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寒挑了挑眉頭，示意往樓上看，“這種江湖討生活的賣藝人天下比比皆是，娘子喜歡聽，人家又恰巧需要銀子，何樂而不為呢。”

“你倒是好心。”穆凌薇沒說什麼，“不過，那店小二和小雅妹倒是有些意思，一個是熱洋溢的跑堂小哥，一個是甜溫的賣藝，你看他們的眼神，倒像是有人終眷屬的模樣。”

小雅妹不算漂亮，笑起來卻特別幸福，這大概就是普通拼命生活要在一起的樣子。

此時，穆凌薇也無意中看見樓上還有一桌坐著男男十來人，男人們各自摟著人喝茶聊天，聊的也是盛京城發生的案子，昨天過后，那些累的豪門世家也紛紛連夜離開。

再看人們則著暴，妝容妖，一看就不是良家子。

深秋十月，天氣微涼，人們各自搖著一柄團扇，瞧著倒是風萬種得很。

穆凌薇也只是瞟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大清早就有嫖客和青樓子坐在茶樓里喝酒。

比起小雅妹來，們討生活的方式倒是讓人沒眼睛看，倒不是瞧不起青樓子，大家拼命活著的方式不一樣……

穆凌薇也多看了一兩眼，暗想：我滴個乖乖，他們不在香閨里濃意，反而早起喝茶調，的確奇怪的，像是故意營造一種尋花問柳的氣氛。

這個鎮子的經濟繁榮，碼頭客流量多，來往的商人也多，這些人可能是從遠路過的商人，也是剛從香閨里出來吃早點的。

接著小雅妹果真換了曲目，曲名《采茶》。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十幾個商人打扮的人進酒樓，小二又熱地迎接上去：“諸位客請里面坐，要吃點什麼，我們有……”

聽小二麻溜地介紹完，來人道：“我們人多，安排張大桌子。”

小二道：“二樓桌子大，還有包間。”

“就二樓吧！”來人又道。

正當他們路過穆凌薇和君墨寒邊時，有一人突然停下了腳步，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很快那人也裝作若無其事繼續跟著小二走了。

同時，那人越過穆凌薇他們這桌，又不自覺地抬頭往二樓的方向看去，巧好二樓的那桌人也看向他們。

這邊，君墨寒也假意沒有看到他們的互，不聲地給慕景弈和穆凌薇倒了杯熱茶，“喝點茶，潤潤嗓子，這包子瞧著不錯，吃好了我們慢慢上路。”

穆凌薇接過慢慢吃著。

這些人雖然穿著商人的服飾，但是他們的靴子卻是軍靴，走路的步子也與普通人不一樣，應該是軍營生活的習慣使然，幾人抬著一個大箱子，應該也不是普通的貨或者行李之類。

小二又吆喝著，如兔子一般連忙去端茶水點心去了。

剛才看穆凌薇的那個男人坐下之后，就朝臺中間的小雅妹喊道：“唱的這是什麼曲目，大清早的，唱的什麼綿綿，死氣沉沉的，你是在唱喪嗎？”

另一人起哄，道：“要唱就唱十八，要唱綿綿也可以，到我們這兒來唱，讓我們是不是綿綿，哈哈……”

此話一出，又有人起哄，“就唱十八……”

這些人雖然是商人的打扮，說出的話倒像是在軍營里長久沒見過人的軍子模樣。

君墨寒從小在軍營里混，什麼沒見過沒聽過，還有些士兵其實比他們更混賬。

小雅妹這一曲剛開始唱，實在沒唱完，也不理他們繼續唱，這種客人見多了，讓他們過過癮也就過去了。

誰料，剛才起哄讓別唱了的男人突然朝小雅妹砸了一個茶杯，小雅妹嚇了一跳，也作勢連忙往一邊躲才沒被砸中，但是茶杯卻不偏不倚剛好砸在面前的琴上，琴弦斷，琴聲止，引得四周的客人議論紛紛。

又因為對方人多，大家都不敢上前幫忙。

這時，小雅妹的爺爺山伯一瘸一拐地跑過來，連忙將護在邊檢查沒事之后，又走到那人邊賠禮道歉：“上一位客點的曲目還沒有唱完，我們剛收了人家的銀子……”

猛然，那人撐起手掌就朝山伯扇了一掌，“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聽曲不給銀子，我們會賴你那點賞銀嗎？讓過來給我們唱曲是的福分，tm羅里吧嗦找借口，伺候好了爺，爺不了銀子，讓過來唱十八，這些銀子就給了。”

那人說完，真的從包里掏出一袋銀子，大概有幾十兩，不過他也只是故意拿給山伯看的，看完后，他又將銀子收了起來。

就算小雅妹真的過來唱了曲，他們也不會給銀子，反倒白白讓他們占了便宜。

山伯深知對方不好纏，連忙跪下求饒，“小老兒帶著孫也是混口飯吃，請各位爺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孫真的不會唱十八，會唱采桑，秋，采茶，還會彈琴……”

“誰要聽這些……”那人又一腳踢在山伯的上。

山伯年紀大了，倒在地上就起不來，小雅妹膽怯地跑過來連忙扶住山伯：“爺爺，你沒事吧！”

山伯眼中滿是驚懼，悄聲道：“雅妹，你趁機快跑。”

那人耳朵靈敏，也聽見山伯的話，只見他一把抓住小雅妹的下，剛想要親上去。

還沒等他得手，猛然，他的頭上就被人狠狠地砸了一盤子，他的頭也被砸破了，順著眉心往下流，盤子上滾燙的熱茶順著他的傷口澆下，痛得他齜牙咧，雙手筋般。

店小二也不怕他，一把拉過小雅妹護在后，狠著眼瞪著他，“我要報了。”

與他一起來的見同伴被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打傷，剛才也是沒管，想著不過是一個賣唱，同伴無趣玩玩罷了，又不是不給銀子。

只聽他們道：“報，你倒是報一個試試，老子就是爺他爹。”

正當他的同伴要抓住小二時，突然從一樓疾飛而來一把筷子。

瞬間，只見那筷子疾馳如風，直接穿了他們上前的魔爪，鮮淋漓。

眾人也沒有想到會被人襲，就連剛才嫖的那桌男人也蹭了起來，同時他們裹在包裹里的武也了出來防備著。

只聽有人朝樓下冷聲喊道：“是誰？不要命了。”

“一幫豬狗不如的東西，打擾到本公子的夫人用早茶了。”君墨寒懶洋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