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奇珍閣的後院中,一著黃底錦鯉戲蓮葉錦袍的高挑男子正站在一棵前逗鳥。
而逗的那隻鳥,則正是這傢伙從虎橘的裡搶下來的金鷹。
彼時,赫連齊跟著商琉月一同踏進院,見著商琉月反應不對,心中疑,卻在看過去的時候不免抬手扶額。
這個祖宗,怎麼專挑這個時候逗鳥?不是不讓他出來嗎?
只是,院子中的三個人里,唯有牧北一個人神如常,轉頭看向商琉月的時候,純粹的笑意甚至比溫和。
「褚王妃,又見面了。」
最終,原本和赫連齊的生意洽談,變作了略顯尷尬的三人場面,商琉月心中無奈,只得暫且將和奇珍閣合作的事放一放。
「真是沒想到啊,我竟然同北戎王室的人做了這麼久的生意。」
最先打破寂靜的是商琉月的聲音,只是這話一出,側的赫連齊便是周一僵,流出幾分警惕之意。
側子一張絕的小臉在下顯得極為好看,只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淺淡的眸中意味不明。
「王妃果真聰穎過人,什麼都瞞不過。」
「王妃是何時知曉的?」
與赫連齊的警惕不同,牧北卻顯得很無所謂,說話之間依舊帶著笑意,只是若有若無的看了赫連齊一眼,示意對方放輕鬆。
兩人之間的這點流自然是瞞不過商琉月的,不過牧北的反應倒是確實出乎意料。
對於份泄,他當真如此無所謂嗎?
「不久,王子進宮之後。」
赫連齊聞言心中震驚,原本此時京都的局勢就十分複雜,牧北的份是打算一直瞞到離京的。
畢竟如今西陵和北戎也不對付,滄瀾國已經答應和西陵合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就是敵國。
一個王室的人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敵國的都城中,這若是傳了出去,難免會有危險。
可是,牧北昨日才剛進宮,今日這褚王妃就得到了消息,這豈不是意味著此時的京都城中已經不安全了嗎?
興許是看出了赫連齊的張,牧北溫和的笑意卻並未消退。
「赫連,這些年你走南闖北的跑生意,怎麼膽子卻越來越小了?」
赫連齊心中無奈,實在不是他膽子小,而是如今的局勢太過不明朗。
頭一日去皇宮中皇帝還沒有表態,今日就得到消息說西陵人大約半月後到京都,這若是西陵得知牧北如今在京都城裡,先下手為強聯合滄瀾國皇帝過來抓人可怎麼辦?
只是,赫連齊的擔憂,牧北卻全然不在意一般,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商琉月,神如常。
「不過,看起來,我似乎很人關注。」
商琉月聞言挑眉,心道也是,若不是有許多人在等著打聽這傢伙的事兒,又怎麼可能剛進宮就傳出來消息了。
「王子這不是心知肚明嗎?當日若不是王子自己在那擂臺之上搶風頭,怎麼會引來注意?」
想來這個北戎王子是想要借著這名頭做一些事,結果沒想到弄巧拙,引來了太多人的關注吧。
「也是,本來上擂臺就是在下計劃中的一步,是以如今份暴了這個樣子,也無所謂了。」
赫連齊聽到牧北這麼一番話,微微一愣,整個人卻明顯放鬆了許多。最起碼從現在看來,如今這麼個局勢依舊是在牧北的掌控和預料之中,既然如此,那就應當麼有什麼別的事了。
眸微微閃過幾分暗,赫連齊便是又恢復到了之前那副儒雅的樣子。
他自小便認識牧北,深知牧北的本事。
雖然現在的牧北看上去是個明朗純粹的溫王子,但實際上,這個傢伙的手段和布局的本事,哪怕是整個北戎王室,都找不出一個人是其對手,所以,如果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那就說明,沒有危險。
商琉月倒是發現了赫連齊的變化,心中有幾分疑卻並沒開口問,此時的商琉月正在琢磨著應當如何同牧北提出北戎借兵的事,卻聽到男子清朗的聲音再次響起。
「說起來,在下和王妃還頗有幾分緣分,王妃的那把扇子,著實不錯。」
一抬眼,撞進了一雙專註看著自己的眸子中。牧北的眼睛生的不錯,並非是北戎人特有的深邃,卻讓人看一眼就覺得滿是溫。此時,在的映襯之下出幾分酒紅的眼眸正定定的看著自己,彷彿想要從自己的眼神中找出什麼答案。
原來,他知道自己就是那天和他比武的人啊。
只是,知道了,又如何?想要威脅自己嗎?可笑?
漫不經心的抬手挲著跟前的琉璃茶杯,商琉月角的消息帶著幾分張揚。
「哦?是嗎?王子又是何時知道的?」
牧北溫淡笑,恍若冬日裡的暖。
「逢君樓中見到王妃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王妃的眼睛,生的很。」
那雙眼睛,瞳淺淡,卻又偏偏深不見底,形狀極,眼尾勾起,自帶三分的,可眼眸中一肆意的冰寒又生生將這了下去,出一種世間僅有的張揚明。
就普通皚皚白雪之間一襲紅的仙子,讓人只看一眼,就忘不了。
牧北話語中的欣賞太過明顯,商琉月也不是傻子,自然能覺到不對,但想到褚莫塵此人的名聲,卻又覺得對方應當沒有別的意思。
畢竟,敢明目張膽和褚莫塵搶人的人,倒是還沒見過。
「如此,便是我的偽裝功夫不到家了,竟是這麼輕易的就被看出來了。」
「既然我同王子有這樣的緣分,今日在街道上還替王子解了圍,王子可否看在這幾分緣分上,同我說一句實話?」
「我保證,定然不會對王子不利。」
商琉月抬起眼睛,第一次深深的直視牧北,似乎想要對方相信自己方才說的話全然是真的。
知道,自己想要打聽的事對於牧北來說很重要,如今只有賭上一把了。
只是,讓商琉月十分意外的是,牧北對此極為爽快,只是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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