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文蘇實在是撐不住自己沉重的,隻覺得天旋地轉,僵持了一下還是無奈地坐了下來,不過總算是比景若曦想得爛醉如泥要好一些,至他的意識是清醒的,而且他手使勁的了臉,努力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葉夫人。”步文蘇在艱難的看了半天之後,總算是認出了眼前的人,隻是顯然酒已經麻痹了他的部分神經,所以說話有些大舌頭:“你……腫麽,債這裏?”
步文蘇和上一次見麵的時候,也是個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年郎,這次卻是這個樣子,景若曦有些好笑,不過忍了忍,正道:“我來看看孩子。”
他們畢竟沒有這麽,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這是個什麽子的人,他會不會惱怒。
“看孩子,哦。”步文蘇想明白了,連連點頭:“去吧去吧,孩子很可。”
“已經去過了,孩子睡的我沒吵,回來就看見你坐在這裏。”景若曦仔細端詳了一下步文蘇的臉:“雖然這孩子不是無塵穀的孩子,但新生命總是喜事,又母子平安,我看大家都高興的。怎麽步公子不高興麽?”
但是不應該啊,雖然在沒生之前無塵穀的人都一副見了鬼的模樣躲得遠遠的,但是生下來之後,顯然大家都很高興。步文蘇當時也很欣高興,看孩子的眼神無比的和。喜歡或者不喜歡,那是做不了假裝不出來的,景若曦這一點還是自信的。
果然,步文蘇道:“我高興,真的高興,我就是高興才喝酒的。葉夫人不必管我,我平時就喜歡喝兩杯……”
這是喝兩杯麽,這是喝兩缸。景若曦皺了皺眉:“不對,你平時不喝酒。至不酗酒,逢年過節小酌幾杯,也就這樣了。”
步文蘇有些奇怪:“葉夫人怎麽知道我不喜歡喝酒?”
“看眼睛啊。”景若曦道:“大量的飲酒會讓肝髒分泌出過多的膽,膽是黃綠的。當肝髒功能不好時,會造膽堵塞滯留。使得原本將從膽管送到膽囊的膽,從中出而流到中。產生眼白泛黃的現象。”
步文蘇雖然頭暈的很,但他是學醫的,對景若曦的判斷是聽的懂得,雖然有個別的詞不懂,但大概明白是什麽意思,也讚同的判斷。
“原來葉夫人要是大夫。”步文蘇恍然道:“難怪前日可以給產婦接生,一般人可做不到那麽鎮定。”
“我不是大夫。”景若曦笑了笑:“隻是喜歡看是,這些都是書上寫的明明白白的,看過就記下來了。”
大夫不是什麽丟人的職業,景若曦若是,沒有不承認的道理。步文蘇臉上空白了一下,改口道:“葉夫人真是博學廣聞,觀察微,人佩服。”
景若曦十分舒服的接了這份誇讚,然後才謙虛道:“步公子過獎了,不敢當不敢當。”
步文蘇好笑,但是又沒勁兒笑,捂著眼睛嗬嗬了幾聲:“我確實不喜歡喝酒,酒……又苦又辣,有什麽好喝的。而且喝了酒之後,手會抖……”
步文蘇抬起手放在自己麵前,那手果然是微微抖的,怎麽也停不下來。
“手抖就不能拿針了。”步文蘇用左手用力抓住自己的右手:“手抖,我就不能給人紮針了。”
看起來,除了不敢給人接生意外,步文蘇還真是個好大夫。景若曦在他對麵坐下,讚許道:“喝酒確實不好,偶爾小酌還行,喝多了就傷了。既然知道,步公子怎麽還喝這樣,可是有什麽為難的事?”
自然是有為難的事,可是景若曦隻是個外人,步文蘇被問了之後麵上表空白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想到底是什麽事,還是在想能不能說。
“是因為嬰兒接生的事麽?”景若曦若是想做解語花,那是多麽的善解人意。
步文蘇的臉明顯的變了一下。雖然他現在臉上因為酒而翻紅,但還是能看出變化,這句話顯然直刺心。
“我這幾日,其實也聽到了一些說法。”景若曦慢吞吞道:“說是在無塵穀中,隻要是替產婦接生的人,都會在當夜暴斃。”
這確實不是什麽,但也絕對不是一件彩的事,而是一件腥恐怖的事,所以在無塵穀中這件事諱莫如深,絕不會輕易拿出來說,更別提對一個外來人說。
但景若曦能說出這話,顯然是已經知道了,都已經知道了,步文蘇突然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那還有什麽好瞞的呢。那日堪稱英勇的衝上去救了那一對母子的命,在無塵穀裏一定被當是眾人仰慕的對象了。
安靜了很久,步文蘇終於慢慢的點了點頭:“確實,有這件事。這些年來,紅婆是唯一一個給產婦接生而無事的人,我們都認為這和是山穀外的人有關。我們佩服,激,卻一直不敢對太親近,其實我們不是怕的不詳害了我們,而是怕我們的不詳,害了。”
若真是這樣,無塵穀裏的人還真是心思單純而善良,景若曦用手指轉著桌上的瓶子,在心裏斟酌了一下,步文蘇如今喝這樣,差不多也到酒醉吐真言的程度了,他說的話,應該是可以相信的。
但是邪魔詛咒什麽的景若曦是絕對不會相信的,據的經驗判定,這事一定是人為。可是什麽人會做出這麽變態的事,而且又有這個能力。
如果說第一次兇手可以乘下手,那麽第二次第三次,死者一定是在嚴的保護之下的。特別是多年之後的那一次,也就是和紅婆一起接生的人,那是大家衝燃起的希,定會徹夜不眠的守護。而能在這樣的保護下將人殺死,這人若是人,無論能力和兇殘,都堪比惡魔了。
沒有一個案件是不危險的,但是這一次,景若曦覺得格外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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