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雪對恐懼極了,本就不相信會幫著自己留下孩子,將蘇若煙朝自己靠近,發了瘋似的掙紮起來。
“讓滾!滾!我不要幫忙,我要見太子,見太醫!爹爹,爹爹您去太醫啊……”
蘇若雪淒厲地嚎著,仿佛房間裏的人在對施以酷刑,蘇若煙聽得刺耳,冷冷一笑,看了眼蘇瀚天。
蘇瀚天耐心幾乎告罄,立刻冷下臉,“給我閉,你還怕自己出的醜別人不知道嗎?一個可能保不住的孩子,你以為皇室會要?”
蘇瀚天氣急敗壞,看著蘇若雪,再對比蘇若煙,饒是他極度自私自利,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兒差得太遠。
蘇若雪也蒙了。
若是自己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可能小產,皇室會要嗎?
皇室的繼承人,縱然不能力能扛鼎,那也必須強壯健健康康,再鬧下去,也就隻有一兩命的結果。
想到這裏,蘇若雪眼淚奪眶而出,怨恨地盯著蘇若煙。
如果蘇若煙不出現,事本就不會演變這個樣子,就連在丞相府之,都要製於人!
可是現在,卻不得不依靠蘇若煙,恥辱席卷全。
蘇若煙才懶得管那些稚的心裏活,將自己的孩子拿來開玩笑,不顧及寶寶命的人,一貫看不上。
蘇若煙上前,坐在床邊,也不管旁人怎麽看自己,眼睛裏是畏懼還是覬覦,從袖中拿出了一打銀針。喵喵尒説
“話說在前頭,這懷孕的頭三個月最忌心浮氣躁,必須靜養。可我看你心裏整日家都在想些歪門邪道傷天害理,想來必定夜不安寢食不知味,這胎兒不穩也是意料之中。”
嬤嬤在旁邊暗暗點頭,別說蘇若煙了,這些事但凡是子,打小就是有人教導過的。
蘇若雪看著,“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還用多想嗎?”銀針在手裏晃過,蘇若煙手安的位,到了搐且繃的,“意思就是,就算現在保下你的孩子,將來早產、難產的概率也是極大。”
蘇瀚天在窗邊聽著,臉頓時一變。
蘇若雪臉都嚇得綠了,“你……你胡說,我的孩子很好,你別想嚇唬我!”
“是不是嚇唬你,等安全後你自己找個大夫問問就知道了,”蘇若煙微微蹙眉,“放鬆點,我是來救人不是來要你的命的,別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惡毒卑鄙。”
“你!”蘇若雪咬牙,“你就不能說人嗎?”
“你們相府都學會做人事,我還需要說人話?”蘇若煙嗤了一聲,意味深長地瞥了眼窗口,“我都能想到等會兒會發生些什麽愚蠢的事。”
蘇瀚天臉一黑,幾乎就要衝進去教訓,但卻又忍住了。
他握了拳頭,想到方才聽到了“叛國”之罪,心下不勝惶恐。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蘇若煙離開!
他絕對不能被蘇若煙掣肘!
至於平淮王府、攝政王府……隻要他找到皇後跟太子幫忙,未必不能將“自己的兒”名正言順留下!
房間裏頓了一會兒,隨即傳出蘇若煙稍顯正經的聲音。
“如果你要平安活到孩子長大,最好今後修養祈福做好事。蘇若雪,不必這麽看著我,我說了,你卑鄙惡毒,我不會。”
蘇若雪滿心憤恨,蘇若煙越是溫聲和氣,越是覺得那副模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充滿了輕蔑與嘲弄。
因此對蘇若煙的警告本不放在心上。
“別說這些廢話,我隻要孩子,我隻要保住自己的孩子!”蘇若雪死死盯著,“你要是敢弄死我的孩子,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蘇若煙顯然也料中了這個結果,心裏暗暗搖頭,並沒有再說些什麽。
蘇若雪其實本就不在乎這個孩子,在乎的是這團能夠帶給的尊榮與富貴,在乎的是東宮太子妃的位置,甚至於進來母儀天下的皇後之位。
的這種妄想,甚至影響到了蘇瀚天,蘇瀚天不計代價保住這個孩子,在乎的也是他的丞相之位、家族強大。
可冷霖天怎麽會認下這個孩子呢?就算認下,又怎麽會讓他為嫡子?
無茍合之子,名不正言不順,聽起來也難聽。
冷霖天那樣虛偽做作的人,絕對不可能給自己留下這麽一個汙點。
蘇瀚天未必不明白,但是現在,他已經無路可走了。
失去了蘇若煙,跟攝政王、平淮王為敵,他除了傍靠皇後與太子,甚至靠著自己的兒匍匐在他們腳底生活,別無他法。
靠著這個時代被困在深宅大院裏的可憐人當政治鬥爭,一切都用兒為方向,蘇瀚天結局早就已經注定。
蘇若煙靜靜給蘇若雪針灸,半個時辰後,在旁人吃驚的目下,蘇若雪的脈象竟果然順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蘇若雪熬不住劇痛,早早就昏睡過去。
蘇若煙本來可以早點收針離開,但卻料到蘇瀚天這種人一定會出爾反爾,所以並不急著出去,故意慢條斯理地給蘇若雪針灸。
進來相府這麽久了,想必外頭的人已經反應過來,會派人進來接應了。
既然已經得到那毒是若蘭的手筆,那接下來的事其實就好辦多了。
蘇若煙品著茶,外麵的人等得心浮氣躁,忍不住上前敲門,“好了嗎?”
蘇若煙起初沒理會,等到外頭的人打算往裏闖的時候,才終於歎了口氣,出門。
“好了,”蘇若煙帶著嘲諷向蘇瀚天,神沉靜,“蘇若雪若要抱住孩子功出生,我勸你這個當爹的最好讓安分點,別不蝕把米,貽笑大方。”
“用不你提醒!沒大沒小。”蘇瀚天冷哼一聲,進去看了蘇若雪,確定人無恙後才出來。
他看著蘇若煙,眼裏藏著極深的忌憚與考量。
“既然病已經看好了,天已晚,你就回自己的院子休息。”
蘇瀚天冷冷道。
蘇若煙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兩千兩銀子給我,我要回平淮王府。”
“放肆!”蘇瀚天握拳頭,疾言厲,“不孝的東西,那是你的妹妹,這些都是你應該做的,這相府也才是你的家,你卻整日耗在王府,簡直可笑!”
蘇若煙終於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哈!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麽坐到丞相位置的,你不會以為,我手裏的東西,就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吧?”
滿院氣氛一涼。
蘇瀚天瞳孔驟。
就在這時,一道輕笑聲傳了過來。
“什麽好東西,莫不是前些日子你給我的那些信件?這樣說來,那些的確都是好東西啊。”
蘇瀚天大驚失,“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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