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皇帝在上面著,張甫明和王縉只能收下謝晏和的道歉。
「雍和縣主請起。」
謝晏和從善如流地起。優雅、曼妙的姿態猶如花照水、弱柳扶風,舉手投足之間都出一行雲流水的,配上傾國傾城的容,真猶如仙子降世、不勝收。
饒是張甫明和王縉上了年紀,也不由生出幾分驚心魄之,二人在這一刻,突然有些理解皇帝心的理由了。
「眠眠,朕有要事和二位卿家相商,你先去福慶的瑤華宮。」
魏昭之所以會選在張甫明和王縉二人覲見之時將謝晏和留在乾元殿,是因為他已經不想將自己的婚姻大事一拖再拖。
太子天資平庸、仁不決,才會導致京中暗流涌、風波不息,只有將他心的小姑娘放在邊,他才會放心。
但魏昭心中也清楚,他和謝晏和之間阻力重重,聖旨一旦頒下,先要過的就是中書省這一關。
因此,魏昭此舉,便是直接將自己的心意袒在了張甫明和王縉面前。接下來,就要看這二人是不是識時務了。
如今目的達,魏昭語氣清淡的將謝晏和支開,朝堂之上的波雲詭譎就沒有必要讓小姑娘知道了。
有了魏昭發話,謝晏和料想張甫明也不敢再打自己兄長的主意。只要張甫明不追著哥哥不放,王縉也不會傻到去對付自己的婿,更何況自己的嫂嫂還是王縉。
王縉方才種種,也不過是明哲保罷了。
謝晏和心頭憂慮盡去,不耐煩再去看這兩個道貌岸然之人,如今魏昭給了臺階,立刻說道:「陛下,晏和告退。」
魏昭微微頷首,他薄含笑,以眼神示意孔四全跟上照顧,看著謝晏和走出大殿,這才緩緩將目收回。
「陛下,雍和縣主曾和太子殿下有過婚約,微臣以為此事不妥。」謝晏和走後,張甫明頓時長跪不起。
魏昭薄微勾,屈起食指指節,不急不緩地叩在炕幾上,他索道:「朕之後位虛懸已久,天下子除了雍和縣主之外,余者皆不配中宮之位。」
雖然張甫明心中已經有所預料,但皇帝這番話仍是讓張甫明震驚不已,他悲痛絕地說道:「陛下,雍和縣主不但和太子殿下有過婚約在,從皇家的輩分來論,還是您的侄,是您的晚輩!陛下若是將雍和縣主聘為中宮,如何堵得住天下的悠悠眾口啊!」
「主憂臣辱,張卿在宰輔之位已久,不思為君分憂,是一直在尸位素餐嗎?」魏昭的嗓音低沉、淡漠,犀利的言語字字如刀。他與張甫明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眼神對上,一雙幽若寒潭的墨眸藏著淡淡的譏嘲:「張卿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自該推賢讓能。」
聞言,張甫明頓時冷汗涔涔,猶如置冰窖,彷彿就連都被凍住了。自己兢兢業業為朝廷效力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不過是違背了陛下的心意,陛下就要罷了自己的尚書令之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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