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一顆人參,殺了六個人……還是六個同伴……”花行風有些唏噓:“這事要是肖展博做的,真是看不出來。還斯文的一個人,怎麽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來。”
“這有什麽的。”景若曦嗤之以鼻:“你沒殺過人麽,人家好歹是為了真金白銀,能把人參弄到手,他就一夜暴富了,從此過上不一樣的生活,這個理由很充分啊。”
花行風被堵了一下,還真沒有反駁。
景若曦看了他一眼,挑了下眉。
花行風心裏突然有點不安:“你這麽看我做什麽,你沒殺過人麽?”
“當然沒有。”景若曦莫名其妙看著花行風:“我怎麽會殺人,殺人是犯法的。”
別說作為一個法醫,就是作為一個在法治社會長大的普通人,也不可能在任何時候有殺人這個念頭。除非像是上次一樣,那不殺人,那自衛。
“是麽?”花行風好像有點拉不下臉,也想到了上次那事:“說起來,上次把你關在地窖裏的人販子還記得麽,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剩下半條命了,你那一刀,可狠啊。要是我們再晚到一個時辰,他估計就沒命了。”
“不可能。”景若曦道:“我那一刀是有分寸的,隻要他不掙紮,肯定能撐好幾天。再說,我那不是殺人,我那是自衛,而且的當時還有那麽多害者,我是英勇救人,應該被表彰的。”
“不錯。”葉長安這倒是讚許的:“那件事你做的非常好,不過行所做,也都是奉命行事的事。”
自然是奉命行事,奉的也應該是葉長安的命令。但很奇怪,如果是普通的事,比如鏟除惡霸抓壞人之類的,無論奉誰的命令,直接說出來就好了。
可是花行風沒說,那這命令看來是需要保的,葉長安果然曾經執行過一些很特別的任務。這些任務讓他年紀輕輕為朝廷非常依仗的人,可見非同一般。
景若曦又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換了話題:“不說這個,我們繼續說這個案子。”
花行風一臉的無辜,本來他也是在說案子,不知道怎麽說著說著就說到了自己上,真是無妄之災。
景若曦道:“我覺得,肖展博有同夥。”
“你是說後來殺了村民王興的那個人?”
“第一,王興的傷和幾個村民是一樣的,用非常大的力氣直接勒斷了脖子,有可能是同樣的兇手。第二,肖展博一個人,想一下子殺了剩下的五個人,他又不會武功也不強壯,我總覺得這也太勉強太冒險了。”
“是,他肯定不會武功。”葉長安道:“這個我注意過,隻是普通的采參人罷了。”
“第三。”景若曦道:“據劉啟榮和李妻子的口供,肖展博在靈堂裏左顧右盼,似乎在看什麽又似乎在找什麽,他很有可能在看躲在附近的同黨,或者,是在看殺人之後怎麽離開。隻是萬萬沒想到,藥的分量出了差錯,還留下了一半的人。”
“天網恢恢,疏而不。”葉長安道:“若是這樣,那就再簡單不過了。花行風,讓孫尚竟去查一下,這裏有什麽人跟肖展博關係不一般的。”
“是,屬下這就去。”花行風應了聲就要走。
“等下。”景若曦道:“重點查一下今天和王興一起去拾柴的兩個人,他們兩個問題最大。他們不是說看見了巨大的黑影麽,是同時看見,還是有先有後?”
景若曦冷笑了一聲:“孫尚竟都已經承認了人參的事是他胡謅出來的,那那個人看見的黑影是什麽東西?其實仔細想想,人參的傳言大家若是都信了,誰是火力最大的人?”
隻有兇手罷了。
花行風認真聽著,點頭道:“我明白。”
葉長安又叮囑了幾句,花行風便先走了,景若曦的傷剛好,非常注意,因此不能快行,一步一步走的穩當。
“怎麽樣?”葉長安道:“今天累了一天,還好吧。”
“還行。”景若曦毫也不臉紅,雖然是坐轎子的,但是趕路就是趕路,所謂舟車勞頓,人在路上就是累,怎麽能跟葉長安他們會武功的比。
“那就好。”葉長安放心道:“今天晚上,讓花行風盯著孫尚竟去查吧,你早些休息。”
“多謝大人恤。”景若曦可不客氣,可不願意為了這個案子熬通宵,本來就用不上什麽好的護品了,再睡得不好,臉上可要長斑了。
葉長安也算是習慣了景若曦這樣子,笑了笑,正要說什麽,突然臉一變,像景若曦撲了過去。
景若曦一點兒都沒有反應過來,便被葉長安撲倒在地上,順著往前滾了兩圈,一排羽箭在剛才站的地方。
景若曦頓時出了一聲的冷汗,整個人都僵住了,雖然弓箭的速度和子彈是比不了的,但是對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來說也沒有什麽區別。任由你的腦子再好使,理論知識再多,也不可能躲得開這一排冷箭。
若不是葉長安反應快作快,地上這一排箭現在就在上了。
這一下子驚嚇太大,讓連上被撞倒在地的痛都忘了,一時間呆住了一般。
好在葉長安在這種時候腦子異常清醒,一把出腰上劍,一手拽起景若曦:“有沒有傷?”
“沒事。”景若曦忙爬了起來,不用說,也非常自覺地躲在葉長安後。葉長安是個男人,又會武功,理所應當應該要保護的,至於保護上司什麽的,這會兒本就沒想起來。
放冷箭的人並沒有現的,但是對麵的樹叢微,顯然就躲在裏麵,而且還不止一個人。瞇起眼睛仔細的看,能看見約的黑影。
“蹲下,別站起來。”葉長安一把將景若曦按著蹲下,手從懷裏一往上一扔。
一道紅在天空炸響,景若曦知道這是在召喚花行風和燕名,但是他們過來無論如何也需要時間,對方是誰,來殺葉長安的?可千萬不要連累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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