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蠻兒吃過早飯以後，就讓人將吳嬤嬤押了上來。

幾天沒見，吳嬤嬤神萎靡，人也瘦了一大圈，好像老了十歲一般。看到李蠻兒，雙眼迸發了異樣神采，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老奴有罪，老奴有罪。”

李蠻兒沒，捧著茶盞靜靜地看著吳嬤嬤演戲。

毫無疑問，這個人是有些忠心在上的，但是不多。忠仆，不會明知道主子的死因不正常，還能藏著掖著十幾年不說。若是原主還像以前渾渾噩噩也就罷了，可是來以後，明明一切都不一樣了，吳嬤嬤卻依舊昧著自己的良心，不肯說明真相，那就是的問題了。

況且，回過寧家，對寧家人依舊隻字不提，這種明哲保的作法，很難讓李蠻兒不生出殺心。

吳嬤嬤嚷嚷了幾聲，見李蠻兒巍然不，連眼皮也沒抬一下，當下就有些慌了。

“郡主……”吳嬤嬤了，終於知道害怕了。一直覺得，自己即便做錯什麽，李蠻兒看在死去的寧氏麵上，也會對寬恕幾分，現在看來，李蠻兒態度強，本不會留著。

吳嬤嬤鼻涕一把淚一把，不停地哭訴，哀求，“郡主，老奴知道錯了。不是老奴不說，實在是老奴害怕說出來之後，咱們主仆二人都丟了命啊！老夫人的手段實在厲害，那時候您才多大，奴婢又不敢回江南求救，萬一有了閃失，夫人在這世上的唯一脈就沒了，老奴不敢啊！”

“把貪生怕死說得如此清奇，你也是人才。就算我，那之前讓你寧家辦事的時候，你為什麽還不說？嗯？”

吳嬤嬤冷汗直流，“郡主，老奴，老奴……”

“貪生怕死，背主求榮，我就是活剮了你也沒有人會說什麽。”

吳嬤嬤趴在地上不住地磕頭，“郡主饒命，郡主饒命，老奴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不想死啊，想跟著郡主榮養，還想看著孫子長大，總不能當了這麽多年奴才，侍候了大姑娘這麽多年，眼看著就要為郡主的嬤嬤了，卻因為十多年前的舊事丟了命，這太不值得了。

“知道錯了？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在這兒糊弄鬼呢？”吳嬤嬤被這麽一嚇，立刻摔倒在了地上，哆嗦一團，“不敢老奴不敢。”

實在太害怕了。

此時李蠻兒手中正拿著一支鋒利的匕首，那匕首寒刺目，仿佛下一刻就要進吳嬤嬤的脖子裏去了。

“你一把年紀了，到老了落得這個下場，也實在是淒慘。”

這話聽在吳嬤嬤的耳朵聽，無疑了催命符，“姑娘饒命，饒命啊。”

李蠻兒眼中閃過一抹不耐煩，手腕一甩，手裏的匕首就像長了眼睛一樣，朝著吳嬤嬤就飛了過去。

吳嬤嬤哎呀一聲，癱在地上一不，那匕首正在在邊，再往裏麵挪一寸，紮的就是的。

吳嬤嬤立刻閉，剩下的話都被吞了下去。

“念在你伺候我一場的份上，我再給你一條活路，你若不想死，就給我把知道的都吐出來。”

吳嬤嬤一聽，頓時抬起頭，眼裏閃著希冀的，“姑娘，姑娘。”跪爬到李蠻兒腳下，抱著李蠻兒的腳道：“郡主，老奴一定將功贖罪，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我母親可有什麽仇家？”李蠻兒隻道：“生死世仇的那種。”

吳嬤嬤本能地覺得不對，李蠻兒都已經知道是崔氏害死了夫人，為何還要問夫人的仇家。

不過今非昔比，也不敢多想，隻好擰著眉，搜腸刮肚地想寧氏活著時候的事。

寧家為天下第一商，論仇家絕對不，但寧氏這個人，自循規蹈矩，格也好，本沒有什麽仇家。

寧氏上有兄長，下有弟弟，家裏的事本不用心。就算寧家有仇家，一時半刻也不至於牽扯得一個人丟了命。說白點就是小事不到寧氏出麵，大事牽連的肯定不止一個。

吳嬤嬤巍巍地把這些話講給李蠻兒聽，生怕不滿意，自己人頭不保。

但是李蠻兒卻沒有作，隻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吳嬤嬤一眼，倒是覺得，吳嬤嬤這話說得很對。

寧家這些年一直謹小慎微地做生意，怕的就是風頭太盛，遭人妒忌。既然是做生意，就不可能不得罪人，好在寧家有太後這大，又有當年救國的功勞在，倒也有驚無險，守住了富貴。

真要是有滅家的大禍，定然是一個不留。

為什麽單單隻死了寧氏一個？崔氏了誰手中的刀？

郭家嗎？

顯然不是。

“那，我母親生前的好友呢？”

有時候你以為的閨，可能就是在背後用刀子你的狼。既然寧氏沒有明顯的仇人，那就從閨查起吧！

“夫人生前隻有幾位手帕，與關係最好的是咱們家二何氏。”

哦，是了。

李蠻兒想起來了，寧氏最好的朋友何玉娘嫁給了二哥寧千昭，了的二嫂。

寧千景，寧千昭，到了幺兒這裏取名寧道！

還真是。

李蠻兒又道：“除了二舅母，母親就沒有別的朋友了？”

“滄州許家的三小姐也是夫人的好友，隻不過嫁到臺州以後，就有聯係，隻是書信往來。夫人去世時時，許三小姐正值有孕之時，家裏人也沒告訴，後來就沒有聯係了。還有就是鄭家的大姑娘，出嫁最早，嫁到梁州，一直跟著丈夫外放。”

“沒了？”

吳嬤嬤連忙道：“最要好的就這三個了！夫人的子是眼裏不沙子的，但凡目的不純的人，都不會與之好。”

李蠻兒點了點頭，“那嫁到京城以後呢？有到什麽朋友嗎？”

吳嬤嬤一臉的汗，胡用袖子抹了一把臉，才道：“夫人剛嫁過來的時候，府裏一大堆攤子，哪裏顧得上。後來懷孕，子重，雖然也有人上門想要搞好關係，但都是一般的人際，並無特殊。”

李蠻兒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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