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晟面不變，心中卻一頓。

皇帝今日這般說辭，這是要……考他？

「兒臣惶恐，其實原本以我們的立場，是不應當……」

「七殿下！七殿下小心一些！七殿下若是傷著哪，老奴這可如何像許貴妃慧貴妃代啊！」

軒轅晟的話還沒說完，便是被不遠一道聲音打斷了，皇帝似乎也忘了方才問軒轅晟的話，徑直往出聲的方向看過去。

「大膽！驚擾了聖駕，還不跪下！」

皇帝還沒開口，皇帝旁侍奉的太監倒是先開了口，也算是給那邊的人一個提醒，告知他們皇帝來了。

果然，這太監一聲落下，從拐角急急低頭過來了一個頭髮略有些花白的嬤嬤，以瞧見那穿龍袍的帝王，直直的跪了下去。

「奴婢驚擾聖駕，罪該萬死，請陛下恕罪！」

皇帝聞言沒有開口，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嬤嬤，似乎在等著什麼。

側邊的草叢又了，一個穿著青錦抱著蹴鞠的小小年從方才的拐角走了出來，有些怯怯的抬頭看了一眼軒轅景睿，忙將手中的蹴鞠放下，端端正正行了一個禮。

「兒臣見過父皇，見過二哥。」

軒轅晟只是淡淡一笑，並沒什麼別的反應，眼角餘倒是不懂聲的觀察著旁帝王的神。

軒轅景睿的目落在跟前的青小年上，帶著些不明的意味。

如今七皇子軒轅瀾不過七歲，卻生的清秀可，一雙眼睛肖似生母慧貴妃，可打眼看過去，終究還是有五六分自己的影子。腦海中閃過那日一紅的貴妃跪在大殿之中同自己置氣的模樣，軒轅景睿不由得皺了皺眉。

只是，下一刻，男人的目卻在軒轅瀾腳邊的蹴鞠上頓住了。

「朕當是誰，原來是老七，起來吧，跟朕說說方才在做什麼？」

皇帝的緒轉變幾乎在瞬間就有了結果，空氣中張的氣息瞬間消散，在場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謝父皇。」

「回父皇，兒臣方才是在蹴鞠呢。」

小小的年揚起一張清秀乾淨的臉龐對著軒轅景睿，將年的五映得甚是清晰，軒轅景睿甚至能看到在額角滲出的晶瑩汗珠。

蹴鞠？似乎從前那個子剛進宮的時候也甚是喜歡來著。

「哦？今日天氣尚好，倒也是個蹴鞠的好時機，不過，就你一個人嗎？」

沒有了初見時候的迫，此時的皇帝倒是真的像是一個關心兒子的父親一般。只是，這樣的假象，卻騙不了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軒轅瀾聞言似乎有幾分失落，低頭將那蹴鞠撿起來抱在懷裏，開口。

「回父皇，今日就兒臣一個人。」

「前幾日都是許娘娘同兒臣一起玩，今日許娘娘去看母妃了，兒臣就自己出來玩了。」

軒轅瀾一派看似無心的言論，卻直眾人心中一片震驚，站在皇帝側的軒轅晟微微沉了沉眸子，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這個七弟，不知在想著什麼。

空氣中陷片刻的沉默，而這沉默持續的時間越長，眾人的心便是提得越高。

自上次慧貴妃在生辰宴上出事到現在已經一月有餘，皇帝最終雖說沒有嚴懲，可足也很直接的表明了態度。

他，對慧貴妃不滿了。

不過，大約也就前幾日，似乎是從知道了西陵使者馬上到京都的那天，皇帝不知為何也允許許貴妃時常帶著七皇子過去寧和殿看看，看著興許是消氣了，可卻並未踏足寧和殿一步。

眾人都捉不皇帝心中對這從前的寵妃究竟是個什麼態度，擔心貿然提起了皇帝霉頭，落得個不怎麼好的下場，是以都不敢在皇帝跟前提起慧貴妃。

可如今，七殿下這般肆無忌憚的提起來，萬一皇帝惱了……

此時，眾人心中張，殊不知最張的還是軒轅瀾，白的小手抱著懷中的蹴鞠，雖然掩在袖子下，卻的攥著，手心中是一片汗，可面上卻依舊是年天真爛漫的模樣。

旁人知道他的父皇惱火母妃，他會不知道嗎？如今自己也是極為害怕父皇會突然生氣拂袖而去，可說過了，這是母妃唯一的機會，錯過了的話，日後就算是也幫不了母妃了……

「原來如此，朕記得從前慧貴妃就喜歡蹴鞠，這是教你的？」

帝王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軒轅瀾心中一，抬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回父皇，正是母妃教兒臣的，就連這蹴鞠都是母妃尋了藤條做給兒臣的。」

「只不過，母妃總是不許兒臣多玩，只有功課做得好的時候母妃才會陪兒臣玩上一個時辰，後來本想著許娘娘會由著兒臣，可沒想到許娘娘總是和母妃一般說辭，兒臣這是趁著許娘娘沒空的時候才出來玩一會兒的。」

年白皙的飛上了幾分紅霞，似乎是在為自己的貪玩被發現了有些赧，這般模樣看在皇帝眼裏更是可，帝王骨子裏的一親倒是被勾了出來。

軒轅瀾笑起來的時候一雙眼睛簡直和他母妃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盈滿了日的時候，格外好看。

「哈哈哈哈哈，你母妃和許貴妃倒是能管教你，你方才說他們二人都在寧和殿裏？朕也有日子沒見到們了，今日便過去看一眼。」

皇帝的態度眾人心中鬆了一口氣，最起碼只要沒發火，就是好的。

只是，得知父皇終於要去看看自己母妃的軒轅瀾聞言卻沒有眾人預想的那樣高興，滿面擔憂的跟上了皇帝的步伐，臉上的神倒是有幾分焦急。

「父皇，父皇該不會是去同母妃和許娘娘告狀的吧，兒臣知道錯了，兒臣日後不會貪玩了，一定日日好好學習功課，還請父皇放過兒臣吧，莫要兩位娘娘知道了兒臣這般貪玩。」

軒轅景睿看著焦急的孩子心中覺得好玩，一邊往寧和殿的方向走著一邊道:

「你這般害怕他們二人？」

軒轅瀾垂頭喪氣，「可不是嘛，母妃發現兒臣貪玩，總是罰兒臣抄那《道德經》，輒幾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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