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高興過了。
這段時間一來,在的邊,小寶總是很聽話、很乖巧,好像明白自己有多辛苦,所以從來不會給自己惹麻煩。
如今想起來,蘇若煙竟有幾分恍惚。
好奇怪啊,這段時間的小寶其實安靜得過分,毫不像今日這麽活潑,而自己之前竟然一直沒有發現。
蘇若煙心下頓時愧疚起來,抱著小寶用力親了兩下,“就算如此,以後要去攝政王府,也不要忘記給娘親留個信啊。知不知道娘親擔心你走丟了,害怕得不得了?”
小寶一聽,眨了眨眼,麵上的表頓時嚴肅起來,“對不起娘親,以後小寶不會了。”
蘇若煙啞然,無奈道:“以後你還是可以去找攝政王,娘親沒有在阻止你。”
冷不丁想到了之前皇帝說的婚約,心下不難起來。
小寶跟北辰鈞如此合得來,若是嫁給北辰鈞,小寶一定會很開心。而自己之前一直想著找小寶的父親……他的親生父親未必有北辰鈞有權有勢還有人脈,可以護住小寶。
是不是,自己該放下那些倔強,讓小寶過得更舒坦些?
蘇若煙暗暗歎息,這小寶的頭發,眼裏糾結又無奈。
“我知道,”小寶想了想,他那小小的腦袋還沒有學過太多知識,隻學會了最平實簡單的言語,一字一頓說,“我知道娘親是擔心我,娘親也忙,小寶開心平安,娘親才會放心,小寶不想讓娘親擔心。”
“府裏那麽多人,但是娘親還是不放心,娘親看不到小寶,心中總是掛念,對不對?”
蘇若煙萬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又是又是心酸,太過早的孩子,有時候隻是因為經曆得比旁的孩子多了些。
但卻寧願小寶跟普通孩子一樣,從小養在父母膝下,過著最平平常常的生活,沒有傷,沒有中毒,更沒有這些七八糟的份背景……
若不是因為這些份惹出來的麻煩,小寶何至於中毒?
蘇若煙抱著他,掀開車簾看看外麵的街道。
長街暗昏黑,時而走過的宅邸麵前掛著兩盞半明的燈籠,風一吹,將屋簷的影子拉得時常時短,仿佛帶著幾分詭譎恐怖。
馬車加快了速度,很快兩人就回到了平淮王府,王府之外的守衛嚴陣以待,見到了他們人才放心。喵喵尒説
方才蘇若煙出去的時候怒氣衝衝,他們還擔心蘇若煙會去找攝政王的麻煩,時刻準備著春兒回來報信求助呢。
萬幸的是,蘇若煙隻是平平安安將小寶帶回來了。
回到院,小丫頭們也多是小心翼翼,不敢大聲說話、大步走。蘇若煙心裏煩悶,也沒有心思管他們,便人匆匆收拾一下,服侍小寶睡下了。
等小寶睡後,自己卻來到院中坐著不。
腦海中,小寶跟北辰鈞相的畫麵不斷在腦海中閃過,蘇若煙就如舟楫上的遊客,始終心中難安。
春兒抱了個披風上前來,“小姐,夜深了,你也早些歇息吧。”將披風給披上,春兒看看的臉,“今天的事隻是個意外,往後定然不會再發生了。”
春兒覺得,這次的事,說不定也是攝政王發現小寶爺過得太拘束了,又擔心家小姐忙不過來,這才將人接過去的。
其實這樣也很好啊。
平淮王府裏人雖然多,可小寶爺不好,哪個下人敢陪他玩耍?而葉景辰跟蘇若煙平日裏也忙得裏裏外外不沾地,小寶爺太懂事了,肯定也不會去煩他們。
既然如此,讓攝政王陪著小寶爺有何不可呢?
反正他們本來就是未婚夫妻,不過是因為這件事拖延得太久了,不然這會兒,怕是第二個小寶爺都該有了。
蘇若煙無奈,了下額頭,道:“我現下睡不著,你把我的醫藥簿子拿過來,我研製一下藥膳好了。”
春兒沒有辦法,蘇若煙其實不是個聽勸的人,心誌堅定得很,隻得將簿子拿過來。
然而蘇若煙其實本看不下去。
心裏想著,若是小寶喜歡北辰鈞,那這段時日就他過去待著也好,如此,自己也就放心很多,可以專注去研製解毒藥。
再者,小寶總跟著自己也不好。
人跟男人必然不同,蘇若煙可以給小寶擔當母親的角,但父親始終缺失,對孩子的心理影響也不小。
蘇若煙打定主意,也就沒有再對小寶去攝政王府多說什麽了,也怕小寶多心。
就這麽過了三四日,小寶相得很好,蘇若煙更將越多心力都放在了解藥之上。
即日清晨,蘇若煙又習慣地去回春堂看藥材,眼看隻有幾味藥,小寶的解藥說不定就能做好了,正有些迫不及待呢。
誰知剛到回春堂的時候,蘇若煙卻猛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
四下安靜,左右無聲,客人進進出出都不自覺地小聲許多。
而在那堂之中,兩道頎長的影正背對著,著牆壁上的針灸位圖嘖嘖稱奇。
雲修正在外麵給人看病,蘇若煙掀開簾子,看見裏麵是兩個陌生人,忙退出來,找到雲修打聽。
“這是怎麽回事?”
雲修起初正忙,沒看清,這會兒怔了一怔才反應過來,忙上前道:“主子,裏頭是三皇子。”
三皇子?北辰淵?
蘇若煙眉頭一皺,“你說他親自來了?”
“是。”
這件事說來也屬烏龍,上次那侍衛過來聞藥瓶,雲修不知其份,所以就沒有直說是藥鋪的東西,便含混地應付過去。
然而三皇子的侍衛不愧是跟著三皇子混過江湖,察言觀的功夫十分敏銳,看雲修當時神略有幾分古怪,覺得他可能瞞了什麽,所以回頭便將此事告訴給了三皇子。
這回春堂他也聽過,是其皇叔攝政王北辰鈞未婚妻,平淮王府外孫蘇若煙開辦的藥鋪,在民間頗有些名氣。
三皇子北辰淵素來是個雷厲風行的,一聽事有古怪,自然不會久待,直接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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