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玄燁自然不可能放開，近了兩步，執拗地問道：「你本不是走錯了，對不對？」

或許是酒意上頭讓緒變得更加敏。

邢芷蝶側過頭，一字一句道：「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長睫上沾著水珠，的眼眶有些發紅。

「確實，我或許還沒有資格問你這麼多。」司玄燁聞言鬆開了手，後退半步：「趁著雨還不大，快些回去吧。」

他早該了解，邢芷蝶那天夜裏，說出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只是因為自己在宮中幫了，所以想回報而已。

不該再去奢什麼。

「那日的事是我不對，若只是想回報，你大可不必將自己搭進來。」他的嗓音恢復了往常的溫和，帶著讓邢芷蝶覺到悉的味道。

只是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幾分絕：「如果你不想再見我，那以後我們便當作沒有認識過便好。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你可以放心。」

「你想見我，也沒機會。」邢芷蝶冷笑一聲：「我要回夜國了，以後不會再見。」

的思緒一團麻，只有委屈的緒在無限放大。

聲音哽咽起來：「其實我很高興，太子殿下能夠做出自己的選擇。雖然太子殿下的選擇中並不包括我，但我還是要祝福太子殿下，今後能夠過上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明明應該走了，邢芷蝶的腳卻邁不，站在原地，倔強咬著，很努力不讓眼淚掉出來。

從來不會哭的。

今天也不會。

溫熱的順著臉頰緩緩落下，覺自己眼前變得模糊起來。

一切都很不真實。

直到被擁懷中的時候，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我的選擇里有你，我的選擇就是你。更何況，你我之間已經有過那樣親的關係。」

司玄燁將人摟在自己懷裏，字字清晰：「我如今已經不是太子，我想要的生活就是跟你在一起。」

耳邊有淅淅瀝瀝的雨聲，以及輕微的風聲。

邢芷蝶覺得自己肯定是在做夢，才會聽到司玄燁跟自己說出這種話。

掙扎了一下，反而被抱得更。

眼淚不控制地滴落，的聲音中帶著委屈與埋怨：「太子殿下不喜歡我，為何要同我在一起呢？若只是因為那夜的事，大可不必。全是我自願，我自作多，不需要太子殿下覺得我可憐。」

邢芷蝶從未喜歡過什麼人，也不懂什麼做喜歡。

只是覺得，如果司玄燁也喜歡的話，為何要一聲不吭地就消失呢？如今再見，說出的話，更像是為了要負責。

可不需要司玄燁為了負責而跟自己綁在一起。

那天夜裏的事，是做出的選擇，不會後悔，更不會以此作為要挾。

司玄燁詫異地將人鬆開，想要開口解釋。

邢芷蝶卻趁著這個機會退開兩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太子殿下不必對那日發生的事覺得愧疚，也不必強迫自己同我在一起。」

「話都已經說清楚，那今後便可以劃清界限，不再相互糾纏了。」

「我並未覺得話已經說清楚了。」司玄燁抓住的手腕，「既然你想說清楚，那便同我回去，仔細地說明白。」

邢芷蝶呆愣愣地跟在他後，著他嚴肅的側臉，一時間沒有掙扎。

門被關上，才反應過來，皺眉道：「不知太子殿下還有什麼地方不明白？我方才已經說得很清楚……」

驟然在面前放大的臉讓瞪大了眼睛。

後背抵在門上，只能覺到溫熱的手掌捧著的臉。相的既溫又克制，舌尖輕輕緩緩摹繪著的，試探著慢慢深。

邢芷蝶只覺得自己腦子一片空白，被地接著司玄燁的親吻。

手臂開始纏上他的脖頸，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兩人的氣息疊在一起，讓的溫度都跟著上升。

指尖按著的下，司玄燁的眸變得深邃，低聲道：「不是自作多，不是強迫自己同你在一起。」

邢芷蝶口起伏著，心跳快得不像話。

迷茫又張的表讓司玄燁的心都跟著下來，低下頭輕輕親吻的角，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我喜歡你。」

眼眸驀然瞪大。

司玄燁的指尖抹去臉上滾燙的眼淚，「別哭。」

可邢芷蝶控制不住。

手臂掛在司玄燁的脖頸上，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吧嗒吧嗒掉個沒完。

司玄燁輕輕嘆了口氣，手臂用力，將人打橫抱起來朝著裏面走去。

將腦袋靠在他的口，還能聽到那沉穩有力的心跳。

抱著人坐在床邊，司玄燁替著方才被雨水打的頭髮。

「我是在做夢嗎？」邢芷蝶的聲音小小的。

臉頰緋紅，不知是喝酒的原因，還是方才親吻的原因。

顯得有些可。

「不是做夢。」司玄燁的笑聲在頭頂響起。

「那，我可以再聽太子殿下說一遍嗎？」邢芷蝶張地攥司玄燁的袖，提出似乎有些不講理的要求。

屋沉默下來。

心裏咯噔一聲，「沒關係，我只是說說……」

修長的指尖將額前那幾縷碎發撥開，輕輕點了下的眉心，聲音篤定又清晰：「蝶兒，我喜歡你。」

邢芷蝶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臉被抬起，猝不及防對上那雙多繾綣的眼眸。

幾乎要不控制地沉溺在其中，卻又聽到那個自己這幾日朝思暮想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

「你願不願意，同我親？」

懷中的有些僵，司玄燁的心裏也跟著張起來。

他其實沒把握邢芷蝶會同意。

「今日是我二十歲生辰。」邢芷蝶的聲音有些小，他的領忽然被揪住，腦袋隨著力道又垂下一些。

「我……沒準備賀禮。」司玄燁的聲音中帶著懊惱。

他本不知道今日是邢芷蝶生辰。

「原來我可以到月亮。」邢芷蝶卻忽然笑了起來，眼中像是綴著點點星：「你就是我最想要的賀禮。」

主近的軀，以及那還帶著淡淡酒氣的吻，都已經給出了答案。

屋燭火搖晃，片刻后驟然熄滅。

司玄燁熾熱的掌心與微涼的手背相。

瓢潑的大雨終於肆無忌憚地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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