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葯?」輕瀾起,將藥方接了過來。
顧謙皺眉道:「這張解毒的藥方里共有四十八種藥材,其中一位瞳草最為罕見,瞳草據傳百年才會長一株,甚為貴重。我神醫谷倒是有幾株,不過神醫谷距離京城太遠,我怕來去耽擱久了,郡主的命不保。」
輕瀾聞言,凝眉問道:「除了神醫谷,還有什麼地方有瞳草?」
顧謙沉了一番:「聽聞皇上早年間曾遊歷江湖,將民間各種稀奇珍貴的藥材都搜羅了不,所以我想,或許宮的藥房會有瞳草。」
星池聽得點頭:「父皇年輕的時候,似乎真的在民間遊歷過。那瞳草既然是極珍貴的藥材,我們宮有也是很正常的。四哥,你看我去取還是你去取?」
顧謙沉了一下,又道:「這麼珍貴的東西,只怕不是那麼好取的,藥房的太醫掌院也定然不會輕易給你們,所以得想想辦法。」
「這有什麼難的?就直接說是給菀菀用的不就行了嗎?憑它瞳草再珍貴,難道菀菀一個郡主,還用不起瞳草嗎?」
輕瀾看了看東方嫵兒,面微沉:「菀菀自然用得起瞳草,只是若此時進宮去討葯,父皇和長公主必然會追究菀菀中毒一事,到時候只怕……」
輕瀾的話沒有說完,而是有些擔憂地看向東方嫵兒。星池則「哼」了一聲,指著東方嫵兒道:「這人不過是自作自而已,既然有膽子給菀菀下毒,那到時候父皇和長公主怪罪下來,就讓著唄!」
東方嫵兒聽不得他這種語氣,當即一點頭:「好啊,你們儘管去取葯,皇上若是怪罪下來,我便著。」
一副無所謂的姿態,看得星池冷哼數聲:「你還真是說得輕巧,聖上之怒,你能得起嗎你?」
東方嫵兒斜斜地剜了輕瀾一眼:「不起又能怎麼樣?某人說了要保護我的,可是事到臨頭,卻又讓我一個人去承……」
這話明顯就是說給輕瀾聽的,語氣甚至還有幾分哀怨。輕瀾淡淡地看一眼,然後道:「不能明說去拿瞳草,只能旁敲側擊地問一問,膳房中是否有瞳草。這樣吧,十三弟,你現在就宮去先探問一番,回來我們再做商議。」
星池聞言便即刻進了宮,不多時便又返回了竹風小築,一臉沉重地道:「這事不好辦了,藥房原本是有兩株瞳草的,可是就在前幾日,被太子拿去東宮了。藥房的掌院說,前幾日太子了傷,就命人去藥房拿了許多的珍貴藥材去東宮,說是以備不時之需。」
顧謙聽得張大了:「藥房的葯可是專供皇上和后妃們用的,這太子殿下說拿就拿?也太不講究了。」
星池也極為憤慨:「哼,父皇這幾年越發疏了,縱得太子更加無法無天。」
東方嫵兒見瞳草難拿了,便無奈地一天。事到了這一步也不想的,不過就是想要教訓一下那個小郡主而已,誰知道一拿就拿了包如此劇毒的藥……
星池著急之下又數落起東方嫵兒來:「都是你這惹禍!我四哥讓你教訓菀菀,你直接手不就行了?居然還下毒!你下毒就下毒吧,居然還下這麼厲害的毒!」
東方嫵兒也是很有幾分委屈的:「我怎麼知道那個毒這麼厲害?我不過是在顧獃子懷中隨便了一包藥而已,誰知那一包竟是毒藥?若那包藥是容養的葯,現在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星池聽如此強詞奪理,不氣得笑起來:「這麼說,這件事就沒有你一點責任了?」
東方嫵兒翻了翻白眼:「責任是有那麼一點的,不過沒有他們兩個的大!」
說著便指向輕瀾與顧謙,星池哼笑一聲:「你給菀菀下了毒,人家兩個有什麼責任?」
「誰知道顧獃子懷中竟然有那麼毒的葯?我原本只是想著弄點蒙汗藥啊瀉藥啊葯啊什麼的讓吃點苦頭就好了,結果顧獃子懷裏居然有如此劇毒的毒藥,所以顧獃子也要承擔大部分的責任!還有王爺,若不是王爺長得這麼帥,把那郡主迷得要死要活的,又怎麼會纏著王爺,王爺又怎麼會要我搞定,又怎麼會中毒呢?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一本正經地分析完,晶亮的目著對面的三個男人,三個男人一時俱都無話可說。
見過蠻不講理的,沒見過如此蠻不講理的……
「現在怎麼辦?」星池撓撓頭:「若是瞳草在藥房還好,大不了咱們出來。可如今瞳草了東宮,東宮的守衛那麼森嚴,又是儲君的宮殿,難道我們也要去葯嗎?」
顧謙不語,默然地向輕瀾。
輕瀾沉了一番,點點頭:「。太子的傷只是一些皮外傷,肯定用不到瞳草,他將瞳草拿去東宮,不過是想佔為己有而已。所以,瞳草現在定然還好好地放在東宮的藥房之。」
「但是我們怎麼呢?」星池皺眉。
「你去東宮找太子,吸引住他的注意力,我去瞳草。」輕瀾語聲平靜。
「那樣會不會太危險了?」星池覺得不可行:「萬一你被人發現了……」
輕瀾擺了擺手:「就這樣定了,等天黑之後,咱們就行。」
眾人商議已定,顧謙去忙著找配其他的藥材,星池則在思考以何種理由去見太子,唯有東方嫵兒無所事事,在院子裏晃了一圈又一圈,不時用憤恨的目瞪一眼輕瀾。
輕瀾覺得好笑,不問道:「王妃這是做什麼?我哪裏惹到你了嗎?」
東方嫵兒揚了揚眉,這人還好意思問?今日之事都是因他而起!
哐哐哐走到輕瀾面前,揚起自己的手腕給他看:「你看,上面還有淤痕呢,都是你幹得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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