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昏迷了多年，他家小棉襖居然已經結婚了？顧海腦子里一團。

傅君承看向顧海，迎上他審視的目，神認真，“爸。”

顧海眉頭一跳，盯著傅君承看了一會，很快地適應突然多了個婿的復雜心。

他嚴肅地道，“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小棉襖，你小子要對好一點，不對，是要對很好，你要是敢欺負，我就變鬼天天纏著你，聽到沒有？”

說到后面，他板起臉，聲音拔高，試圖讓他的話聽起來更有威懾力一點。

傅君承點頭，“在我心里，沒有什麼比更重要。”

類似承諾的話讓顧海滿意一笑，面上出欣的神。

他的視線挪回顧清寧上，“寶貝閨，你……”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顧清寧打斷他的話，清眸一斂，眸底深蒙上一層悲痛的神。

“我不想你走。”

明知道他已經回天乏了，還是想“任”一次。

看著泛紅的眼圈，顧海的心揪一團，他苦笑地了下的頭，語氣溫，“寶貝閨，爸也想留下來陪你，但是我已經讓你媽等太久了。”

他緩了口氣，繼續說道，“你不知道你媽最怕黑了，我不陪，會害怕的。”

話音未落，凌又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下一秒，一群人沖了進來。

“爸。”

“爸。”

顧影幾人的聲音很慌。

大半夜接到顧清寧的電話，聽說他們父親終于蘇醒了的消息，還沒來得及等他們高興，噩耗便隨之而來——

讓他們趕來見他們父親最后一面。

哥幾個都了頭緒、慌了神，一路飆車趕了過來。

沖進病房的那一刻，他們看到了那個終于蘇醒的人，那雙悉的黑眸朝他們投來視線。

含笑的眉眼，溫和又親切的笑容一如他們記憶中那般。

這才是他們親爹。

兄弟三人紅了眼圈，突然想自己一掌。

他們以前是有多眼拙，才會認不出來顧江那個冒牌貨是假的，甚至還誤會了他們親爹。

顧海的視線在他們兄弟三人上轉了轉，雖然他昏迷了多年，但并不妨礙他認出他的孩子。

他雖然沒帶過他的小棉襖，但是他家這三個小兔崽子從出生就是他親手剪的臍帶，后來就連沖換尿布、洗澡睡覺都是他一手承包的，試問他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他們哥三個來。

他的目一一從他們三人上過，聲音虛弱，“我還沒那麼老吧，你們哥三個認不出我來了？”

這話一出，顧影三人有那麼一瞬覺他們好像回到了那個暖和的午后。

他們父子四人在泳池里打水仗嬉鬧，他們母親坐在藤椅上看著他們，眉眼溫。

可惜，這畫面只能停留在過去。

“爸。”顧昭疾步走了過來，“撲通”一聲，膝蓋重重地磕在地板上。

他跪在床前，憋了一路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落下。

“爸，對不起。”

都怪他們太笨，被老爺子和顧江耍得團團轉，如果他們早點發現顧江是冒牌貨，他也不會因此耽誤了治療，昏迷了這麼多年，甚至現在還……

顧影和顧澈也走了過來，齊齊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