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陡然回神,才要說什麼,目才後知後覺地落在手印上。
……
「司君冥!」
頭皮發麻,青梧陡然暴起,抓狂道:「啊啊啊啊啊我今天要殺了你!還我被子!」
這是太後送的天蠶錦被!
又鬆又舒適又溫暖!
超棒的!
都想好了,出宮的時候一定要帶上這床錦被,結果!
看看上面的手印!
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青梧當場撕了司君冥的心都有了。
見跳腳,司君冥的心反倒格外好,悠然道:「本王勸王妃還是小聲些,要是被別人聽到……」
他眸微暗。
剛才,陸琢分明掀開被子看到了他。
到底用了什麼法子,讓陸琢竟然對他視而不見?
想到之前,安巧巧彷彿被勾了魂魄、乖巧應答的模樣,心底里的戒備和好奇更重。
這位府的癡傻兒,上到底藏著什麼樣的?
難道說,這個世上真的有鬼神,才能讓擁有這樣高深莫測的手段?
「我算是知道了,什麼東郭先生與蛇。」
青梧心疼得心都在滴,不捨地抱著自己的小被子,咬牙切齒道:「你就不配蓋被子!」
東郭先生與蛇?那是什麼?
心中生疑,司君冥不聲,淡聲道:「王妃與其心疼你的被子,不如先給本王療傷。」
「死了算了!」
狠狠地翻了個白眼,青梧惱怒道:「這就是冥皇叔求人的態度?」
「本王以為,王妃既然將本王帶了回來,就該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司君冥微微挑眉,故意道:「還是說,王妃更期待被從房中搜出本王的?原來,王妃一直期待著給本王陪葬?」
偌大宮廷,當然沒地方藏。
以他那個好皇兄的格,自然是迫不及待,下令讓一起陪葬,永絕後患。
青梧恨得咬牙,尤其看不慣他洋洋得意的模樣。
眸一轉,把被子放下,扯著手帕答答地遮住臉。
一見這個架勢,司君冥的心中就生出不好的預。
「夫君討厭~」
果然,青梧滿是嗲,妖妖嬈嬈地扭到床邊坐下。
彷彿無骨的人蛇一般,纏綿著勾住他的脖頸靠上來,吐氣如蘭:「夫君神俊朗,貌似潘安,妾對夫君傾心不已。既然不能跟夫君生同衾,死同妾也是願意的。」
「夫君~你就從了妾吧……」
那嗓音彎彎繞繞得像是要打結,如玉的指節住他的領口,彷彿就要往他口上。
司君冥的臉頓時黑沉如墨,忍無可忍地一把推開:「青梧!你又來這套!」
簡直膽大包天!不知恥!
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什麼矜持?!
「哼,計不在老,有用就行。」
笑瞇瞇地看著他暴跳如雷的模樣,青梧高興壞了。
不是厭癥嗎?不是喜歡男人嗎?
偏要噁心他,看他還敢不敢惹!
這個人從來不記仇,報了仇心好,勾勾手道:「把服了。」
「你,你你簡直孟浪!」
司君冥被得舌頭打結,不敢置信地怒吼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婦道!」
「冥皇叔,你能不能不要滿腦子廢料?齷齪的人,才看什麼都是齷齪的。」
青梧滿臉無辜,嫌棄道:「我只是想給你包紮傷口罷了。你穿著服,怎麼上藥?」
活像是他不該想歪一般。
司君冥臉黑如鍋底。
恭親王,多氣一男人。
黑著臉把外褪下,出充滿發力的流暢線條,和壯的口。
翻卷,不管是用酒消毒還是上藥,額頭疼出冷汗,還是哼都不帶哼一聲。
鐵漢,不過如是。
然而,在青梧打結的時候,一道響亮的聲音在空安靜的房間中迴響。
「咕……」
司君冥的臉黑黑紅紅,定格在難以描述的窘迫惱怒上。
「噗嗤!」
控制不住地笑出聲,青梧一把捂住,擺擺手:「我,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真的好好笑。
鐵漢又怎麼樣?還不是肚子唱起了空城計?
殺人的目落在的臉上,司君冥咬牙道:「適可而止!」
經過驚心魄地追殺,他腹中空空,又吐了一場,多正常?
有什麼可笑的?
「我還以為冥皇叔,不用吃飯呢!」
青梧才不怕他,頂著他涼颼颼的眼神結結實實地笑了一場,才道:「看在我心好的份上,等著。」
害,司君冥多酷多冷一男的。
平常不是寒著臉冒冷氣,就是貴氣人,高高在上的樣子。
還不是被五臟廟的空城計打敗了?
的況不宜有太多人伺候,秋水又已經睡下了。
經過今天的驚嚇,青梧沒捨得吵醒,乾脆自己去廚下翻了翻。
不會做飯。
末世來臨前忙著學醫,食住行有保姆照顧。
末世來臨后,難得有食材也沒人捨得讓浪費。
就算是醫超絕的金針神醫,也沒有多餘的資。
青梧理論知識富,全靠基地里有個私房菜的傳人,閑暇時屢屢給講各種緻繁複的菜式。
手能力卻為零。
就在對這廚房裡的材料大眼瞪小眼時,耳邊倏然傳來一聲沉悶的「咚咚」響聲,伴隨著水流的嘩啦聲。
循聲看去,水缸里養著一尾的鯉魚。
這個會!
末世的變異卻能吃,偶爾在外也會給自己獵來烤了吃,神力控制火力,配上那位私房菜傳人教授的制燒烤料,味道一絕。
乾脆利落地把鯉魚撈出來敲暈,青梧作練地借著灶膛烤了一條魚。
在房中等待的司君冥,就聞到鼻端傳來一陣濃郁的香氣。
引得本來就空空如也的腹中更加飢。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
青梧翹的鼻尖沾著一點黑的灰燼,雙眼晶亮:「來,給你嘗嘗我的獨家制烤魚!絕對好吃得讓你恨不能把舌頭都吞下去。」
司君冥一時沉默。
他想,可真是個小天才。
誰教得給重傷未愈的病人吃烤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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