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帝微微蹙眉,從他對單一諾的了解來看,是個非常重的人,不可能不在意兩個孩子還有照顧孩子的三個人。
可此刻的表現卻和他預料的有所不同。
「你該不會還不知道這輛馬車裏的人是誰吧?」西川帝試探地問道。
「知不知道都無所謂。」平靜地說道,「關鍵是你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他舉起手中的令牌和吊墜,「喚醒商軍的辦法。」
「你確定你是能喚醒商軍的人嗎?」一步步走向他,在他面前幾步的地方停下,「一個會殘忍殺害自己祖父,父親,姑母,姑丈還有表妹夫一家一百多條人命的人,會被那支正義的軍隊認可嗎?」
聞言,他瞳孔微,疑地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小丫頭,不敢相信會知道這麼多事。
即使是有可能猜到當年之事的向曼,也不可能會認為殺死前商帝的罪魁禍首是只有五歲年紀的他。
面前這個剛過桃李之年的小丫頭,怎麼可能會知道。
他疑著,突然想起了當年在南燕城外見向氏的景,猜想著是不是當初的向氏察覺到了什麼,臨終前告訴了,才知道這一切的。
這個念頭剛閃現出來,他又立刻否定了,畢竟一年半前,依然還相信著他。
「很疑我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嗎?」冷笑著指了指正在重新戴回面的尊主道,「因為我擁有了,比他還早出生數百年之人的記憶,所以看到了還是孩的你將一顆藥丸放到了前商帝的葯里。」
說著掏出譚宗晉留給的藥丸,「就是這顆藥丸,要了前商帝的命,也讓你得到了尋著藥味而來的尊主這個奴隸。」
其實,紫葉的記憶里和給看的影像中並沒有這一段,這不過是和蒼暮翻閱各種記載並詢問興城最有威的一個宗親后推測出來的場景。
出於試探說出這番話的並不知道這些是不是真的。
事實證明,大膽的猜測是對的,被揭開遮布的西川帝也不再偽裝,大笑了幾聲,出了他的真面目。
「的確是我殺死了皇祖父和父皇,那又怎麼樣?」西川帝咬牙切齒的說道,「這都是他們自找的。」
他是商帝的長孫,因為他母妃出低微,不眾人待見,生下他就撒手人寰,所以從不待見他母妃的父皇也從不管他,只有為他皇祖父的商帝讓人照顧著他的生活。
自小乖巧懂事的他一直很努力,都能得到商帝的讚揚。
直至向立青的出現,他所有的努力和果都不再被商帝看在眼裏,也得不到任何讚揚。
被一個只有兩歲的孩子搶走一切,令他嫉妒不已,尤其是他那次跟在商帝後,聽到他在室和一個子談話,要培養向立青做皇帝時,便開始自己報復的行。
僅僅只有五歲的他,裝作無意間告訴他還是皇子的父皇,商帝要讓向立青做儲君。
此話又被其他皇子安在他們府中的細作聽去,皇子們頓時炸開了鍋。
商帝得知有皇子不滿此事,準備宮,讓他禪位而氣病了。
趁這個時機,他找到了記憶中的室,從中取出商帝說是劇毒的藥丸放在商帝的湯藥中,毒死了病重的商帝。
「朕只想嚇嚇皇祖父,沒想到他居然寧死也不肯讓朕為儲君,還說朕永遠都做不了一國之君。」
「所以你把毒藥餵給了曾外祖父。」單一諾冷聲道。
他搖搖頭,表示他當時並沒有想要毒死商帝,不料在他遲疑的時候,聽到外面有激烈的打鬥聲,還沒等他前去查看一個戴著面和黑斗篷的男人便出現在他面前。
男人湊近聞了聞他碗中的湯藥,詢問他裏面的藥劑是從何而來。
這個男人便是一直藏在商國皇宮裏的尊主,他之所以藏在那裏是因為那裏是紫葉和心之人修鍊時的室所在。
尊主一直以為那裏有能剋制他上劇毒的解藥,在那裏多了數百年,看著高山被夷為平地又建了冠冕堂皇的宮殿,宮殿換了三次主,也沒有找到解藥的蹤跡。
正當他命不久矣,想要放棄的時候,一異香讓他重新燃起了希。
看到此葯可能出自於一個孩子的時候他又有些許失落,可龍榻上上驚訝地看著他的商帝又給了他無限的希。
他問商帝葯在何,商帝閉口不言,直至被他灌下劇毒的湯藥也沒有說半個字。
「你看到了尊主的能力,用藥的下落和他換條件,讓他幫你得到皇位,你們之間建立了主僕關係。」單一諾道。
「聰明的丫頭,的確如你所說,不過,不是朕提出的,是他提出的。」
「你以為他是在幫你嗎?」看了一眼後的尊主,「他是在利用你而已,他只需要那個葯保住命,然後找到真正能解他毒的解藥以後,換上你的軀殼,做上你費盡心機得來的位置,達到他的目的。」
西川帝聽了的話並沒有太驚訝,因為他在二十多年前見到過尊主互換靈魂,也早就為了避免自己被換做了準備。
至此,商帝之死的謎底被解開,導致商國分裂的主要原因也大白於世。
不想問西川帝為何還要殺了自己的父親,因為想起了以同樣理由背叛袁家的袁鷥鷥,所以突然產生了疲憊。
心想,不是聖母,不想管那麼多閑事,只要解開了謎底,達到想達到的目的就好。
誰料西川帝卻接著剛剛的話鋒說道:「你以為只有你運籌帷幄通曉一切,別人都是傻子嗎?即使姑母已經不在了,朕也不會拱手讓出能證明朕是最強之人的果。」
「還有。」他停頓片刻道,「姑母和姑丈並不是因朕而死,他們是為了幫你拖延時間才選擇了這條路。」
早已明白袁國公夫婦用意的不耐煩地嘆了口氣道,「堂堂一國之君哪來這麼多廢話,難道你不知道,從古至今,壞人都是死於話多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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