今天我遇見了一位姑娘,沒有結著愁怨,說話的聲音輕輕的,眼兒是和的,丁香般散發清新氣息,我喜歡上了,下一次見面,我要在把這首詩送給,我要等在工廠的門口。」
2月20號......
「第一次約出來玩,我騎著自行車,帶佯躺在初春的日中,我有點冷,鼻涕都流出來了。路邊的廣播里唱著歌兒,謝這個可以自由的新時代,謝***。」
秦澤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年輕的老爺子穿著九十年代的服,腳上一雙解放鞋,騎著黑的自行車,後座是梳著雙馬尾,穿碎花小棉襖的秦媽.....他們穿梭在改革開放的歡快氣氛中,耳畔唱著:東方紅太升......
那時候的老爺子,一定覺自己就是開寶馬車泡妹子的瀟灑富二代吧?
......
4月18號
「在廠門口到弟弟了,蔫了吧唧的小赤佬,敢跟我囂,我一掌呼了過去,小嵐和我大吵一架,帶著弟弟進廠裏面,我很難過。」
4月30號。
「家裏知道我和談了,未來的岳父聽說很不喜歡我,我知道他看不起我,他是廠里領導,我爸只是個窮教書的。當然,這話是弟弟告訴我的,我很生氣,於是又呼了他一掌,小赤佬長的這麼帥,就是招人恨。」
秦澤:「......」
難怪舅舅和爸的關係不好。
5月28號
「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我和小嵐有了夫妻之實,覺......甚爽。這個丁香般的姑娘,我一輩子喜歡的姑娘。忽然想起兩首詩,當記之: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花徑不曾緣客掃,逢門今使為君開。」
看到這裏,秦澤忽然覺得脊背發涼,汗豎起。
這要是被老爺子逮到,後果不堪設想。
另外,得贊一句,老爺子真是文化人,這些詩我都看不懂。學了這麼多年的文言文,就記了一句:之,陶后鮮有聞。
背了那麼多年詩,記的不多,就一段:春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
繼續看下去:
6月1號
「.......今天帶了禮去見岳父,被他掃地出門,深面盡失,大吵一架。怒而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年窮。拂袖而去。」
6月16號。
「許久未見,甚是想念,也當想我。我委託朋友送信給,夜間相約,卿卿我我,傾訴衷腸,事後,小嵐於我說,懷孕了......」
9月20號
「小嵐漸漸顯懷,紙包不住火,我與父親商量后,他帶我登許家提親,父親和許家吵了一架,險些打架,不過親事順利定下來了。很高興,父親也高興,當晚我們父子大醉一場,父親說,希小嵐給秦澤添個大胖孫子。」
原來姐姐就是這麼來的?那我呢?我怎麼來的?
秦澤一臉懵。
1993年,5月。
「我閨出生了,不過當時我去京城學習,沒能見到兒出生,愧對小嵐母倆,父親打電話給我報平安,母安穩。但父親長吁短嘆,我知原因的,他想要孫子。」
看到這裏,秦澤心臟砰砰跳了幾下,直接略過這本,在其他書里找起來,他和姐姐相差兩歲多,近三歲,那麼如果日記本上有記載的話,應該起碼是兩年後的日記......找到了。
1994年,11月。
「小嵐懷孕了,我把消息告訴父親,父親老懷甚,握著我的手說:你是家裏的老大,也是爸唯一的兒子,爸這些年怎麼都想不通,理不順,老秦家總要有個帶把的,爸以後才能走的安穩。這一個生出來,不管男,爸都甘心了。我拍了拍他的手,說,放心。」
6月。
「我和小嵐商量了一下,打算讓去鄉下養胎,生孩子,肚子已經顯懷,滬市不能留了,小嵐問我,我是不是也想要孩子,我看著,沒說話,但我心裏知道,想!」
秦澤很惆悵,很想煙。我還是胚胎時期,國家就容不下我了。
9月。
「距離臨盆還有一個多月,心很忐忑,因為工作原因,每周只有兩天時間待在浙省陪,還好其餘時間有許陪著。」
10月。
「孩子生了,是男孩,許打電話告訴我。心中興難以言表,其時,父親重病在床,留在醫院照顧他。子出生,均未能陪伴在小嵐旁,心甚愧。」
這下子,秦澤看不懂了。此事不用問元芳,都知道有蹊蹺了。但看老爺子的日記,完全看不出老媽電話里那個孩子到底是誰。
果然,最傻的還是老爸。
他本什麼都不知道。
11月。
「帶阿澤回滬,籍,罰款三萬元,心痛的難以呼吸,將來定鞭撻之,教誨其材,方不負此刻之痛。」
秦澤:「......」
這特麼就是你揍我這麼多年的理由?
心好累,我果然不是親的吧。
忽然,門鎖卡一聲,有人在外面擰把手,開門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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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秦凡就算是累死,餓死,去馬路上要飯,也絕對不會認你們的!叮……銀行卡賬戶到賬一億元。鈔票的味道……真香。
(賭石+成長+無系統) 三年感情,不如一口謠言。 污我,蔑我,逐我。 凈身出戶,又如何? 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都說我年少輕狂,我偏要年少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