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難於上青天
柳晴醒來時已經被人帶回王府,的寢閣,一如既往那麼冷清、空曠,從未有人來過。
撐著子下床,一步一拖往外走,的院子在王府最東邊,因為討厭,所以軒轅令的臥房從婚那天起就搬到了最西邊。
每一次去找他,都要走過曲折迂迴的長廊,穿過七進七出的院子,再過一個花園一片荷花池。
每一次都自嘲,去見他,竟比西天取經還難。
迎著不知多人或詫異或鄙夷的目,終於來到軒轅令門前,焦急的想進去看看他怎麼樣了。
就聽見杜若的哭聲,和他的安聲——
「你姐姐曾救本王一命,你救本王又毀了名節,終究是本王虧欠你們姐妹。你放心,本王定會對你負責,先在府中住下,多餘的人本王會儘快理。」
敲門的手生生僵在半空,看著自己滿目瘡痍的手指。
怎麼救人的就了杜若呢?
軒轅令當真是一點都看不見的好是嗎?
在他門外站了很久很久,拳頭到全抖,但最終也沒有衝進去。
眼瞼半垂下來,拖著子緩緩轉往回走。
冬日裡的王府,可真冷啊,冷的人從心裡往外發寒。
出了軒轅令的院門,抬眼便見薛長安,正探究的看著。
自知薛長安厭惡,不願討嫌,扯了個慘淡到底的笑,便繞開他往回走。
「怎麼不進去解釋清楚?」
薛長安住,微微垂眸,就看見十個手指都只剩下半截指甲,模糊。
沒記錯的話,那個杜若的手可是完好無損。從雪崩里挖人出來,哪有手指頭一不傷的?
柳晴搖了搖頭,「他心裡沒我,自不必說。」
「你不說怎麼知道結果?」
薛長安覺得這個人有點難捉,一面費盡心思算計軒轅令,一面又幾次三番不顧命救軒轅令。
一面狡詐,一面真心,放在同一個人上,怎麼品都覺得矛盾。
柳晴苦笑,連嚨里都是苦的:「我跟他說過無數遍杜輕羽不是我殺的,你見他信我了嗎?他對我,早就沒有一點信任了。」
從婚那天起,他們之間,便再也不是曾經戰場上可以放心把後背給對方的關係。
現在的,對軒轅令來說,就只是個心狠手辣,令他無比厭煩的人而已。
薛長安無言,杜輕羽大著肚子死在柳晴劍下,這是全府的人都看到的,憑柳晴說一句不是,換了誰能相信?
半晌,他只說:「你的孩子葬好了,就在後山。」
柳晴暗淡的眼中終於閃過一亮,轉向後山走去。
石碑上沒刻完的名字已經刻完,小小的棺槨躺著小小的孩子,還有柳晴親手做的小服和小玩,全都安安靜靜的埋在了地下。
碑前供了瓜果,燃了香,柳晴不停往火盆里燒紙,可那麼小的孩子,到了下面,如何會用?
終究是,對不住這個孩子。
祭拜了孩子,柳晴轉跪在薛長安面前,深深磕了一個頭:「多謝你,葬了我的徹兒,我欠你一個人,若我還有命可活,必當捨命相報。」
薛長安雖是面冷,但醫者仁心,見不得這樣,趕扶著雙臂把帶起來。
柳晴腳下不穩,栽倒在他懷裡。
薛長安握住手腕,眉頭深深皺,還未開口,聽見後傳來冷冷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麼?」
柳晴下意識掙出來,手腕就被人擒住,不控制的被拖回王府。
寢閣的門被軒轅令砰一聲踹開又砰一聲踹上,被他扔在桌邊。
高大的影籠罩下來,他笑的諷刺而危險:「本王還沒休妻,你就開始為自己尋後路了?機關算盡,無路可走,於是企圖勾引本王的兄弟?」
柳晴忍痛回應:「我沒有!薛長安不過是扶了我一把,在你眼中就了我勾引他!那你跟杜若摟摟抱抱同住一室又算什麼!」
軒轅令將按在桌上:「本王的事,不到你指手畫腳!」
「我是你的王妃,是你明正娶的結髮妻子,你跟別的人卿卿我我,為什麼我不可以過問,軒轅令,我還沒死,你就已經如此肆無忌憚了嗎!」
軒轅令一把掐上的脖子,「那本王現在就讓你死!」
衛朽一個人單槍匹馬強大了幾千萬年,也孤單了幾千萬年,他不懂怎麼去愛一個人,卻為蘇宛秋,用生命締造了一個太平盛世,用骨血為她加冕了荊棘皇冠。蘇宛秋卻覺得,她嫁的,不是什麼神主衛朽,而是一杯毒藥。她為愛成狂,血洗靈淵,最後卻恍然醒悟,原來衛朽,竟然是這世界上,最深愛她的人……但那年貪歡一刻,終是哀樂兩忘。
蘇明嫵本該嫁進東宮,和青梅竹馬的太子舉案齊眉,然而花轎交錯,她被擡進了同日成婚的雍涼王府中。 恨了符欒半輩子,住在王府偏院瓦房,死前才知策劃錯嫁的人是她的心頭硃砂白月光。 一朝重生,蘇明嫵重生在了洞房翌日。好巧不巧,她正以死相逼,要喝避子湯藥... 天子幼弟符欒,十四歲前往涼州封地,十六歲親自出徵北羌,次年得勝被流箭射穿左眼。這樣心狠的大人物,大家心照不宣,蘇明嫵這朵嬌花落入他的手裏,怕是要被磋磨成玩物不止。 尤其是這個美嬌娥,心裏還掛念着她的小情郎,哪有男人能忍得? 雍涼王聞此傳言,似笑非笑點了點頭,好巧,他深以爲然。 婚後滿月歸寧那日,經過樓閣轉角。 “嬌嬌,與母親講,王爺他到底待你如何?可曾欺負你?” 符欒停下腳步,右邊長眸慵懶地掃過去,他的小嬌妻雙頰酡紅,如塊溫香軟玉,正細聲細氣寬慰道:“母親,我是他的人,他幹嘛欺負我呀...” 她是他的人,所以後來,符欒牽着她一起走上至高無上的位置。
傅羨好出生名門望族,十一歲那年被作爲人質送到皇后身邊,成了皇后的貼身女官。 自那以後,她的一言一行受衆人矚目,腳下的每一步如履薄冰,一朝行差踏錯受累的不僅僅是她,而是整個傅家。 按傅家和皇后的約定,十八歲一到,她就可以出宮。 傅羨好日復一日地數着日子,十八歲那年,她告別了臥病在榻的皇后,收拾行囊離開這座困住她多年的牢籠。 才踏出皇后宮門,就遇見迎面而來的太子殿下,蕭瑾承。 朝臣口中光風霽月的他指節微擡,命人卸下她的行囊,將她帶去了東宮,拘在偏殿之中。 他捏着傅羨好下頜的指腹慢條斯理地摩挲着,眼眸中閃過淺薄的笑意,說出口的話卻讓她渾身一顫,頃刻之間便墜入萬丈深淵。 “孤準你走了嗎?” - 傅羨好深夜敲開宮門的那日起, 蕭瑾承就不打算放她離開。 - 踏上蕭瑾承這條船伊始, 傅羨好就沒想過自己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