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來給七皇子看看上傷勢的太醫，最終卻沒著七皇子，因為慧貴妃在皇帝跟前，落紅了。

而落紅的原因，讓軒轅景睿險些將八皇子廢了。

因為慧貴妃懷了一月有餘的子，然後現在孩子沒了。

後宮之中已經許久沒有新的子嗣了，這猛然之間來上一個，還是自己頗為喜歡的妃子，皇帝肯定是高興的。可這世間比從未擁有還讓人覺得心酸的，便是失去。

而且是剛知道有了，就失去了。

寧和殿中，眾人來來回回的忙碌，軒轅景睿坐在外殿面沉，軒轅瀾和軒轅雲兩人站在一旁，一個滿臉擔憂，一個滿臉驚懼。

到了這個時候軒轅雲若是還不知道自己闖禍了，那可真是笑話了，是以如今也收了一的脾氣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甚至不敢抬頭。

軒轅景睿覺得自己今日真是倒霉頂，先是在祭祀大會上冒出來一個妖，打擾了祭祀，隨後又聽到後宮之人妄自揣測聖意，最後，自己剛從太醫裏聽到自己寵的妃子有了孕，下一刻這孩子就沒了。

真是……

「陛下。」

許久之後，太醫中午從裏面忙活完了出來面聖，只是面終究有些不太好。

皇帝抬頭瞥了一眼，沉聲道:

「慧貴妃子如何了？」

王太醫連忙行禮回道:

「回陛下，貴妃娘娘子僅一月有餘，胎氣還不甚穩固，今日……背上又了重擊，再加上緒激，所以才小產的。」

「不過，也好在月份不大，只要好好調理，不出一月的功夫，子就能大好了。臣已經開了調養氣藥方，也配了些外傷葯，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會無事。」

太醫這麼一番話說下來，基本上就是定了今日慧貴妃小產和軒轅雲不開關係，若是平常，或許軒轅雲還能著頭皮為自己辯解幾句，可如今就算了，因為父皇好像對自己很生氣。

涼涼的目從軒轅雲上掃過，皇帝的目便放到了軒轅瀾的上。看著軒轅瀾上已經破損的服還沒來得及換，心中難免有些不忍。

「王太醫，給老七看看，上的傷如何了？」

王太醫領命，便是上前掀起來軒轅瀾上的袖，只是看了一會兒之後似乎又覺得不太對，便是要下軒轅瀾的外。

軒轅瀾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皇帝卻擺了擺手。

「無妨，橫豎你這服也得換了，穿這樣何統，來人，給拿一套服過來。」

最終，軒轅瀾還是老老實實的讓王太醫了外檢查，只是等到年有些瘦弱的子徹底出來的時候，皇帝的眸又是一閃。

白皙瘦弱的上，軒轅瀾的上有著許多十分明顯的青紫鞭痕，深度不同，一看就不是同一天造的。只是，那形狀走勢又和今日新添的痕跡相同，很明顯都是軒轅雲的手筆。

宮殿之中的氣氛有些抑，除了太醫給軒轅瀾檢查傷勢的聲音再沒有別的靜，等到軒轅瀾重新穿好服之後，王太醫這才恭敬開口。

「陛下，臣方才已經檢查過了殿下的並沒有什麼大礙，都只是些皮傷，沒有到筋骨，不過是因為時間久了沒有理所以好的格外慢一些，和娘娘一樣用寫外傷葯就會好的快一些了。」

「只是……殿下畢竟是皇子，這麼多的傷難免還是容易留下患，最近這大半個月的還是不要再……有什麼劇烈活才好，最起碼等著上這波傷勢好起來。」

王太醫說話的時候雖然沒有看向哪裏，可軒轅雲分明就是覺得王太醫話里話外都在兌自己。

不過其實他也沒覺錯，王太醫確實就是故意在給軒轅雲難看。他們這些老太醫難免都有些古怪脾氣，對他們來說真正的主子就是皇帝，偶爾對皇子有什麼意見也不願意憋著。

大約，有真本事的醫者都有些莫名的傲氣，就比如譚洋。

宮中本就許多年沒有龍種靜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他們還來不及高興，就讓這個臭小子給弄沒了，就這，誰能高興的起來？弄沒一個就算了，要是今日不發現，這個八皇子怕是還得不聲不響的弄殘廢一個。這要是讓他了，豈不是太醫院的恥辱？

想到這裏，王太醫揪著自己鬍子的力道就忍不住重了幾分，一使勁，鬍子斷了好幾。

皇帝看著自己兩個兒子的眸幽深，揮手讓王太醫退下，一隻手著桌案上的茶杯，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七。」

「兒臣在。」

清秀的小年恭敬行禮，臉上全是穩重，毫沒因為自己了委屈而有什麼弱的樣子，而另一邊的軒轅雲……

「老七，那宮說老八找你切磋，你不還手，可是真的？」

軒轅瀾垂頭，「回父皇，是的。」

「為何不還手？學了這麼久，連個皮都不行？」

軒轅瀾拱了拱手，抬起頭看著軒轅景睿的眼睛中彷彿盛滿了星星。

「回父皇，兒臣……兒臣覺得，學武是為了同敵人手，保護自己，而不應該對兄弟武。」

「兒臣專門去學武，八弟卻沒有專門學過，兒臣若是這般手，就是欺負人了。更何況，兒臣是八弟的兄長，更不應該手。」

小孩子的理由很單純，也很有說服力，軒轅瀾難免就想到了在裏面躺著的那個子。大約也只有那樣真的人才能在宮裏這種地方教導出老七這樣的孩子。

皇帝時並不得勢，是後來被養在太后膝下才得了看中，雖然有先皇的護佑，可後來畢竟也是經歷過奪嫡紛爭的，是以如今對於自己的孩子說出兄弟義這種話，就顯得格外用。

「嗯，很好。老七，日後你要記得今日說的話。至於其他一些流言蜚語，暫且不必在意，你若是喜歡習武，朕便替你尋一個先生回來，你平日裏沒事兒跟著練一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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