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林卻也就此慫了，站在那裏著手臂不敢上前。

楊若晴掃了眼楊華林，一臉的不屑：“小姑挨揍是自己活該，至於為啥，心裏清楚，二伯你也清楚！我算完跟的賬，還得跟你算，你莫急著跳出來！”

楊華林咬牙切齒，一張臉卻是一陣青一陣白。

老楊頭察覺到啥，喝問楊華林：“到底咋回事？你們在搗鼓些啥？”

“沒啥沒啥……”

“二伯不說，我來說！”大安站了出來，憤怒的把馬車旁發生的事當著老楊頭的麵說了。

聽完大安的話，老楊頭的臉變得更加的難看。

“當真有這種事？不該呀！”老楊頭皺著眉頭說道。

“爺你要是不信，就去我那屋看看，小姑一掌，差點把小安的鼻梁骨拍斷，流了一灘的！”楊若晴站出來，大聲道。

“這不是沒斷嗎？”楊華林咕噥了一聲。

話音還沒落，那額頭上就被一個東西砸了一下。

楊華林發出一聲悶哼，低頭一看，卻是楊若晴把那隻沾了狗尿的鞋子砸他臉上了。

“死胖丫，你……”

“老二你給我消停！”老楊頭一聲怒吼！

楊華林不敢彈了。

老楊頭接著又瞪著楊若晴，那眼神冷若寒霜，恨不能把楊若晴拆骨腹！

“胖丫，就算事真是你們說的那樣，你也不該二話不說，衝上來就打你小姑！”老楊頭怒道。

“那爺你說，我該咋樣？“楊若晴雙手環抱在前，挑眉問。

“你應當過來跟我說這個事兒，該咋地，得讓長輩來理！”老楊頭義正辭嚴的道。

“那爺打算咋理呢？罵小姑一頓？還是打一頓？我看是哈哈一笑這事兒就這麽翻篇了是吧？”楊若晴一臉譏誚的問。

“該咋地咋地，那是長輩的事，用不著跟你說。”

老楊頭道，抬手指著被譚氏摟在懷裏，被打了豬頭的楊華梅。

“你把你小姑打這樣，就是你的不對！你要還當我是你爺，還當你自個是我們老楊家的孫，你現在，立馬，就給你小姑跪下來，跟磕頭謝罪！”

磕頭謝罪？

老楊頭這話一出，老孫頭氣得差點蹦起來，孫氏更是驚得都忘了哭。

倒是楊華林，還有躲在譚氏懷裏的楊華梅，得意的哼哼了幾聲。

楊若晴搖頭，冷笑著搖了搖頭。

“爺，你是沒睡清醒呢？還是老糊塗了？”輕描淡寫的問。

“啥？”老楊頭一怔，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

楊若晴轉指著楊華梅：“那個婆是你閨，我爹就不是你兒子？小安就不是孫子？”

“你眼裏心裏隻有你那閨，說了這麽多，你可有說過半句要去瞅瞅小安現在咋樣了？”

“我……”

老楊頭剛了下，立馬就被楊若晴給搶了。

“為一家之主，你那心偏這樣，我們就是不了你這偏心眼才分出來的！如今，你閨把我弟弟打那樣，你不聞不問，上來就要懲罰我，好笑！你憑啥？你不配來做這個仲裁者，更不配來做這個主！”

“死胖丫，你，你敢頂撞我？就是你老子，也不敢這樣跟我說話！”

老楊頭也氣得頭發兒都著了火，一把將手裏拽著的旱煙桿子砸到地上。

旱煙桿子立馬斷了兩截，老楊頭咆哮起來。

“今個你不給你小姑跪下賠罪，休想走出這個門，就是天王老子在這裏，也攔不住我老楊頭行家法！”

“我不答應！”

老孫頭也咆哮了，一張臉氣得鐵青，站了出來，擋在了楊若晴和老楊頭的中間。

老孫頭先是看了眼楊若晴，說道：“晴兒莫怕，有嘎公在，誰想你一手指頭，嘎公跟他拚命！”

楊若晴點點頭，臉上沒有半點懼。

孫氏泣著奔了過來，將楊若晴和大安姐弟攏在懷裏，就跟那母張開翅膀護著小仔似的。

楊若晴姐弟兩個依舊直著腰桿站在屋子中間，視線直直看向老楊頭。

大安的眼中，是憤怒和不甘。

冰冷，嫌惡，疏遠，鄙夷，卻在楊若晴的眼神中毫不掩飾。

姐弟倆的眼神，讓老楊頭震驚。

老楊頭楞在原地，突然覺得眼前胖丫這眼神，就不是一個半大的娃娃該有的。

倒像是一個經曆了滄桑，看了人，嚐遍了冷暖的人的眼神！

尤其是聽到老孫頭那番警告的話，老楊頭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親家，你是客，這是我們老楊家的家事，你還是不要手的好！”老楊頭沉著臉對老孫頭道。

老孫頭的火脾氣這會子全上來了，瞪大了眼睛：“這些孩子是從我閨肚子裏鑽出來的，帶著我老孫家一半的脈，他們的事，我就要管！再說，你們都分家了，這就不是你們的家務事，是親戚間的糾葛，我更有立場來說句公道話！”

老楊頭沒料到老孫頭態度這般強，一時倒有些騎虎難下了。

兩個老漢誰也不服誰，站在那裏大眼瞪小眼，場麵一時僵住了。

那邊床邊，楊華梅趴在譚氏的話裏，哭得眼淚鼻涕橫流。

“娘啊，死胖丫上來就打我，把我這張如花似玉的臉都打腫了，我不會破相吧？我要是破了相，那可咋辦呀？都嫁不出去了……”

“你就算不破相，也沒人敢要！”

趁著兩個老頭子在用眼神過招的空擋，楊若晴忍不住扭頭衝楊華梅來了這麽一句。

“就你那噸位，一頭公豬都得被你死，男人見了你早嚇跑了！”

“哇……”

楊華梅痛苦的哭了起來，在譚氏懷裏撒潑。

“娘啊，胖丫罵我胖，罵沒人要，我不活了……”

“沒罵你啊，言無忌你不懂嗎？我說的是實話，你瞅瞅你那臉，比人屁還要大一圈哩……”

楊華梅更是哭得呼天搶地起來。

譚氏一邊著楊華梅，一邊拿眼刀子狠狠剜楊若晴：“你給我閉，也不撒潑尿照下你自個，我呸！”

楊若晴咧一笑，抬手了下自己的頭發，“我照過了呀，天天照，我得很呢！大家都說我近來瘦了，臉也白了，再過幾年咱村村花歸我了，是你眼瞎！”

譚氏氣結，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胖丫，你的臉皮真厚，說這些話也不臉紅，我都替你躁得慌！”

譚氏咬牙切齒，懷裏的楊華梅更是哭得死去活來。

“娘啊，我不要瞅見胖丫，你讓滾出去，滾出去呀！”

楊華梅這一哭嚷，把譚氏的心都給哭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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