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也是了,眾人也沒來得及吃飯,先按下手頭的事,讓後廚準備了兩桌子飯菜。
蘇若煙喝了小半碗粥,又上樓去看過小寶跟秋影,人也睡得安安穩穩,比前兩日好了許多,這才下來。
大嬸邊的孩子已經清醒許多,能夠自己吃東西,大嬸破涕為笑,見蘇若煙又給自己吃東西,更是千恩萬謝了一番。
“姑娘那孩子看著可真可,跟我這小子就是不一樣,這孩子糙。”大嬸先前就是看見了那孩子,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會停下來。
這一行看著就是大戶人家,主人家娘子又是個帶著兒子的,說不定看在同事母親的份上,便能夠大發慈悲賞給自己一些藥渣子也好。
誰知蘇若煙竟是個一行大夫,而且醫如此高超,三兩針下去,竟然就把自己兒子給救活了!
原本都已經絕了,心裏想著孩子要是沒了,自己也定然不會獨活。
蘇若煙聽罷就笑,“孩子哪有糙的,都是手腳的。”說到這裏頓了頓,蘇若煙眉間一斂,歎氣道:“我家小寶雖占著份好,可卻差了些,倒是這位小公子,倒比小寶強些。”
嬸子一聽,登時吃驚起來,“令公子不好?可你不是大夫嗎?”
“我雖然是大夫,但卻沒有辦法救我的孩兒,”蘇若煙苦笑,“所以才要來疆族求醫的。”
嬸子麵微變,似乎猜到了些什麽,湊近一分,“我說姑娘,你不會是聽說了疆族有什麽神醫穀的人,所以才來求醫的吧?”
此話一出,房中氣氛赫然一靜。
常一握著茶杯,目淩厲地刮了過去。
蘇若煙不聲,手按在桌麵,輕輕點了點頭,“是啊。前些日子我就聽說疆族有神醫,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所以就過來運氣。”
“什麽神醫啊,我看他們比姑娘一都比不上!”提起這個“神醫穀”,大嬸臉竟十分難看,甚至有幾分怨怒,“若不是這個神醫穀在城販賣假藥,怎麽會鬧得城怨聲載道!”
神醫穀販賣假藥?!
常一坐不住,蹭地站了起來,險些怒。好在薛義反應快,一把將他按住,低聲道:“別怒,再聽一聽。”
蘇若煙瞳孔一深,“這事我還真沒聽過,我聽說那神醫穀個個都醫高超,俱是醫者仁心,幾十年都是如此,怎麽會突然賣起假藥來?”
“那誰知道?”大嬸冷笑,“說不準是他們髒了心,喪了良心,竟然幹起那賣假藥的勾當,可知險些害死好些個人!”
約莫七八天前,那城之中就鬧出了好幾場變故,可是府去抓人,卻總是走空,也隻抓到幾個神醫穀的藥販子,一打就認了罪。m.X520xs.Com
這治病救人的藥也能造假,豈不就是喪了良心嗎?
常一忍無可忍,一拍桌麵,“可惡!”
神醫穀怎麽會做這種事,要讓他知道是哪個神醫穀弟子鬧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來,他非得拔了他的臉皮!
大嬸也同他一般的義憤填膺,“可不就是可惡嗎嘛!簡直罪大惡極!”
常一更加氣憤了。
“……”蘇若煙輕咳一聲,笑了笑道:“雖然如此,但為母親,總要為兒子搏一線希的。”
大嬸聽的意思,怕是還是要去疆族城裏走一趟的,但大嬸覺得這一趟十之八九要走空,便連看的臉都帶著幾分憐憫。
大嬸還要趕路,走前又謝了好久。
客棧關上門,蘇若煙的臉頓時沉如水,“秋影,雲修不是先去前麵查探了嗎?傳信過去,讓人四打聽打聽,那神醫穀到底是怎麽回事。”
頓了頓,又道:“我們暫且不,原地休整幾日。”
而此時此刻,京城之中。
一場風波在即。
自從攝政王跟東宮一同出京賑災之後,蘇若煙也暗暗離開了京城,似乎這整個京城也都隨著三人的離開而變得風平浪靜起來。
隻是回春堂暫停營業,到底讓百姓有些不便。
唯有相府之人都在慶幸,尤其是蘇若雪,雖然沒有找到蘇若煙,但沒有蘇若煙在邊威脅,也仿佛放鬆了很多。
那肚子也是越來越大,薄點的服穿起來也很容易出肚子。
隻要太子賑災回來,就可以扶正了。
蘇若雪竊喜著,坐在院中神恬淡安然,帶著一連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溫婉。
然而蘇瀚天看著這一幕,卻是眉頭深皺。
他既恨蘇若雪拖累了自己,也為這個曾經十分偏的兒到委屈。若是知道皇室從無接納之意,又會如何?
蘇瀚天搖頭苦笑,越發不想看到自己這個兒。
皇宮之中,皇後派去觀察丞相府的人也將此事報給了皇後,皇後聞之,眉頭亦是皺起。
且不說未婚先孕意味著什麽,但看丞相現在的名聲,也不太適合跟東宮結親。
再者,蘇若雪往日做過的那些事,就是沒有證據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那些事若是擺上臺麵,對東宮更是有害無利。
而且,皇上先前還因為這件事斥責過自己,更是明確表態,這個孩子皇室不會要。
同皇帝之間已經有了幾次,貴妃趁著這幾日屢屢獻,勾得皇帝樂不思蜀,手段非同一般。
坐在鏡子前,著鏡子裏那個眼角帶著一皺紋的麵龐,貴妃那豔明的臉就在麵前時時閃過。
不能再讓皇帝不滿了……
這個孩子,不能留。
但是,若是做得太明顯,那蘇若雪覺察到了,倘使攛掇相爺跟東宮作對怎麽辦?
沉思良久,皇後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從梳妝臺裏撿出幾樣珠釵,給了邊人。
那架勢,同蘇若雪不久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本宮記得,蘇若雪邊有個嬤嬤,年紀大了,這些時候似乎在暗暗找下家?”皇後對蘇若雪的況了若指掌,對邊的人更加如此,笑了一笑,危險道:“告訴,本宮給一個好差事。”
兩日後。
王嬤嬤從府外回來,神有些張,走在廊間時看見了後廚的人,抬手攔住,“這是要送給小姐的嗎?”
“是。”
“給我吧。”王嬤嬤接過去,“我正好要過去。”
下人也沒在意,“那就有勞嬤嬤了。”
王嬤嬤笑笑,等人離開,轉將飯菜端到無人,從袖中拿出了一包藥。咽了口唾沫,一狠下心,將藥都灑進了保胎湯裏。
半個時辰後。
蘇若雪院中,一聲淒厲慘突然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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