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芷蝶的作很是利落,雖然輕功沒有那麼流暢,但踩著石柱翻上牆的作也還算是功。
「王妃要去哪裏?」蹲在牆邊,俯輕聲問道。
「本王妃自然是要去阻止主角。」青梧朝擺了擺手:「太子殿下就給你了。」
「我一個人?我能行嗎?」邢芷蝶指著自己,有些訝異。
「能行,放心吧。」青梧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小房間,輕聲道:「再說了,這裏只有個小丫鬟,你怕什麼?」
這應該是皇后特意安排的。
青梧說完就沒再繼續停留,轉離開了。
一邊走一邊悲傷地想,今天爬的牆真是夠多,已經不想再爬了。
幸好有邢芷蝶在,就給吧。
昏暗的房間,空氣之中飄散著還未完全散去的香氣,隨著被打開的窗口,本就夠稀薄的香氣又變得淡了些。
邢芷蝶放慢了腳步,打量著房中的場景。
「唔……」
才剛走了兩步,就聽到有悶哼聲從裏面傳來。
聽出是司玄燁的聲音,立刻不再四觀察,直接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越向里走,那味道越是濃郁。
邢芷蝶想起青梧路上告訴自己的注意事項,立刻屏住呼吸,用袖捂住了口鼻。
桌上擺著還未燃盡的香,直接手掐斷,抬眸看向旁邊。
層層疊疊的淺帷幔之下躺著個人。
抬手將那有些凌的烏髮撥開,果然出一張悉的臉來。
是迷昏不醒的司玄燁。
「太子殿下?」邢芷蝶半跪在床邊輕輕晃了一下他的肩膀。
但司玄燁看起來似乎很是痛苦的樣子,皺著眉頭,額頭也滲出細的汗,完全沒有回應。
香氣縈繞在鼻尖,邢芷蝶這才忽然想起來,自己現在應該先去開窗。
匆忙起,手腕卻驀然一沉。
猝不及防被抓住,沒能維持住平衡,差點整個人摔倒,幸好及時抬手扶住了旁邊的床框。
因為這作,層層疊疊的淺帷幔連帶著床都輕輕晃起來。
床上的人眉頭皺得更了。
邢芷蝶不知道為什麼床上的司玄燁要抓住自己,掙了一下沒能掙開,忽然聽到他有些低沉沙啞的聲音:「你……是何人?」
詫異地回頭,發現司玄燁居然醒了。
只是他的狀況看起來並不算好,黑眸之中帶著幾分迷茫。
「太子殿下,是我。」邢芷蝶忙回頭,蹲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手:「我是邢芷蝶,還認得我嗎?」
面前的人一月白,月勾勒出模模糊糊的形來。
屋沒有燭火,司玄燁又實在頭暈眼花,只能約認出這是個子。
為何會有子在他的房?
原本模糊的影隨著忽然湊近的作而變得清晰起來。
「尚書小姐?幸好……」看到是邢芷蝶,不知為何,司玄燁覺得自己忽然鬆了口氣。
邢芷蝶聽到他認出自己,面上一喜。
聽到他呢喃似的話語,又奇怪道:「什麼幸好?」
「孤還以為是……」司玄燁言又止,鬆開的手,靠在床頭閉起了眼睛:「尚書小姐怎麼會在這裏?」
「貿然到訪確實有些冒犯,太子殿下莫怪。我本以為太子殿下……」邢芷蝶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換了話題:「我來這是想問個問題。」
原本擔心司玄燁有事,再加上又很在意婚的事,才來的。
結果眼前的景象,也不能說是完全沒事。
還沒搞懂司玄燁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陷昏迷?是因為桌子上這個香嗎?
但這些事似乎與沒有太大的關係,就算好奇,也不是自己能問的。
「什麼?」藏起自己還在微微發的手指,司玄燁腦中回想起今日發生的事。
沒等邢芷蝶開口,又道:「應該是有人想要對孤做什麼……」
只是他還沒想清楚自己為何暈倒。
「太子殿下要喝水嗎?」邢芷蝶聽到他過分嘶啞的嗓音,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溫潤,聽著就很難。
頓了頓,司玄燁點頭:「辛苦你了。」
也不知為何自己的嗓子會變這樣。
「尚書小姐想問什麼?」喝了兩口水之後,司玄燁靠在床頭輕輕著氣。
雖然聲音聽起來還有些輕微的啞,但已經好了許多。
「我聽說……太子殿下要與青歌婚?」邢芷蝶本就是直來直往的人,直接開門見山地提出了自己的問題:「是真的嗎?」
屋沉默下來。
邢芷蝶莫名覺得有些張。
「真的。」司玄燁的聲音有些低,但非常清晰。
「為什麼?太子殿下喜歡青歌嗎?」
邢芷蝶想也沒想,幾乎是口而出:「青歌不是什麼好人,說不定有目的,太子殿下別被騙了……」
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緒有些激,抿不再繼續。
司玄燁有些驚訝,抬眸看著自己面前的人。
臉上的表有些懊惱,碎發從額角落下,遮住了眼睛,看不出眼中緒。
「尚書小姐是怎麼進來的?外面應當有人看守。」司玄燁說完,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在慢慢加快。
「翻牆進來的。」邢芷蝶終於冷靜下來,輕聲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青歌,配不上太子殿下。」
低著頭,甚至不敢去跟人對視。
自己的行為實在是有些不合禮數,大半夜翻牆院,還說別人的不是。
今日做的事,任何哪件被娘親知道,都得數落好半天,甚至家法伺候。
可真的很想勸司玄燁。
「那又如何?尚書小姐覺得配不上,就能改變什麼嗎?」沉默了許久,屋響起他沉靜的聲音。
「我……」邢芷蝶張了張,想開口辯解什麼,卻不知道怎麼辯解。
是啊。
能改變什麼嗎?
他是太子,皇後娘娘為他定下的婚約,就算自己反對又有什麼用?
「我沒有想要改變的意思,既然太子殿下已經決定,那我自然是祝福的。」邢芷蝶扯了扯角,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
這種明明知道自己的好朋友要做一件錯事,卻沒辦法阻攔的覺,真的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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