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王氏又看看李氏。
王氏見柳棠溪攔了一下李氏,笑著說:“三弟妹,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看,寒舟媳婦兒都不讓你跟我吵呢,說不定我說得是對的。是吧,寒舟媳婦兒?”
李氏臉氣得通紅,推了一下擋在麵前的柳棠溪,跟王氏吵了起來。
“你胡扯什麽?寒舟媳婦兒那是太過善良,不跟你這種老婆子一般見識。你放幹淨點兒,別有事兒沒事兒說我們家閑話。”
王氏也不遑多讓,罵了起來:“你個老婆子才不幹淨,腦子也不清楚,你也不看看自己給秀才郎找了個什麽樣的媳婦兒,我們衛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蠢婦一個!”
“你才是個蠢貨,你還是個毒婦,這些年,你沒在村裏說我們家的閑話,我們家的名聲都是被你敗壞的!”
“我呸!老娘敗壞你名聲?你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啥樣,需要我敗壞嗎?”
“你以為自己是個好東西?當年就是因為你在背後使壞,把我們給寒舟攢下來的讀書的錢給弄走了,要不然我家寒舟早就考上秀才了。”
“別胡扯了?那是爹娘的錢,咱們沒分家,爹娘給誰就給誰,自己沒本事要,爹娘又不待見你們,還怪我不?”
“就是怪你!分家的時候也是你們家使壞,我們家一文錢沒撈著。”
……
兩個人吵著吵著就要手,周圍的人趕把們拉開了。
柳棠溪一開始真的是傻眼了,都多年沒見過這種陣仗了。自從去了大城市讀書,就很回老家了,即便是回家,也就是待幾日就回去。
這種潑婦罵街的事真的是第一次趕上。
不過,這事兒的重點是不是偏了?
看著趙氏站在外圍看笑話的模樣,柳棠溪靜了靜心。
深深呼出來一口氣之後,柳棠溪扯住了李氏的袖子,衝著搖了搖頭。
李氏自是不願,想要上前去跟王氏打架。
柳棠溪連忙往前走了一步,攔在了李氏的麵前。
看王氏的板兒就知道,李氏本就不是對手。而且,李氏不夠壞,也沒王氏豁得出去,自然是要吃虧的。
看著麵前王氏的笑臉,柳棠溪笑了笑。
這一刻,王氏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
柳棠溪也沒令王氏失,慢慢湊近了,趴在耳邊小聲說:“大伯娘,你是如何得知青樓裏麵的姑娘都要學習刺繡和讀書的呢?難不,是大侄子告訴你的?我可聽相公說大侄子沒去呢。”
柳棠溪想,撕破臉是吧?那好啊,看誰比較狠。
單是吵架亦或者打架又有什麽用?
大房最寶貝的人就是那個孫子,既如此,當然要學著衛寒舟的樣子,去住大房的命門呀。
果然,剛剛還一副得意模樣的王氏立馬變了臉:“你……你……你胡說什麽!”
王氏臉漲得通紅,一副心虛的模樣。
不過是個村婦,又沒怎麽去過外麵,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這一番話,的確是在家中聽孫子說的。因著柳棠溪拒絕了他們,所以他們一家人都不喜。
前些日子聽到外麵的人對柳棠溪改觀,都說是大戶人家出,自然心生不悅。
孫子便說了這麽一番話。
李氏本想上前,見王氏似是弱了下來,立馬安靜下來。
周圍的人沒聽到柳棠溪說了什麽,全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還有,隻聽說那些地方教彈琴跳舞討好男人的,到沒聽說還要學刺繡讀書的。這要是學會了,是去考狀元呢,還是要補樓裏?所以,論起來胡說的本事,我不如大伯娘你呢。”
這番話柳棠溪說得比較大聲,大家都聽到了。
王氏又不是真的見過世麵,三言兩語就被柳棠溪給鎮住了。
且,擅長跟人吵架罵街,這樣的事從沒輸過,可不擅長跟柳棠溪這種溫溫說話講道理的人理論。
柳棠溪一沒罵,二沒打,反倒是不知道該如何說。
鄉裏鄉親們聽到柳棠溪這一番話也都忍不住點了點頭,覺得說得有理。那裏麵的姑娘是去討好男人的,錢也賺得多,怎麽可能做繡娘的事?
場麵一下子變了,而現在,得意的人變了李氏。
也不是真的想跟王氏吵架,隻是想贏,想看王氏吃癟。
如今見三兒媳三兩句話就讓對方吃癟了,李氏自然開心。
“老三媳婦兒,你是不知道,這個老婆子胡說八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李氏補充了一句。
見李氏說話,王氏立馬就想回過來,柳棠溪立馬道:“大伯娘,我剛剛說了什麽你還記得吧?是想讓我當著大家的麵說出來嗎?”
王氏立馬止住了腳步,憤怒地看了看李氏,又看了看柳棠溪,臉通紅地離開了。
趙氏見王氏這麽快就走了,悄悄撇了撇。
“李家二嬸兒,你也莫要忘了你今日是來做什麽的。”柳棠溪衝著說道。
說完,還對微微一笑。
想到剛剛王氏被柳棠溪給製住了,再看柳棠溪現在的這個眼神兒,趙氏心裏一寒,連忙跟眾人說:“那老婆子胡說,我那日見著了,秀才娘子是被人牙子給拐來的,還沒賣呢,就被李家三嫂救下來了……”
趙氏一邊說,還一邊看柳棠溪的臉。
柳棠溪見這裏也沒什麽事兒了,就想要回去了。
不過,離開前,李氏把周氏留了下來,小聲囑咐:“你在這看著點兒,要是們還敢胡說,就回來找我。”
周氏最喜歡湊熱鬧,聽到這話,立馬保證:“嗯,兒媳記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小可們的地雷和營養,麽麽噠~,,
第31章對比
許是見識到了柳棠溪的厲害,又有一個周氏日日跟在一側,所以,接下來,趙氏老實了很多,很用心地為柳棠溪澄清名聲。
這件事很快就結束了,柳棠溪在這十裏八村的名聲也比從前好了不。
雖然衛寒舟在不在家,但似乎也沒什麽區別。
如今跟之前唯一不同的是家裏的孩子了一個,伯生一大早就跟著衛大牛和衛二虎去了鎮上。
不過,即便是伯生走了,柳棠溪依舊在早上教扶搖和舒蘭識字。
如今兩個人認識的字比較多了,一些基礎的書也背得滾瓜爛。
跟柳棠溪一樣,就是寫字方麵弱了一些。
不過,如今衛老三家雖然條件好了一些,但像紙和筆這樣的東西還是奢侈品,所以,也沒法給們多提供。況且,柳棠溪自己的字就是那個樣子,也沒臉教兩個姑娘。
想到後年開春衛寒舟差不多就能考中狀元,柳棠溪覺得們以後就有機會好好練字了。
過了幾日,又到了去鎮上送繡活兒的時候。
如今天氣不像之前那般熱了,涼爽了不,走在路上沒那麽熱,柳棠溪也樂意多出門。
所以,這一次打算跟張氏一起去。
周氏也想跟著出去,隻可惜仲行還小,得喂伺候孩子,所以隻能眼看著了。
離開時,張氏和柳棠溪把兩個小姑娘也帶上了。
一路上,有們兩個小人在,路途倒是沒那麽無聊了。不過,往日小半個時辰能走到的地方,這次生生走了一個時辰。
畢竟,扶搖和舒蘭年紀小,不能累著了。所以們走走停停,歇了許久。
到了鎮上,一行人先去了鋪子裏。
見柳棠溪過來了,掌櫃的比以往熱了許多。◎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秀才娘子,你今日親自過來了。”
自從上次衛寒舟和柳棠溪一起來過鋪子之後,掌櫃的就沒再見過柳棠溪了。如今他手上有個大件兒,對方想讓柳棠溪來做,所以,他一直在等著張氏過來。
沒想到柳棠溪也跟過來了,這就省了不事兒了。
“掌櫃的好。”柳棠溪等人打著招呼。
掌櫃的寒暄了幾句之後,便點明了這件事。
“我這裏有個大件兒,城外的郭員外要嫁兒了。隻是,郭家姑娘繡工不好,嫁不能親自繡,便想著找人繡一下。可找了許久都沒找到合適的。可巧了,那日在咱們鋪子裏看到了娘子繡的荷包,很是喜歡,說想讓娘子幫忙繡一下。娘子意下如何?”
雖然柳棠溪來這裏不久,但郭員外的名字還是聽過的。
這還要多虧了周氏。
周氏沒事兒就喜歡跟人在外麵說話,知道的事也多了一些。
郭員外一家算是縣城裏的人,隻不過,家大業大,在縣城外蓋了大宅子。
他家可是遠近聞名的富戶。
他的名字之所以能傳到村裏去,是因為之前他家選丫鬟,一個月二錢銀子。村裏有不人家心,把自家姑娘送過去了,隻可惜都沒被選上。
柳棠溪一聽是大件兒,對方又是有錢人,想必錢不會給,立馬就心了。
“可有說給多工錢?”柳棠溪還是更關心這個。
一聽這話,掌櫃的立馬明白過來,柳棠溪這是要答應了。所以,臉上的笑容又增添了幾分。
“五兩銀子。”掌櫃的出來手在柳棠溪麵前比劃了一下。
聽到這個數字,張氏倒了一口冷氣。從前繡帕子都是一條一兩文錢,從學會繡帕子到現在,恐怕也沒賺這麽多。
五兩銀子對來說是極大的一筆錢,從未見過這麽多的銀子。
見著張氏的表現,掌櫃的很滿意。別說是張氏了,他聽到的時候都覺得很是驚詫。他這鋪子是小本買賣,一個月連一兩銀子都賺不到,這五兩銀子可以說是他大半年的積蓄了。
但,柳棠溪卻非常鎮定,並沒有因為掌櫃的說出來五兩銀子到詫異。
就仿佛五兩銀子是五文銅板一樣。
對於柳棠溪的反應,掌櫃的很是佩服,心想,不愧是秀才娘子,就是見識多,跟他們這些人不一樣。
“可有的花樣子,有說多久完?”柳棠溪冷靜地問出來自己想知道的事。
見柳棠溪如此冷靜,掌櫃的也漸漸鎮定下來。
“有,郭家小姐已經差人畫好了,就等著往上麵繡了,對方希一個月左右能完。”
柳棠溪回憶了一下嫁的樣子,算了算。
掌櫃的以為柳棠溪有所顧忌,抬眼看了看四周,小聲說:“我知道娘子份特殊,自是沒敢跟人說這些繡活是你做的。娘子盡管放心,外麵絕對不會有什麽閑言碎語。”
聽到這話,柳棠溪覺得心裏一暖。
掌櫃的是張氏合作了多年的人,果然跟張氏一樣靠譜。
不過,其實並不在意這些。靠著手藝吃飯,覺得自己行得正做得直,沒什麽不能跟人講的。不過,考慮到自己如今的份,柳棠溪也知道世人在顧忌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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