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已經聽溫衍解釋過了,自己上的毒,隻有自己的親父親才能給自己解毒試藥,若是換了旁人,是必死無疑的。
如今北辰鈞給他試了藥,而且已經恢複健康,那就說明,北辰鈞是自己的爹爹呀!
小寶想要一個爹爹。
如果這個爹爹是北辰鈞,那就更好了!
小寶滿心歡喜,本沒有注意到蘇若煙的臉變化,一句話將亭中亭外的人都問得啞口無言,各自心驚。
蘇若煙有些恍惚,方才關心則,自己本就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但此刻聽小寶一問,一個意外的可能立刻冒出腦海。
而那宴會後發生的事,也突然在麵前一閃而過。
蘇若煙輕吸口氣,猛地握了手指,臉反而越發難看起來。
就在這時候,溫衍走了過來,“你也不要怪他,一來這件事也不確定,所以他讓人將你引走,這才試藥。二來如果他主提出,你在場定然是不肯的。”
“不確定?”蘇若煙喃喃地問:“什麽做‘不確定’?”
“這事……”小孩子不好聽,溫衍上前,一把帶著小寶說:“你們自己聊聊吧,弄清楚了也好。春兒。”
春兒瞪著眼睛,沒好氣地上來,“小寶爺,我們走。”
小寶還不願意,“可是……”
“小寶爺!”春兒難得大聲了些,“讓小姐跟王爺好好談談吧,您在這裏人家不方便,怕不是還得裝病呢。”
小寶是個聰明的孩子,眨著眼睛看向春兒,便沒有再多說什麽了。
北辰鈞看著小亭中的人,沒有作聲。
等溫衍帶著所有人離開,給了他們足夠的相時間,他才深吸口氣,走了進去,開口便道:“對不起,是我錯了。”
蘇若煙盯著地麵,種種委屈與憤怒湧上心頭,還有一竊喜,讓心中百集,反而有些無力。
北辰鈞來握的手,卻被倏然躲開。
蘇若煙站起來,腦中恢複清明,雙眼冷冷盯著他,“你錯了?”
“呃,”北辰鈞從沒給人這麽低聲下氣過,頓時有些慌,“是,我錯了……”
打量一眼蘇若煙怒氣尚存的臉,北辰鈞著頭皮道:“我不應該故意嚇你,對不起。”
蘇若煙握了手指,“還有呢?”
北辰鈞已經進行過極為深刻反思,知道蘇若煙最在乎的是什麽,忙開口道:“正如那日我在馬車之中所說,我對小寶的世並不能完全確定,所以我也不敢輕易告訴你,對不起。”
“你不確定,為何不找我確定?”蘇若煙聲音拔高了,“那個人是你……居然是你!你在我邊這麽久,你居然瞞得天無,嗬,是不是我也應該向其他人一樣,對你恩戴德?”
“不,不是!”北辰鈞正,“若煙,我並不是存心瞞你,這件事我也怕弄錯。我是攝政王,但我並不是無所不知的神明。”
他上前一步,是握住了蘇若煙的手,認真地看著那雙氣紅的眼,聲音一,“若煙,我沒想到騙你,這次試藥,我也是不安……”
“我不明白你在不安什麽,”蘇若煙問,“我們已經有了婚約,有了共識。既然如此,無論你在想什麽,隻要是事關將來親之事,都應該同我商量。”
“你不言不語,若是小寶不是你的兒子,莫非你要將此事一直放在心裏,為一個陳年頑疾,留下芥嗎?”
倒吸口涼氣,北辰鈞忙道:“自然沒有!”
“撒謊。”蘇若煙目如灼,“如果小寶不是你的兒子,你當真不會介意嗎?北辰鈞,你捫心自問。”
北辰鈞角一,卻沒能回答。
他果真不會介意嗎?若不介意,為何不早早說出自己的猜測?但若是介意,他對小寶又喜至極,想到這個可能時,也並不覺得難過。
難道,這是因為父子天嗎?
良久,北辰鈞抿,認真地說:“我不知道這個可能會如何,因為這個可能本不存在。如果要用不可能的事來去試探可能的未來,這對我也不公平。”
蘇若煙並無瞪著他,“強詞奪理,分明就是你錯了!”
“是是,是我錯了。”北辰鈞聽他如此說,反倒鬆了口氣,“原諒我吧?”
蘇若煙別過頭,並不作聲。
北辰鈞突然在鬢角親了一口,“原諒我吧。”
“哎呀,你幹嘛?”蘇若煙尷尬地看看廊間,“有人呢。”
“沒人,他們不敢看。”北辰鈞輕笑,“原諒我吧,啊?”
蘇若煙被他笑得臉紅,半晌點了點頭,“看你表現,反正以後再在這種大事上騙我,我肯定還要生氣,生大氣!”
北辰鈞哈哈大笑,被那俏的模樣逗樂了,心下灼熱,用力抱住了。
“不會,以後都不會。”他信誓旦旦地說:“永生永世都不會!”
蘇若煙抿了抿,眼底掠過笑意,閉眼不語。
小寶的事徹底解決,孩子的生父也近在咫尺,蘇若煙心口兩樁心事也在瞬間煙消雲散。
心大好,送走北辰鈞之後,又在平淮王府之中大擺筵席,邀請上下一幹人等喝了個痛快,發喜糖似的又各自發了半貫賞錢,很是破費。
眾人喜笑開,齊聲高唱:“恭喜小姐得償所願,小寶爺康泰吉祥!”
平淮王府中一片其樂融融,北辰鈞解決了心腹大患,攝政王府之中也是人人眉開眼笑,很得了一筆賞銀。
而與這兩府相比,東宮那邊卻不是很快活了。
北辰墨這幾日都派人盯著各方勢力,覺察各方向,相機而。
皇後被廢已定局,東宮被廢也是遲早之事。
他不能等了,這個太子當得憋屈至極,既然皇帝已經不再信任自己這個兒子,而他跟皇帝之間也已經沒有任何父子分,隻有猜忌與針對,那何不如直接斬斷這份父子!m.X520xs.Com
否則等到東宮易主,自己前途堪憂!
皇帝對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全然不給自己一點麵子,他這個東宮已經了無人在乎之人!
不如就直接反了,坐上那個位置,什麽北辰淵、北辰鈞都是階下囚,還有那不識好歹的蘇若煙,也難逃他的手掌心!那個位置,他不會讓給別人!
做太子,哪有當皇帝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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