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福頭皮一陣發麻,麵上卻是穩住了,放緩了語氣輕聲應下道:“老奴明日會留意著的。”
實則心底卻是在猜測,元楚帝這是打算和拂塵宮合作?
雖然前線戰報沒有明言,但是元楚帝手握麒麟暗衛,集元楚各地狀況於皇宮,元楚帝理應知道苓國的戰事背後有著拂塵宮的影子,便是當初複又國野心想要借著苓國挑起戰事的這個時機攻打元楚,其中也有拂塵宮作祟。
如今苓國與元楚國兩軍對壘,陛下卻在京都召見拂塵宮的人,就不怕傳了出去讓元楚軍隊寒心麽?
顯然元楚帝是不怕的。
他語氣冷漠卻包含警告之意,“你親自去,不要怠慢了客人。”
“老奴明白。”德福輕聲應下。
元楚帝深深看了他一眼,才道:“讓人傳信給安元,在外麵玩了這麽久,該回來了。”
德福心中不是很讚同元楚帝的說法,尤其是元楚帝先前還和慕安說得好好的,不過他已經被元楚帝警告過了,這會兒並不敢多言,免得惹得元楚帝不喜。
宮中暗洶湧,北霄寒也終於和慕千兮會合。
“姑母怎麽樣了?”北霄寒抱了抱慕千兮,皺眉道:“怎麽又瘦了。”眼刀子飛向跟在慕千兮邊的寒十三。
寒十三簡直冤枉,他這個暗衛已經轉明當起了管家,每天一日三餐都有提醒王妃準時吃好不好!
王妃要瘦他能有什麽辦法呢!
慕千兮自然察覺到了北霄寒的作,忍不住失笑,“不關寒十三的事,是我自己的原因。義母的好多了,就是因為虛弱,一時半會兒還需要臥床休息。你那邊況怎麽樣?”
北霄寒了一把慕千兮的頭發,讓慕千兮帶著他回了臥室,才道:“趙平糾集了大部分的兵力在明州,寒七被拖住了,讓他給跑了。”
他皺了皺眉道:“不過寒七在明州發現了拂塵宮的蹤跡。”
“白憐伊?”慕千兮倒是不驚訝。
“你怎麽知道?”北霄寒順著慕千兮的作下了盔甲,求生極強地解釋了一句,“我之前不是不說,是覺得沒有必要說。”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慕千兮卻是懂了,笑瞇瞇道:“我知道,你先換服,我帶你去見了義母,回來再和你細細說。”
北霄寒到了此,不管於公於私,都應該先去拜見大長公主,隻不過因為明州戰事比之平津還要慘烈,他從海堆離風塵仆仆過來,上都是累累跡,怕衝撞到了還沒有醒的大長公主,所以才先跟慕千兮回了臥室。
聽到慕千兮這麽說,北霄寒也就不耽誤時間,快速沐浴更,同慕千兮往大長公主的屋子走去。
“對外說還昏迷著,是義母的意思,其實義母前天就已經醒了,隻不過力不怠,需要多多休息。”慕千兮低了聲音對北霄寒道:“也幸好你將安大人他們幾個摁了下去,要不然天天來這邊鬧騰,義母隻怕想要保也不得行。”㊣ωWW.メ伍2⓪メS.С○м҈
按照大長公主的意思,既然北霄寒都已經來到了北融海,那麽北融海的局麵就是可控的,這個大長公主醒不醒過來,就顯得沒有那麽重要了。
反倒是慕千兮,如果還昏迷著,慕千兮就有足夠的理由應對京都的旨意。沒錯在大長公主詢問過慕千兮元楚帝的況之後,就已經猜到了元楚帝會忍不住下旨召慕千兮回去。
大長公主當時還很虛弱,原話是這樣說的,“我那個皇兄恨不得天天有神醫在他邊守著,但凡有點不舒服,神醫都能給他說出個一二三四的理由來,讓他有理由告訴自己……那不是報應,是正常的。”
“你既是大夫,又是老三的王妃,你且等著,但凡宮中風淵神醫出點要離開或者說對他的病沒幫助了,他指定會下旨讓你回去。”
大長公主說了一大長串的話,有些累了,“本宮若是還昏迷著,他再怎麽混賬,明麵上也不會直接讓你回去……咱們這陛下呀,既想要好,又想要好名聲,什麽都放不下……”
慕千兮至今都記得大長公主那瞇起來的眸子,哪怕已經不舒服到了極致,臉上對元楚帝的怨恨卻沒有減半分。
慕千兮早就知道大長公主和元楚帝之間有一筆舊賬,甚至和大長公主之前中的紅骨有關,不過慕千兮從來沒有主問過,大長公主也沒有主講過。
因為不知道大長公主是在休息還是清醒著,慕千兮和北霄寒兩個人腳步放得極為輕巧,生怕打擾到了大長公主。
“做賊嗎?這麽小點聲。”床帳下麵傳來大長公主含著笑意的聲音。
慕千兮一下子放鬆下來,快步走過去道:“什麽都瞞不過義母,虧我和北霄寒都還是有功的人,居然還是讓義母您給發現了。”
“你這丫頭,別忘了這世上還有一種東西做直覺,本宮據你之前提供的信息,估著,老三這個時候也該過來了才是。”大長公主輕聲道。
不得不說,當年流湘將軍名滿天下,讓不男兒由衷折服不是沒有道理的,就拿這次的事來說,大長公主昏迷了熬幾天,結果這才醒來沒有多久,就將局勢得徹徹,就連北霄寒什麽過來也算到了。
慕千兮隻能說一聲佩服!
“看到姑母氣這麽好,我也就放心了。”北霄寒道:“姑母可要早點好起來,北融海這邊的將士們,還等著姑母帶領大家一起將苓國的賊子逐出咱們元楚的邊境。”
大長公主是躺在床上的,對慕千兮道了一句:“千兮,扶本宮起來一下。”慕千兮急忙扶著大長公主坐起來,還心的在大長公主後墊了一個枕頭。
慕千兮做完這些之後,就坐在大長公主的床邊,乖乖地打算聽他們兩個講話。
哪知道大長公主促狹地眨了眨眼睛,“你去外麵等會兒?有些話本宮要單獨和老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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