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人進門之後,蕭惜弱的臉就很難看了,冷眼掃過跟著追進來的丫鬟,丫鬟神態局促。
「王妃,是公主……」
這姑娘大大咧咧地讓丫鬟退下去,主說道:「是我讓人不要通報的,我這不是想著給舅媽一個驚喜嘛。」
蕭惜弱的眼神依舊是冷冷的,不過面子上已經揚起了笑容。
「和碩公主金尊玉貴,當然要通報了,不然豈不是我這個做舅媽的失禮。」
這個世界上,能夠讓蕭惜弱變臉,還耐心哄著的人已經不多了,而這位和碩公主就是其中之一。.
蕭惜弱看中的,當然不是這個不過十幾歲出頭,刁蠻任的小姑娘,而是他背後的皇室。
如今羌族攝政王雖然對的確不錯,可是攝政王畢竟有一個正經王妃一頭,更何況蕭懷瑾還不是攝政王的親生孩子,蕭惜弱不敢保證自己年老衰之後,蕭懷瑾是否還有出路。
若是能讓蕭懷瑾為羌族的駙馬,得到羌族國王的重用,那不管攝政王對他們母子的態度如何,蕭惜弱都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蕭惜弱給蕭懷瑾選的公主就是這一位和碩公主。
雖然刁蠻任,但沒什麼心機,而且自從見到蕭懷瑾第一眼起就喜歡上了蕭懷瑾。而且,這位和碩公主還是羌王最小的兒,也是王后唯一的兒,羌王和王后對都疼有加。
拿住了和碩公主,等於拿住了羌王和王后。
和碩公主當然不知道蕭惜弱心裡的這些小九九,還以為攝政王舅舅的這個側妃是真心對呢,所以,私底下逾越禮制,私底下都把舅媽。
和碩公主挽住蕭惜弱的手,一向不喜歡別人自己的蕭惜弱的子明顯一僵,但是沒有推開和碩公主,努力將肢緩和下來,輕輕地拍了拍蕭惜弱的手,問道:「公主怎麼來這了?」
「早就聽說阿依罕哥哥和舅媽起程回國了,可是遲遲沒見到你們,我不放心,背著父王跑出來的。」
「胡鬧。」蕭惜弱板起臉來,對邊的丫鬟吩咐道:「去,趕給王爺和國王修書一封,就說和碩公主在我這兒,讓他們不要擔心。」
「哎呀,我出門有帶侍衛的,舅媽不用擔心。」
和碩公主雖然這麼說,但沒有攔著蕭惜弱去向羌國那邊通報,當然,也有自己的要求。
「舅媽,可不可以跟舅舅和父王說一聲,讓我陪你們幾天。」
蕭惜弱瞥了蕭懷瑾一眼,笑得眼神微微瞇起,像一道小月牙。
「好。」
得到允許,和碩公主手舞足蹈地飄回蕭懷瑾的邊。
「阿依罕哥哥,和碩可以留下來陪你啦!」
蕭懷瑾只覺得頭疼。
他撐著椅子的扶手,朝辭立馬會意,傾向前,扶著蕭懷瑾站起來。
蕭懷瑾向蕭惜弱和和碩請辭。
「公主,母妃,我不適,先下去休息了。」
看到蕭懷瑾站都站不穩的樣子,和碩公主很是心疼。
「阿依罕哥哥這是怎麼了?明明出大漠的時候還好好的。」
「他啊,這是累的,沒事,休養幾日就好了。」蕭惜弱知道蕭懷瑾不想應付和碩公主,蕭惜弱也不想兒子在這個時候還要應付這些事,揮揮手讓蕭懷瑾推下去了。
和碩公主也沒有多問,蕭惜弱給安排了廂房,算是讓住下來了。
走出蕭惜弱的房間之後,和碩公主揮揮手,招來了自己的侍衛。
他的侍衛手持長劍,穿得一黑,還帶著半張面,渾上下充滿了戾氣。
「赤鋒,你去查查,阿依罕哥哥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和碩公主提起蕭懷瑾的時候,侍衛的眼神里明顯閃過一厭惡,但是他下了心頭的不悅,接令。
「是,公主。」
赤鋒的調查簡單暴。
隨行的太醫被他揍了一頓,也就什麼都說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赤鋒就回來見和碩公主了。
「太醫說是舊疾複發。」
「舊疾複發?不是說已經有所好轉了嗎?」
「太醫說他是悲痛過度所致,應該是和慕朝前段時間轟一時的阮三殺夫案有關。」說到這裡,赤鋒忍不住吐槽道:「公主,這個男人心裡還惦記著其他人。」
和碩公主冷眼一掃,看向赤鋒:「你今天話太多了。」
赤鋒撇撇,但沒有再多說了。
和碩公主冷冷一笑,那眼神里完全沒有了在蕭惜弱面前表現出來的天真和無辜,整個人就像是憑空長大了許多歲一樣,顯得十分毒辣可怕。
「他惦記的,不過是個死人,就算他再惦記,阮雲棠也不可能再活過來了。」
「那個人是活不過來了,可那人還留下了兩個孩子。」
「孩子?!」聽到這話,和碩公主氣得蹭地從椅子上坐起來。「怎麼沒人跟我說這個事!」
「側王妃想騙您做的兒媳,故意瞞著的。」
聽到這話,和碩公主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邁開步子往外走,可是走到門檻,突然停住了腳步,又折返回頭。
赤鋒都被這一來一回給弄得蒙住了。
和碩公主轉坐回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水,淺淺一笑。
「既然他們是瞞著的,那我還是不知道的好。」
「公主……」赤鋒的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
「那個人都死了,兩個小鬼頭算什麼。再說了,孩子可是很難養的,他們能不能活到我嫁給阿依罕哥哥的那一天都還不好說呢。」
說話間,和碩公主放下手中的杯子,問道:「阿依罕哥哥的病,到底能不能治?這群太醫都是吃乾飯的?我可不想我的新郎是個彈不得的病秧子。」
赤鋒深深嘆了口氣,說道:「太醫們倒是給了個方案。」
「快說。」
「說是要找一個做無名的慕朝神醫。不過他們都不知道這位神醫現在何,真實姓名什麼。」
「無名?」
和碩公主著下喃喃念著這個名字,眼神漸漸變得幽深。
而另一邊,正在和阮雲棠下棋的無名,毫無預兆地打了一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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