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三郎君雖然不聰明,但顯然也不是個傻子。
他看著那塊棉布帕子,實在沒辦法違心,巍巍地道:「這,這個手帕……」
「你不想賠?」
青梧臉一變,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匕首,臉冰冷至極:「好說,江湖規矩,損壞東西不賠償,斷一手就算兩清!」
當抉擇天平的兩端,換上一隻手和銀票,選擇就變得簡單起來。
「給你,全都給你!」
崔三郎君哭著掏出自己上所有的銀票,崩潰道:「這已經是我上所有的了!可以放過我了嗎?」
「真沒有了?」
青梧抖抖手上的銀票,見他不像是撒謊,一時憾極了。
還是黑吃黑好啊,轉頭又是五百兩銀票。
宰個羊,的荷包都鼓脹起來。
一時之間,竟然對崔三郎君生出幾分不舍:「小郎君果然出手大方,下次再來玩啊!」
崔三郎君哭無淚。
誰還要再撞到這個煞星。
「娘子,咱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看著崔三郎君的慘狀,秋水於心不安,一步三回頭。
「傻丫頭,也不想想,如果他今天撞到的不是你家娘子我,會怎麼樣?」
著銀票敲了敲的腦袋,青梧搖頭道:「這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敲他竹杠。瞧瞧,劫了這一票,咱們不就有錢了嗎?」
說得興起,沒注意一頭撞到人上,一濃郁的脂氣撲鼻而來。
玉扇落地,發出清脆聲響,和撞擊的沉悶聲響應和在一起。
然而相撞的兩人,卻都一聲不吭,反倒顯出幾分詭異來。
青梧俯拾起玉扇,目也跟著一路看上去,眼中頓時顯出驚艷。
皂靴緻,紫的長袍綉著暗紋,腰間玉帶橫疊,環佩垂落,著奢侈緻。
而這人面若好,星目濯濯,白皙如同傅。
好一個漂亮的小郎君。
這是一種雌雄莫辨的,即使投過他的結和平坦的口能夠辨別他的別,仍舊讓人忍不住驚艷。
「人兒,你的扇子。」
作為控,青梧幾乎挪不開眼,盯著他緻的臉笑瞇瞇遞上玉扇:「人走路,可要小心一些。」
「哦?」
男人從容接過扇子,聞言出一個風流多的笑:「因為,男孩子一個人在外面,要好好保護自己?」
竟然將方才的經過聽了個全須全尾。
那這一撞,到底是不是巧合還不好說話。
青梧的心底亮起警鈴,面上卻只笑道:「郎君長得這樣標誌,不管怎麼樣,總歸是郎君吃虧一些。」
這樣形容一個男子,尋常人大概是要生氣的。
這人卻朗聲大笑,摺扇抬起的下,問道:「這是誰家的小娘子,竟然這麼有趣。不如同我喝一杯?」
本來輕佻的行為,他做出來卻別有一番風流寫意。
「郎君!」
他後的小廝言又止,額頭的汗水拚命使眼:「咱們出來太久了,再不回去,家裏該生氣了!」
「掃興。」
男子含笑瞥他一眼,道:「為了這樣風趣貌的小娘子,挨頓罵算得了什麼?」
「可惜,恐怕不能跟郎君一起喝酒了。」
眼睛落在這張漂亮的臉上看了又看,青梧的眼底滿是惋惜。
錯過這次,以後就不知道還能不能到了,還是得趕多看兩眼。
不錯眼的樣子非但沒讓男子覺得被冒犯,反倒笑意更大:「怎麼?是我的相貌還不足以吸引娘子,讓娘子賞臉?」
「實在是玫瑰雖好,卻有刺。」
青梧後退一步,沖他拱手道:「我這人最怕麻煩,咱們山高水遠,有緣再見。」
不知道這人故意撞上來到底是什麼目的。
如今麻煩重重,可不打算招惹這麼個妖孽。
說走就走,青梧並不留,最後看一眼他漂亮的臉蛋,就拉著秋水大步離開。
「主子,屬下去查一下的來歷?」
一個面容平凡的男子不知道從哪兒出現,恭敬詢問。
「不必。」
穿著紫長袍的男子展開摺扇,笑看著主僕兩遠去的影,道:「小娘子不是說了嗎?有緣自會再見。」
那語氣中,滿滿都是篤定,彷彿料定了兩人還會再見。
永香居果然名不虛傳,做出的招牌菜香味俱全,吃得青梧胃口大開。
然而到了付賬時,眼睛一轉,道:「你們掌柜的過來。」
秋水預不好,拽:「娘子,王爺還等著咱們回府呢!」
「急什麼?兩句話功夫,這就回去。」
青梧沖擺擺手,轉而朝著笑瞇瞇的掌柜扔下一道雷:「不好意思,掌柜的,我們沒錢結賬。」
胡說!荷包里分明還藏著從崔三郎君那裏打劫來的銀子!
足足五百兩巨款,和一個沉甸甸的荷包!
秋水瞪大了眼睛,想說什麼卻被青梧轉手捂住。
「掌柜的別急。」
理直氣壯,掏出一塊玉佩放到桌上:「我們是恭親王府的人,掌柜的只管派人跟我們去恭親王府要債就好。」
玉佩清潤,手溫熱,一看就價值不凡。
正中繁複的花紋,勾勒出一個「冥」字。
掌柜的臉發白,看著那玉佩抖了抖,強笑道:「這,這一餐,算是小店請娘子的。」
恭親王那個煞星,傳說殺人如麻、冷酷無,誰敢上門要賬?
「吃飯付錢,天經地義。」
青梧卻苦口婆心地勸道:「冥皇叔就算再兇,也不能不講道理。掌柜的儘管派人跟我來取就是了。」
於是在宮之前,管家滿臉奇怪的表來報:「王爺,王妃出門回來,帶著一群要債的人。」
司君冥臉一沉,心頭湧上不好預:「怎麼回事?」
「王爺知道我從小在道觀長大,見識短淺。」
青梧笑瞇瞇地走進門,道:「今天出門長了下見識,順便嘛——」
拇指和食指一,輕輕比劃一下,淺笑道:「花了一點點,小錢。」
被帶上來的幾個店家瑟瑟發抖,排在最前面的永香居掌柜著那塊昂貴的玉佩,只覺自己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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