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的眼淚原本已經止住了,一聽這話,登時又淚如泉湧,“姑娘真是傷心糊塗了,現在都開始胡話了。”
莊婧溪無奈地歎了口氣,這丫頭還真是個哭包,也無法跟冬青把趙氏會接回來的原因明白。
畢竟那可是後來幾年才會發生的事。
莊婧溪隻能換了個方式安,“冬青,這次我在鬼門關走了一趟,醒來後我就看開了。咱們何苦為了一群不值得的人傷心?你當莊府是個什麽幹淨的地方,咱們離開也好,省得整麵對一些糟心的人和事。”
這一回,冬青倒是沒有反駁,隻是眼圈還是紅的厲害,“姑娘的這些,奴婢都知道。”
“奴婢就是氣不過,夫人和幾位爺憑什麽這麽糟踐姑娘?從前六姑娘得了花,夫人不解帶親自照看,那個時候,可沒人那病是會傳染的,也沒人要將六姑娘送走!”
憑什麽到了家姑娘這裏,一切就變了呢?
這句話冬青沒有問出口,莊婧溪卻通過的神,明白了此刻在想些什麽。
莊婧溪輕輕地笑了,也不為冬青解。
畢竟總不能,因為你家姑娘是個配,是用來襯托主有多得寵的工人。
喝了一口茶,隨後將杯子往桌上輕輕一擱,“冬青,明日,你去替我辦件事吧。”
站起,找出筆墨紙硯,將紙張鋪在桌上,提筆寫字。
將這張寫好的藥方塞到冬青手裏,“明日,你拿著它去藥鋪,從前的那些藥,我就不喝了,照著這個方子抓藥煎藥就行。記著,煎藥這件事,得你親自來,旁人我信不過。”
剛剛替自己把了個脈,發現這子,其實也沒想象的那麽弱。
至於原主這病為何總是不見好,想必,是因為自不得家人喜歡,所以一直鬱鬱寡歡。
憂思過重,就容易茶飯不思,難以眠。
吃不下東西,人也睡不好,心裏又總是裝著傷心事,這病,怎麽能好呢?
趙惠蘭一席人,口口聲聲得了癆病。
得的分明隻是普通的咳疾!
大夫當時得是,這病若是一直不見好,隻怕會變癆病。
結果這些人直接將一頂得了癆病意圖禍害全家的帽子給扣了上來!
莊婧溪簡直有一肚子的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冬青手裏捧著那一紙藥方,滿臉驚愕,“姑娘何時學會的醫?這藥可不能吃。姑娘信不過旁人,從前的藥也不打算吃了,莫不是……莫不是有人在姑娘常喝的藥裏麵下了毒?”
冬青被嚇出了一冷汗,自家姑娘這般弱,莫不是有人蓄意為之?
莊婧溪趕阻止腦大開,“沒人給我下毒,隻是從前的藥效用不大,吃了也沒用。”
“至於醫……我從前無事就喜歡翻閱醫書,這次我發高燒病得快死了之時,在夢裏瞧見了一個白胡子老神仙。”
“老神仙,我命苦,賜我一個保命的本事。醒來後,我便發現,我會這個東西。”
莊婧溪一本正經地胡八道。
這話簡直就是鬼扯,自己都不信。
冬青卻抓了手裏的藥方,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姑娘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神仙會保佑姑娘的。”
好吧,這個時代的人,對鬼神之和因果報應深信不疑。
莊婧溪垂眸,角輕輕彎起,囑咐冬青去睡覺。
自己則是收拾一些東西。
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的,原主的裳首飾都的可憐,空有嫡之名,日子過得還不如門戶家的庶。
莊婧溪翻箱倒櫃,才找到了五百兩銀子。
這還是原主祖母這些年塞給原主的。
原主舍不得用,便都攢了起來。
莊婧溪扶額,看著區區五百兩銀子,不由得歎了口氣。
對於平頭百姓,這五百兩銀子,可以算得上一筆巨款了。
可莊府哪能同尋常百姓家相較。
這五百兩銀子,都不夠給莊玉瑤買兩支發釵的。
也難怪原主後期會黑化,這區別待遇,擱誰上能得了。
起風了,空氣中傳來一淡淡的腥味,窗邊翻進來一個人影,不等對方靠近,莊婧溪已經手持匕首,閃著銀的利,地著對方的脖頸。
一清清淡淡的冷香混合著濃濃的腥味,鑽進莊婧溪的鼻尖。
莊婧溪皺了皺眉,下一刻,和這個男人的位置,已經掉了個個兒。
莊婧溪有句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這人了重傷手還這麽好,還是原主的子太弱了。
綿綿的,力氣和速度都讓人不忍直視。
“莊婧溪?看來傳言有誤。”男人低沉冷冽的嗓音響起,手裏的匕首輕輕了的,這姿態,一點都不像一個了重傷的人。
冰冷的,令莊婧溪眉頭一擰,實在是很討厭這種生命被他人拿在手裏的覺。
但的姿態卻是平靜的,“我不知道你是來莊府尋仇的還是幹嘛,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傷的很重,不趕治可能會死。我這個人吧,別的優點沒有,就是菩薩心腸,我可以幫你治療,收費也不貴,也就八千兩黃金。”
剛才就發現了,此人氣度非凡,上帶著一種久居高位的人特有的威。
他手裏的這把匕首,做工細複雜,上頭的花紋繁複,還鑲嵌著象征著權力與地位的綠鬆石。
通俗點就是,這人不僅份尊貴,還非常有錢。
莊婧溪現在很窮,都顧不上自己的命被人拿在手裏了,隻想快點賺到錢。
下一刻,脖子上的匕首倏然一鬆。
男人角含著意味不明的笑,用那種複雜而幽深的目凝視著,“生死關頭,居然還想著這個,看來莊府嫡是窮瘋了。”
莊婧溪一言難盡地看著他,很想,不是莊府嫡窮瘋了,是莊家四姑娘窮瘋了。
莊婧溪的目在此人上來回打轉,發現這人的氣質是真好,那雙眼睛也好看,不知道甩那幾個便宜哥哥多倍。
就是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因為空氣中的腥味,越來越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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