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的直裰穿在上，頗有一番仙風道骨的味道。

和記憶里的雲鏡，生得一模一樣。

「謝謝林畫師，」季傾歌彎起角，音調清脆聽。

林歸子挑挑有些白了的眉，「怎麼？小姑娘，這是你的夢中人？」

說得好聽，夢中人，其實就是在問是不是的夢中人……只不過問的比較含蓄罷了。

季傾歌輕笑著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林畫師。」

「那是？」林歸子很有興趣的模樣。

「……」季傾歌終於看出來了，林歸子他……想聊天！

從座椅上站起，朝著林歸子鞠了一躬，眉目和，「今天真是謝謝您了，林畫師，小子還有些事，就先告辭了。」

說完，提步往外面走去。

林歸子直到季傾歌的影消失在門口，才回過神來，他不滿的嘀咕，「這小丫頭，你倒是陪老夫說說話啊。」

然後靜默片刻，認命的又將棋盤和黑白子搬了出來。

季傾歌出了畫室，將那幅畫像卷了起來，然後握在手中，才去尋季栩。

「如何？」

「林畫師畫的很像，」季傾歌揚了揚手中的畫卷。

「哦？畫的是誰？」季栩說著，出手作勢要去季傾歌手裡面的畫卷。

季傾歌手一，輕飄飄的躲開了季栩的手，這畫上之人要是被二叔看到了還得了？

看見專門來找林畫師畫的是這麼一個傾城妖孽的男子，自己又沒有合適的理由解釋。

那豈不是要被誤會小小年紀就有了夢中人了？！

被躲過去的季栩也不惱，仍舊微笑著。

「那可以走了吧？」季栩的語調帶著一寵溺。

「嗯，謝謝二叔，謝謝顧大人，」后一句是對著刑部尚書顧中淮說的。

顧中淮豪放的一張臉，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後擺了擺手，「無妨的，無妨的。」

走出刑部，時間已經走到了申時時分，季栩是想送季傾歌回相府的，然而季傾歌堅持不用，表示自己自己邊還跟著季沉。

季栩也是知曉季沉是相府中的暗衛，便也沒再多做堅持。

季傾歌上了自家的馬車，馬車向著相府的方向，緩緩的走著。

走著走著，季傾歌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什麼事。

只是略一思考，就想起了那隻帶著猙獰傷口的白皙的手臂，於是，掀開車簾。「去王府。」

「是，」季沉回答的聲調平平靜靜，沒有起伏。

封譽一整日都在王府裡面，遵循著季傾歌的勸導，多注意休息！

所以他，看了一整日的醫書，直到一縷昏黃的夕，過窗子，進了封譽的寢房之中。

他的目，才從醫書上面移開，看了看外面不早的天，封譽的表複雜起來。

*

季傾歌下了馬車，進了王府走了一段距離，才發覺手中還握著那幅畫像，一怔，卻也沒打算折回去，於是便握著畫像繼續向前走去。

因為天，已經不早了。

「王爺，季姑娘來了。」封譽的房門之外，一個婢的聲音響起，恭恭敬敬的語調。

王府所有的婢，都被勒令過不許進到封譽的寢房之中，所以婢只是在關著的門外回話。

「請……」封譽的眸子亮了亮，下一刻，他四掃了一眼自己乾淨簡潔的寢房，又道：「請到花廳。」

「是。」

封譽將醫書合上，隨便的放在桌上，起就朝花廳走去。

「王爺，」季傾歌立在花廳中，見到封譽的影，啟喚道。

「嗯，」封譽淡淡的應道，伴隨著封譽一同進來的，還有一個呈著藥箱的婢，將藥箱放在桌上，婢就退了出去。

當見到封譽那比起昨日，明顯的好了很多的傷口，季傾歌就知道，封譽今日定是好好休息了，隨意的抬眸，看了一眼他上穿著的月白暗紋團花長袍，很隨意的裝扮。

封譽的目落在季傾歌的發頂，眸流轉著溫的彩，見季傾歌看自己，他奇怪的低頭看了一眼，並無奇怪之。

抬眼的瞬間，他看見藥箱的另一邊，擺著一幅卷著的畫卷，閑著的右手，狀似不經意的撥了一下畫卷。

雖然只是出了很小的一部分，然而就是這一小部分，足可以讓他判斷出，這幅畫卷上面，畫著一名男子。

他收回右手，「是從相府過來的嗎？」

「不是，從刑部，」季傾歌將藥酒從藥箱裡面取出，隨意的道，並無任何瞞。

「哦？去那裡，做什麼？」封譽表若有所思。

「去……」季傾歌莫名的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封譽。

印象中，封譽不是那種多管閑事的人啊！

那他就是……他想聊天！

他怎麼和林畫師一樣，真應該給他們二人牽線，讓他們認識一下。

季傾歌將藥酒輕輕的撒在傷口上面，即使傷口比昨日好了一些，藥酒這般撒上去，定然還是很疼的，可封譽卻面無波無瀾。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疼，還是在強忍。

打著轉移他注意力的主意，擔心他疼痛，季傾歌順著他的問題回答，「去找林畫師畫一幅畫像。」

封譽沒再說話，而是在想到底是多麼重要的人，還得勞煩刑部的畫師來畫……

至應該是，沒見過的人。

「很重要的人？」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