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戰王妃是去……幹什麽的?”德福有些艱難地問道。
北霄寒勾了勾:“自然是跟本王一同去邊關。”
德福差點給這兩個人跪下,他看了一眼四周,不知道其餘大臣發現了慕千兮沒有,小聲道:“殿下……這恐怕不太好吧?”
自古以來,都沒有讓人上戰場的道理啊!
雖然說他也知道戰王妃的本事不一般,可是那是雨腥風的戰場,又不是風平浪靜的京都!
“哪裏不好?”北霄寒反問。
德福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北霄寒拍拍德福的肩膀:“本王和王妃新婚燕爾,不忍分別,相信父皇也能理解的。”
德福眼睜睜地看著北霄寒離開,隻覺得肩膀了一座大山,既然陛下能理解,那王爺你怎麽不直接去給陛下說呀!
他都不知道這個消息若是傳到了陛下那裏,陛下會是什麽樣的反映。
不知道德福的擔憂,北霄寒翻上馬,衝周邊百姓揮了揮手示意,然後讓寒七吩咐下去出發。
恢弘嘹亮的號角聲昂昂響起,鐵甲兵戈發出清脆的撞擊聲,鏗鏘有力的步伐整齊一致,如同一把利刃直指前方。
戰王之軍,雷霆之勢。
“此戰,必勝!”城牆之下,送行的武太尉看著浩浩的大軍,一時有,老邁的聲音如同洪鍾忽然響起。
“必勝!”
“戰王必勝!”
京都的百姓亦是發出同樣的呼聲!不論如何,一定要勝利啊!
“武太尉,難道就任由安元郡主這樣大大咧咧和戰王一同出京?”齊左相是踩著點來送行的,本來以為不過是走個過場,哪知道居然發現慕千兮如此膽大包天不要臉,跟著一群大男人出去了!
齊左相當時就想要發作,哪知道被武太尉和百姓一打岔,沒有發作得起來。
和齊左相抱著同樣想法的有好幾位大臣,隻不過因為武太尉為首的幾位朝中重臣都沒有說什麽,仿佛沒有看見似的,他們也都什麽都沒有說。
這會兒齊左相開了頭,他們也一哄兒地七八舌地表達自己的不滿。
“是啊是啊!那怎麽能行!規矩都給壞了!”
“簡直丟人現眼!”
“不知恥!德行有虧!”
……
一個個疾言厲,一句句振振有詞,仿佛慕千兮犯了多大的罪似的。
武太尉心係戰事,並不想管這些小事,更何況,就算是戰王妃跟著戰王爺出征,又礙著擋著誰了?
也因此,他沒好氣地道:“既然諸位都覺得不妥,那不如諸位與戰王一起去邊關?”
剛剛還在義憤填膺各種不平的人,一下子安靜下來。
其中一位大臣訕訕道:“武太尉說笑了,我們這把老骨頭了,哪裏經得起戰場上的風風雨雨。”他又不是活膩了。
“對啊,我們年紀大了,怎麽能跟戰王一起去戰場呢,那不是給戰王拖後麽?”
武太尉是個耿直脾氣,他知道朝中的這幫文有多麽的老酸孺,但是沒有想到這群人可以這麽的無恥,他沒好氣地道:“那寧遠先生、流湘將軍,年紀就小了麽?”
“那又不一樣!”之前第一個回答武太尉的那位大臣振振有詞道:“我們怎麽能和他們兩個相比!”
饒是武太尉早就做好了準備,聽了這話,也覺得一無名之火從心頭冒出來,怎麽就不一樣了!
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說的:“同樣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非要說哪裏不一樣,估計就是你們可能膽子小一點。”
“武太尉!你何必為了一個黃丫頭得罪咱們諸多同僚。”挑起這一切的齊左相見差不多了,老神在在地和稀泥,“沈右相,你說是不是?”
沈右相笑嗬嗬沒有說話。
武太尉卻是忍不了的,他與齊左相平級,說起來,因為手握兵權的緣故,他甚至比齊左相還要有底氣,也因此,他毫不會顧及齊左相的麵子。
“齊左相說笑了!老夫雖然年紀大了,但也知道明辨是非孰輕孰重,不會逮著人家小夫妻兩個的私事指指點點!作為朝中大員,不為國家戰事做點貢獻貪生怕死也就罷了……”
武太尉頓了頓,“難道連自己那張老皮也不想要了?”m.X520xs.Com
武太尉嗤笑道:“這種小事,自有陛下心,也不知道你們一個個的這麽積極,到底安的是什麽心!”
武太尉說罷,轉過就同城牆上下來的德福說起此事,德福笑瞇瞇道:“戰王妃此舉並無不合規矩,不過此事,雜家也會稟報陛下,諸位大人就不必擔憂了。”
齊左相被武太尉和德福兩個相繼落了麵子,氣得臉都漲紅了。
北淩齊沉默地看著這一切,上前道:“朝中還有許多大事需要各位大人費心,三皇兄已經離開了,咱們也回去吧。”
有北淩齊發話,眾人自然就著這個階梯借坡下驢,一個個散開了,隻不過上不說,心中卻是嘀咕著齊左相是越來越不行了,也不知他這個位置還能坐多久。
此時,京都容府。
自從容明銳失蹤的消息傳來,整個容府都陷了低氣當中。雖然容大夫人並不是一個苛刻的主家,可是架不住容芊芊驕縱蠻橫,任妄為。
自從容芊芊得知此事,已經將容家上上下下的下人發落了個遍,明顯是將下人當了出氣筒。
容大夫人沉浸在對丈夫的擔憂中,一下子病倒了,其餘幾房的眷雖然覺得容芊芊太過分了些,但到底隔了一層,也不好多說,最後還是容六夫人見到容芊芊欺負容綿綿,再也忍不住,抱著容綿綿就到容大夫人這邊來了。
“大嫂,本來這事弟妹我也不該多,可是你看綿綿本來膽子就小,芊芊比大那麽多,我實在是看不下去。這兩天拿下人出氣也就罷了,對綿綿怎麽忍心下手啊!”容六夫人皺眉道。
容大夫人氣得狠狠咳了幾聲:“我知道了,多謝六弟妹,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芊芊這麽放肆!”
容大夫人看了一眼在容六夫人懷裏睡得安好的小兒,目落在小兒臉上的掌印和紅通通的眼睛上,隻覺得心裏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又疼又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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