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莫塵這人一向不屑拐彎抹角,是以說出來的話也就格外直白。方才是看著商琉月在,他不想鬧得太難看,但這人的心思商琉月似乎並不知道,既然如此,那也最好不必因為此時煩惱。
臉依舊有幾分沉,褚莫塵的心不是很好,商琉月似乎走了幾步發現不太對勁,回頭便來找人。
「褚莫塵,你去哪裏了怎麼這麼慢,我一回頭你就不見了。」
子的聲音低好聽,帶著些許暖意,褚莫塵的臉微微緩了緩。
「無妨,想事而已,走的有些慢了。」
大步上前,手將商琉月拉了過來,褚莫塵角帶上幾分笑意。
「我們快走吧,再慢點路上人就該多了,到時候馬車走的慢可就無聊死了。」
「好。」
逢君樓中,兩道紫的人影離開,可原先雅間中的人面卻都沒有一開始的輕鬆。
牧北不是傻子,褚莫塵說的那麼明白,他當然知道褚莫塵看出來自己對商琉月的心思了,原本他覺得自己是不在意褚莫塵的,可今日見了這個男人,卻又本無法不去在意。
那個男人一沉紫金麒麟紋路的服,材頎長,容貌絕,就算是面沉如水,氣息冰寒,卻依舊是引人注目的。更重要的,是他那種從骨子裏出的清貴冷漠,和漫不經心之間流出的威。
這種威,必然是多年上位者的經歷磨練出來的,牧北還只在自己的父王上見到過些許,就算是宮城裏那位皇帝,和褚莫塵相比怕是也遜幾分。
原本覺得自己還不錯的牧北登時就覺得如今的自己怕是還不夠看,不過那又如何?且等等看吧。
牧北自在心中琢磨著,而旁的赫連齊卻也沒有那麼好。他以為比起牧北來說自己已經足夠剋制了,可當看到褚莫塵頭上那個白玉發冠的時候,還是難免有幾分苦。
那是第一次來奇珍閣時候就看上買回去的紫龍晶,那是在京都城四搜羅最終選好的白玉石,這般耗費心思,都是為了那個男人吧。
車水馬龍熙熙攘攘,始聞蟬鳴春日漸遠,京都城中的人太多了,不曾為人知道的心思,也太多了。
「世子爺,如今宮裏那位怕是不知在做什麼,我們要不要給王爺去一封信?」
平王府上,軒轅玨正站在樹前逗鳥,手下人恭敬開口,卻沒換來軒轅玨的一個回頭。
「你想我死的再快點嗎?進宮面聖不過四五日,這個時候就有不幹凈的作,不是上趕著給皇帝塞把柄?」
軒轅玨的聲音懶懶的,聽不出緒,只是手下人卻知道,自己這是惹了麻煩,連忙跪地請罪,生怕這位喜怒無常的主兒將自己扔進死牢。
「屬下愚鈍,思慮不周,請世子爺責罰。」
面前的黑男子沉默了許久,似乎並沒有真的怒。
「行了,起來吧,記住了,這幾天小心點行事,皇帝這時候正找人盯著我們,萬一有點什麼差錯,之後的計劃都不了。」
「是,屬下謹聽世子爺教誨。」
過了一陣,軒轅玨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一雙上挑的狐貍眼中閃過一暗。
「那個曲家的大小姐,還沒信兒嗎?」
側人聞言有幾分遲疑,不過最終還是咬了咬牙開口。
「回世子爺,倒也不是沒信兒,不過那曲家的夫人和大小姐似乎不怎麼願意的樣子。」
話音落下,空氣中再次陷沉寂,只不過這一次似乎軒轅玨是真的不大高興。
「哦?本世子看得上曲雅蘭看得上曲家是他們的福分,們倒是挑揀起來了,真當個京都才的名頭多金貴?」
「若非父王,這種貨本世子還不是要多有多。」
側的人明顯看出來軒轅玨對於曲家的反應很是不滿,心中害怕,也不敢多,只等著軒轅玨心好一些再開口。
原本就是王爺囑咐著世子爺這次進京要娶一個將軍嫡,鞏固在京都的勢力,世子是那日偶然在逢君樓見到曲家大小姐才了心思,原以為對於曲家來說能攀上皇族的親事自然應當一口應下,卻沒想到那邊竟然還不太願意了。
這真是……自不量力。
「上次見過的那個褚一凡,他夫人是不是曲家的?」
「回世子爺,正是。」
「給他們放消息,就說本世子看上了曲雅蘭,讓他們想辦法。」
「這……世子爺確定要讓他們去做嗎?」
這幕僚此時心中也是有幾分懷疑,褚一凡現在不過是個員外郎,能力品行都還沒怎麼看過,這般就直接讓他去辦這件事,當真能行嗎?
不過軒轅玨對此卻並沒什麼忌諱,曲雅蘭他是指定要了的,給誰去做都一樣,只不過趁著這次的機會想看看這褚一凡的手段罷了。
「不用有顧慮,他要是連這點事兒都辦不好,父王要了這人也沒用,你只管去便是。」
「屬下遵命。」
一黑將男子的臉襯得更加蒼白如紙,只是原本應當羸弱不堪的人此時一雙狐貍眼中卻出幾分沉的狠厲。
「不過就是個京都城嗎,本世子來了,又怎麼能讓這裏太平了?」
平王府里的對話發生過後不久,褚府那裏就得到了消息,不過當時褚一凡正在戶部那裏當差,府里只有曲嫣然一個人,聽聞對方開口,曲嫣然甚至猶豫都沒有就應了下來。
這對於曲嫣然和褚一凡來說,都是個機會。
只是,當曲嫣然將這件事和褚一凡說的時候,卻並沒有得到預期中的歡喜。
「你為何不問過我就應下來此事?你是覺得我有多大的能耐能從將軍府里搶人?」
褚一凡已經很久沒有跟曲嫣然發火了,是以這脾氣一上來,曲嫣然看著都嚇了一跳。
褚一凡今日穿著紅的服,彷彿將原本俊逸出塵人拖進了紅塵里,可此時這好看的人眉頭僅僅皺起,目帶寒,冷冷看著曲嫣然。
沒由來的,曲嫣然就想到些事,從前的時候,褚一凡不論多生氣,都不會對自己說一句重話。
而這樣的神,他向來只會留給那個人。
那個,該死的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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