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似乎是看出了林雅的不安,溫聲安道:
“你爸這段時間打了好幾份工呢!一家一家辭可能要久吧,況且也不是每家的老板都會答應的,你爸估計還得磨一磨。”
林雅這才微微放下心來,坐在客廳裏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有些無聊的綜藝。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林母已經做好了所有的菜,天也已經黑了。
可是林父還是沒有回來。
“這個家夥在搞什麽?怎麽這麽慢?”
林母嘟嘟囔囔的,對著林穆喊道:
“小穆,去給你爸爸打個電話。”
林穆應了一聲,跑到座機前去給林父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並沒有人接,林穆又接連著打了好幾通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
整個客廳氣氛異常沉靜,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得人無法呼吸。
林雅的心也慢慢懸了起來。
“應該是手機靜音沒聽到吧?我們別等他了,先吃飯。”
林母拿起一雙筷子,遞給林雅。
林雅接過筷子,歎了口氣,看了眼一桌子的好菜,實在是食不下咽。
“阿雅姐姐,別擔心,爸爸很快就會回來的。”
林穆也溫聲安道,他夾了一塊蒜香排骨放到林雅的碗裏。
“阿雅姐姐,你嚐嚐這個,這個可好吃了。”
林雅的角扯起一抹弧度,了林穆茸茸的頭,將碗裏的蒜香排骨放進裏。
外麵焦脆的排骨帶著一蒜香,裏麵的質卻極其鮮,媽媽的手藝果然不錯。
林母看著林雅的神總算不如剛剛那樣張,也端起碗筷,夾了一筷子青菜。
突然!
林母的手機響了,瞟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林父。
“這家夥,終於知道回個電話了。”
林母上罵著,角卻不自覺地往上翹著,心中懸著的大石頭卻也落了下來。
接起電話,還沒等那邊的人說話,首先訓斥一番:
“老林,之前給你打電話你怎麽也不接啊,害得我們都急死了…”
話還沒說完,林母的表僵住了,手微微一頓,手中的碗筷落,陶瓷碎片撒的一地都是。
癱坐在地上,掩麵哭泣著。
林穆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著失聲痛哭的母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林雅看著母親的樣子,懸著的心沉到了穀底,撿起母親掉落的電話,那頭還沒有掛斷。
“喂?”
林雅深吸一口氣,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聲音在抖。
“林宗明先生一個小時前出了車禍,現在在帝都中心醫院搶救,請家屬盡快趕來。”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沒有的聲,似乎對這種生離死別的瞬間司空見慣,將該說的話一字不的傳達到位後,就掛斷了電話。
林雅萬萬沒有想到,早上還好好的人,和自己一起吃早飯的人,僅僅出了個門的工夫,人就已經躺在醫院手室了。
“阿雅姐姐,怎麽了?”
林穆見林雅臉也不太好,饒是年紀不大的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
“沒什麽事,小穆把飯吃了自己把碗洗了乖乖寫作業,姐姐和媽媽出去一趟。”
林雅了林穆的頭,扯起一抹難看的笑容,溫聲安道。喵喵尒説
可能林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笑的有多難看。
林穆看著林雅,微微點點頭,又坐回了餐桌,一個人悶悶的著飯。
林雅將林母從冰涼的地板上扶起,帶上兩條圍巾和證件錢包,兩個人穿著棉質睡,換了雙鞋,就準備出門了。
“小穆,待會記得把地上打破的碗也收拾一下,不要劃傷手哦。”
似乎是不太放心,林雅回過頭又叮囑了幾聲,看到林穆乖乖點頭後,才攙著林母出門。
剛走出家門,凜冽的寒風就如同刀子一般吹過來,仿佛兩人的心一般寒冷。
林雅急忙將手中的圍巾圍在林母的脖子上,又將剩下的一條圍在自己的脖子上。
兩人就這樣攙扶著走出小巷子,搭了輛出租車,前往帝都中心醫院。
車子還沒行駛到醫院,天空就下起了大雪,路上的人們紛紛慶祝著今年的第一場雪,氣氛格外火熱,仿佛不像是冬天一般。
而出租車的溫度甚至比這寒冬還要寒冷,就連出租車司機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將車上的暖氣打開。
車子終於到了帝都中心醫院,林雅扶著林母,來到了手室門口。
林母看著手中三個字掛在門上,微紅的眼眶又泛起了淚花,嗚咽一聲,用手掩著麵,肩膀不住地聳。
林雅張了張,安的話卻說不出口,輕輕拍了拍林母的肩膀,五味雜陳。
“請問兩位是林宗明的家屬嗎?這裏有一份手同意書,麻煩簽署一下。”
一位護士拿著同意書走過來,遞給林母。
林母了臉上的淚水,接過了筆,抖著在同意書上簽了個字。
林雅看著痛苦的母親和手室裏的父親,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難道就算知道大家的命運,也還是改變不了結局嗎?
林雅的手握拳,指甲紮進裏也毫無知覺,止不住的抖著,眼睛裏泛著紅的。
恨,恨自己的無用,恨自己無法改變自己最親的人悲慘的命運。
林雅扶著母親坐在手室前的長板凳上,兩個人就靜靜地坐在那裏。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可手室外的兩人的時間卻仿佛靜止了一般,們一也不,仿佛兩尊佇立在那裏的雕像。
林雅心如麻,這一世的記憶仿佛與上一世重合,死亡,離別,得不過氣來。
無數的記憶碎片在的腦海劃過,的頭仿佛要炸開一般,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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