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外祖父他老人家常年不在京都,這位兄臺便是忘了二品的國侯是個什麼地位了?」
「本王妃現在把你拎到一個五品員跟前,你敢當著人家的面議論出?」
「什麼文人風骨,不過是背地裡嚼舌的些本事罷了,一個個在這裡耀武揚威給誰看?嗯?」
商琉月的話大有一種我就是仗著手中有權利著你你能怎麼辦的架勢,顯然讓在座眾人聽得十分不舒服。確實有幾個人想要開口反駁,商琉月卻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便是再次開了口。
「況且,何為招安,便是由皇家出面招攬安置,這其中意味便是不計前嫌不論出,本王妃倒是好奇,你們這般開口議論重臣,違抗聖意,究竟是有什麼好下場?」
紫絕張揚肆意的子角帶笑,似乎在為在場眾人的前途憂心,目流轉,又在那青秀才手中拿著的宣紙筆墨上頓了一頓。
「再者說了,這位兄臺看著想來也過了而立之年了吧?這般年紀還買這品質糙的柏木宣紙和邊角墨,是還未曾考取什麼功名吧?」
「這就難怪了,這個歲數還無所事想必日後也進不了場了,莫說二品重臣安國侯,丞相大人丞相夫人和本王妃此等份的人了,你此生怕是連個四五品的員都難見到。如此日後不得相見,今時在這裡大言不慚也確實無妨,畢竟,有些地位是你一生都不到的。」
呵呵,出土匪寨怎麼了?讀這麼多年聖賢書還一事無只會在這裡嚼舌,一輩子也趕不上我們出土匪寨的,當真是可憐。
本王妃今日就賭你日後永無功名,就算有,堂堂褚王府難道還按不住你一個無德白嗎?既然說了本王妃以權勢人,那本王妃就當真一個給你看看。
那秀才本就是個多年苦讀卻鬱郁不得志的,不然也不會這般仇視這些不需努力就能得到權利地位的人,如今被商琉月說中心事,恍若渾被針扎一般的難,卻偏偏商琉月說的句句在理,讓人無法反駁,只能攥了手中不值錢的宣紙,氣得臉漲紅。
而在場被說中了心事的,又豈止那秀才一人?陡然安靜下來的空氣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商琉月神淡然,看著毫不像剛剛折了人志氣的模樣,很是友好的看向顧玉。
那些嚼舌的人理了,就該到這個挑事兒的了。
「呵呵呵,此事不過是些誤會罷了,諸位也只是心直口快並無惡意,我想今日還是回到這《歸雁飲影圖》上來吧,莫要偏了方向。」
顧玉知道再想利用周圍人的口舌在對上商琉月的時候佔上風是不怎麼可能的了,當即便直接將話題扯了開來,重新回到了石芳芳怎麼也躲不過去的撕毀名畫上面來。
最起碼在這上面,顧玉有自信一定能讓石芳芳吃個悶虧。
聽到顧玉將話題扯開,其餘人也是鬆了一口氣,最起碼在這件事上他們是絕對有理的,只等著看石芳芳和商琉月出醜就行了。
只是商琉月聞言卻毫不慌,欣然點頭將目落到了顧玉手中的畫匣子上,沉聲開口。
「也好,既然這《歸雁飲影圖》如此名貴,可否讓本王妃且仔細看看?」
顧玉從容開口:「這是自然,畢竟這也是商夫人的手筆,想來褚王妃見過之後便是會明白為何我等會如此在意了。」
將手中的畫匣子遞給了掌柜的,顧玉好整以暇的看著商琉月又當如何辯解,只是在對上商琉月那雙毫不驚慌的眼睛時,心中有幾分不安。
從掌柜的手中接過東西,商琉月的目在掌柜的手上略作停留並未多言,只是手撈起已經破碎不堪的畫卷,漫不經心的隨口問道:
「你方才說,這畫給了商夫人之後並未經過他人的手?」
掌柜的聞言急忙開口:「回王妃,確實如此,當時商夫人有意要看這幅畫,小人想著畢竟夫人份尊貴,雖然這畫已經有了主人,卻也是能看看的,便是將畫給了商夫人然後轉頭去招呼客人了,直到曲夫人來了才從商夫人手中拿過來的,一打開卻已經了這樣。」
出一隻纖細素手,商琉月緩緩過雖說已經碎裂卻依舊難掩筆細膩的畫卷,漫不經心的道:
「既然如此,在這畫卷被發現有問題之前,除了商夫人,還有你經手過了?那為何就一定是商夫人做的而不是你做的?」
商琉月這話一出,竟是生生把周圍的人給逗笑了,紛紛開了口。
「褚王妃推卸責任也好歹有個度,這畫是人家藏珍樓的鎮店之寶,掌柜的自己怎麼可能會撕毀?」
「是啊是啊,這麼貴重的東西可是無價之寶,掌柜的怎麼會自己做這種事?」
無人察覺掌柜的眼眸中那一閃而過的凝滯,掌柜的依舊賠笑對著商琉月。
「褚王妃,您看您這不是為難小人嗎?別的且不說,若是小人撕毀的,就是曲夫人這三百萬兩銀子小人都付不起,小人這是何苦呢?」
「王妃!這畫真不是夫人撕壞的,奴婢以命作證!」
梨花急急的看向商琉月,擔心商琉月真的信了這些人的話,卻只見商琉月一抬眼對著自己微微一笑,神平和安定。
抬手將畫卷放回那做工緻的木匣子里,一轉頭對上掌柜的時候,那笑意恍若林間的白狐,狡黠又麗。
「掌柜的,你當真沒撕過這幅畫嗎?嗯?發個誓來聽聽?」
掌柜的看著商琉月臉險些失了神智,心中納悶這褚王妃到底想要做什麼,不過腦子裡沒琢磨明白,上倒是快。
「小人發誓,商夫人過之後小人從未過這畫卷,若是說了假話,必遭天打雷劈......啊啊啊!」
男人的話音還未落下,便是不知道從何響起了「轟隆隆」的巨響,似是在人頭頂,又好像就在耳旁,只是一陣紫閃過,當真彷彿驚雷落地,空氣中頓起煙塵瀰漫,讓人看不清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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