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是個聰明人。
從牢獄中出來,還仍舊是個戴罪之,此行但求有功,無過便是大過,若是這個時候突然冒出溫衍來破壞自己的計劃,那就真的再也沒有翻的餘地了。
瀕臨絕路,除了魚死網破,就隻能想盡辦法斬除自己所有的阻礙!
若蘭休息片刻之後,很快就人來,吩咐他們去回春堂尋找。
盡管他並沒有證據證明人就是被回春堂的人救走了,但若自己是那個男人,一定會首先跑向回春堂求助。
而心裏已經形了幾分條件反,蘇若煙就像個瘟神般阻礙自己,總覺得這一次,蘇若煙也不會缺席。
何況,最不能發現這個男人的就是蘇若煙,讓人去探查一番,也算是給自己上了一重保險。
但是可惜,蘇若煙跟的想法竟然有幾分相似。
仿佛們天生就適合為敵人,蘇若煙在回春堂裏確認了玉佩的相似度,立刻對常一道:“此人必須盡快轉移,回春堂的目標畢竟太大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常一知道自己今日跟若蘭說開,若蘭要是下狠手,隻怕自己也有危險,聞言立刻便點了頭。
“我在京城有一戶私宅,是曾經的朋友所贈,沒有外人知道。”常一道:“把人給我,我會照顧好他。”
“那就有勞了,”蘇若煙讓雲修趕包了幾包藥,安排兩個夥計幫忙,連夜送人,“這藥你給他服下,至於外傷、毒瘡我會再讓人送去。”
常一見行事利落灑,行醫救人之時全無任何猶豫,心下甚。
比起若蘭,蘇若煙所強之其實並不在醫,而是在這份真摯熱誠的心。
醫,隻要時間夠長,他們總能夠學會、參。但心,卻是誰也複刻不了的。
馬車套好,常一背著男人上車,雲修親自趕車。
蘇若煙在門前相送,等人徹底消失之後,才回頭對小夥計道:“把醫館收拾一下,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小夥計心領神會,默默清晰著跡,將藥材補足。
蘇若煙又等了半個時辰,直至夜裏出現一個人影,才長舒口氣。
“小姐!”秋影從角落裏跑出來,抹了頭上的冷汗,笑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蘇若煙將早已準備好的紅棗湯給,“勞你辛苦,喝了湯我們即刻回平淮王府。這幾日我們隻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不過淮南賑災馬上就要出發了,若蘭也不可能派人追查太久,隻要等過了這幾日就好。
這幾日恐怕回春堂附近不會太平。
蘇若煙愁眉深鎖,趁夜跟秋影一起回了府中。小寶已經在房間裏睡了,抱著小孩兒親了親,這才下去梳洗。
翌日清晨,蘇若煙一如往常那般,前往回春堂看看、坐坐,同人說說話,看看診。
回春堂的人絡繹不絕,乍一看卻是看不出有何異樣的,唯有秋影注意到幾個男人借著看病之名進來走,最後卻又默不作聲地離開了。
收回視線,暗暗慶幸。
幸虧小姐聰明,早有防備,將那個男人提早轉移。
蘇若煙中午之後又見到了常一,他滿臉堆笑,仿佛是來醫館幫忙的。
門外有個懶漢眉弄眼地往裏瞅,隻看見常一給人看診,也沒什麽異樣,便又收回目。
但若是他再多看一會兒,就會發現常一默默去了後堂,而蘇若煙也不知何時離開了這裏。
雲修若無其事地照看著眾人,目掃過門前,心下冷哂。
有人氣數已盡,急得失心瘋了,竟然派出這麽明顯的暗樁。
蘇若煙從後門上了馬車,拐一條小道。馬車安安靜靜地駛出長街,進京城外城邊角,那裏有數座貴族別院,大多圖個清靜,平日裏也沒有人來住。
要過兩條街,才能靠近主幹道上的繁華街市。
常一打開門,帶著蘇若煙進去。
院子很清淨,也很空曠,沒什麽東西,更休說裝飾之類的了。蘇若煙看見廊下多了兩個藥罐子,青煙嫋嫋,藥罐子後的窗戶微微打開,一個男人過隙正盯著自己。
“他醒了多久?”蘇若煙問:“什麽名字?”
“隻說姓薛,沒名。”常一放慢速度,邊走邊道:“醒了已有兩個時辰,但是我問他什麽他也不說,隻怕是對我們還有忌憚。”
“他是被追殺,自然不會輕易相信別人,”蘇若煙早有準備,“先過去吧,如果他真的認識溫衍,我有辦法說服他。”
常一聽他斬釘截鐵,也點了點頭,加快速度推開門。
門前靜了靜,常一先進去,蘇若煙隨其後。
秋影跳上房頂風。
男人坐在窗前的羅漢榻上,目繃,神看似平靜,兩隻手卻抓住被褥,向他們的眼神裏充滿了戒備與距離。
常一見狀不住笑了一下,“我就說我會找到證明,你看你,這麽張幹什麽?怕我找殺手過來?”
男人可笑不出來,他扯了下角,看向蘇若煙。
這個人很漂亮。
男人目一閃,神醫穀的若蘭也很漂亮,誰知道這是誰?
“救你的就是了,”常一無奈,“別這麽張,真要怎麽著,還需要這麽大費周折嗎?”
“……謝謝蘇姑娘。”男人有些尷尬,但還是沒有放鬆警惕。
常一早就說過了蘇若煙的份,是以蘇若煙也沒有浪費時間進行自我介紹,而是直接來到了床邊,道:“你別張,我先給你看看傷。”
男人木著臉,慢慢出手。
蘇若煙突然注意到他的鼻梁似乎比中原要些,皮偏古銅,在的印象中,有一些人也是這樣的特征。
不過這也不能說明什麽,蘇若煙把著脈搏,道:“你這府很虛,失過多,平日吃辣嗎?”
男人道:“啊?有……當然有。”
蘇若煙歎道:“我是蘇若煙,你應該知道我的份,我不會害你的。”
男人卻麵無表,仿佛不知道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麽。
蘇若煙這下確定了,收回手,笑了笑,“你不知道我,是不是因為你不是中原人,如果我沒猜錯,你是疆族之人吧?薛公子。”
薛姓公子臉微變,死死盯著。
“我說了,我不是壞人,你上的玉佩紋路,是神醫穀的象征。”蘇若煙從袖中拿出自己的令牌,“你可認得此?”
薛公子木然的臉陡然閃過震驚,蹭地坐直了起來,“你,你是……神醫穀的?你果真是!?”
“不錯,所以你也應該知道,我救你的原因。”
蘇若煙沉聲,“穀主的下落。”
薛公子默了一下,隻說:“他在疆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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