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派人去查了。”北霄寒目晦暗,隻是將先前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其實本就不用查,隻要想想這宮中誰最不想北封霖得寵,最不想宮中如今的格局被打破,就能猜到了。
元楚帝隻怕自己心中也有猜測,隻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殿下,這是從宮如丹房間裏搜出來的!”最開始出去的那位宮婢走了進來,的後還有一位被兩個太監押著的宮,“這一次十四皇子殿下的藥,也是如丹煎的。”
“奴婢冤枉啊!奴婢隻是按著全公公抓來的藥煎的啊!”那位如丹的宮一見到北霄寒和元楚帝,就拚命大喊道。
“全公公?”元楚帝沉著臉反問了一句。
德福心中一個凜冽,急忙喚自己的幹兒子,“小全子!還不趕給陛下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話落,一個小太監一臉惶恐地走出來跪在地上,“陛下,奴才哪敢在藥材中做手腳,全都是按照藥方去抓太醫院抓的藥啊!奴才一共抓了兩副藥,按照付院正所言,打算晚上再給十四皇子煎服。”
他剛剛說完,就有人專門去他的院子搜索了一圈,果不其然,還有另外一副藥,而那副藥,沒有毫問題。
反倒是如丹屋子裏搜出來的藥材,付院正一聞就道:“是秋朱鳥。”
“不!奴婢冤枉啊!那本不是奴婢的東西!”如丹一聽付院正的話,一臉絕地掙紮道。本就沒有做這樣的事,不過聽從吩咐煎了一碗藥而已,怎麽就這樣了呢!
“人證證俱在,你還敢狡辯!”元楚帝氣得一腳蹬在如丹上,怒聲罵道:“給朕杖斃!杖斃!”
如丹雙手被人著,生生了元楚帝這一腳,神痛苦不已,但是裏仍然沒有停止冤。
慕千兮一直冷冷旁觀,看見跪在地上的小全子仿佛鬆了一口氣一般,全都放鬆下來,甚至還用袖了臉,出藏在袖子裏麵的指甲,神一凝。
“陛下且慢!”眼看著如丹快要被人帶走,慕千兮立馬出聲道。
元楚帝臉一冷,很是難看地道:“慕千兮,你有什麽要說的嗎?”當著北霄寒的麵,他不會給慕千兮難堪,但是不代表他會容忍慕千兮挑戰他的威信。
慕千兮卻毫沒有被元楚帝嚇到,淡淡一笑,走到小全子麵前,看著小全子突然張起來的樣子,嗤笑一聲:“你張做什麽?”
小全子結結道:“奴才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所以張。”
“是嗎?”慕千兮淡淡道了一句,讓人不知道是真的信了還是本沒有信。
小全子剛剛提起的心還沒有放下,就見慕千兮突然捉住了他的手,將他的手掌了出來。
“這是什麽?”慕千兮指著他指甲裏的東西問。
小全子看著那黑黢黢的東西,臉一白,解釋道:“是……是奴才洗髒東西時留下的……”
“嗤……”慕千兮忍不住冷笑出聲,“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是什麽?”
德福也一下子反應過來不對勁,厲聲道:“小全子!你老老實實說真話!你為雜家的幹兒子,誰會讓你洗髒東西!”
“奴才……奴才……”小全子重複了好幾遍,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到了最後幹脆衝著德福公公哭著爬了過去:“幹爹!救命啊!我……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
“你!你個糊塗蛋!”德福這下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看著盛怒的元楚帝,哪裏敢替小全子求,一腳將小全子踢開,跪在了地上:“陛下!是老奴教導不嚴,才讓小全子犯下大錯!”
“滾!”元楚帝盛怒不已,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差點被一個小太監騙了過去,一腳踢開德福,指著小全子道:“拖下去,淩遲!”
“陛下!”德福吶吶張大,沒有想到元楚帝居然這麽狠!要知道,縱觀元楚帝登基這麽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對宮人以淩遲之刑!
元楚帝氣得不輕,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勸說,小全子更是嚇得麵無人,哆嗦一下,直接失了,他正想要說他是被人指使的,就有太監上前捂了他的,將他往外麵拖去。
“父皇,難道不想知道背後到底是誰在搞鬼嗎?今日會對封霖下手,以後呢?是不是也會對其餘皇子下手?”北霄寒突然勾了勾,帶著些嘲諷之。
元楚帝這般將怒火全部發泄在一個奴才上,又豈止是因為生氣小全子的膽大包天?隻怕還有對這幕後黑手的震懾維護之意。
北霄寒一直站在一邊看著元楚帝理,還以為元楚帝當真是想要給北封霖一個代,找出幕後黑手,可是看見元楚帝迫不及待地想要置這些奴才,還一個個都是施以重刑,又有什麽不明白的?
元楚帝鋒利的目立即向北霄寒,有著被北霄寒猜到心思的惱怒,也有對北霄寒的不滿之,“老三,你這是什麽意思?”
元楚帝聲音冷沉,仿佛暴風雨來臨之前的萬鈞之意。
北霄寒卻仿佛並沒有察覺到元楚帝的盛怒,聲音依舊似笑非笑,帶著冷冷的嘲諷,“隻是覺得,一個奴才,本不可能有膽子敢這麽做。”
元楚帝深深地看了一眼北霄寒,沉默著沒有說話。
屋子裏除了小全子還在太監的手裏發出掙紮的聲音,其餘的人都察覺到了氣氛變得更加抑,元楚帝上的威勢更重,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而慕千兮看著這一幕,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喵喵尒説
元楚帝對北霄寒如何,說實話,之前就算是沒有見到,也不會真的相信元楚帝是完全毫無芥地疼北霄寒。
都說三皇子北霄寒是元楚帝最喜歡的皇子,可是帝皇之家,又能有多真?
現在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麽?元楚帝口口聲聲憤怒不已,可是連這背後的真相都不願意查探,還想直接將人證打殺,抹去了部分痕跡,北霄寒隻是提了一句,元楚帝便開始對北霄寒不滿,甚至帶了懷疑之。
慕千兮忍不住勾了勾。
“怎麽?慕千兮,你也覺得老三說得對?”元楚帝突然問慕千兮,似乎是注意到了慕千兮的作。
若是其餘人,可能聽見元楚帝問自己,會很快地收斂自己的神,甚至會因為太過著急弄得神僵心中驚慌。
可是慕千兮不是其餘人,淡定自若地慢慢收起臉上的笑意,聲音一如既往地清清冷冷,“三皇子殿下說的很有道理。”
沒有說北霄寒說的是對的,而是說北霄寒說的很有道理。
元楚帝眸子一瞇。
慕千兮卻是繼續說出比北霄寒更加大逆不道的話來:“若隻是對皇子下手也就罷了,左右他們有個好歹也有陛下這個當父皇的給他們討個公道,可若是對陛下您下手呢?”
“閉!”元楚帝拔高了聲音厲喝道,嚇得德福和付院正等人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然而慕千兮卻仿佛沒有聽見似的,繼續把自己要說的話說完了,“藥這種東西,既可以醫治人也可以害人,毒藥更是防不勝防,陛下,您覺得放任這麽一條毒蛇在背後盯著,能夠安寢嗎?”
帝王生多疑,聽了慕千兮的話,能夠安寢才怪!
元楚帝憤怒得額頭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恨不得將出言不遜的慕千兮撕了似的,直到他看見北霄寒冷冷擋在慕千兮前,才一下子回過神來。
他知道,慕千兮說的其實也是實話,可是正因為如此,他心中才更加憤怒!
這怒意,既有著對慕千兮和北霄寒兩個人破這層的不知趣的不滿,也有著對背後之人的不滿。
“放開他,讓他說!”良久之後,元楚帝揮了揮手,對扣押著小全子的兩個小太監道。
小全子得了自由,立即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才哭嚷著道:“陛下容稟,奴才雖然是鬼迷心竅,但若非是有人威利,奴才也萬萬不敢對十四皇子手啊!奴才手裏的藥材,全是金嬤嬤給奴才的啊!”
“金嬤嬤說都是給十四皇子補的,還給了奴才一百兩銀子!說這件事絕對不會害奴才!”小全子說完,就像是失了所有力氣一般,趴在了地上。
如丹突然道:“陛下!奴婢的屋子,金嬤嬤之前也進去過!”
元楚帝了額頭:“去傳金嬤嬤過來。”心裏卻是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更加的想要歎氣。
金嬤嬤是章妃的人,章妃是十三皇子的母妃,若是章妃為了十三皇子而害十四皇子,那也就說得通了。
可是章妃當真這麽傻,會用自己的人來做這件事?且十四在他這裏也不過幾天時間,他沒有大肆宣揚,章妃又如何得知自己對十四的突然看重?
總不會章妃放任十四好好活了這麽多年,突然就想要十四死吧?所以最有可能還是章妃覺得十四威脅到了十三的地位。
元楚帝心思轉了好幾個彎,而此時宮人也確實從小全子的屋子裏搜出來一百兩的銀子,金嬤嬤跟著人走了進來,同樣過來的,還有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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