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破曉,阮雲棠他們的馬車才臨近阮家。
令人詫異的是,此時的阮家,燈火通明,進進出出,人來人往。
看到這個陣勢,阮雲棠不免有些發怵:不會是老太爺發現徹夜未歸,所以派人出來找,準備找算賬吧。
蕭懷瑾看穿了他的擔憂,他囑咐車夫將馬車停在路邊,打發車夫去探問才知道,阮家的確是在找人,不過找的並不是阮雲棠,而是蕭九叔。
聽到這個消息,阮雲棠詫異地回頭。
他也是跑出來的?
蕭懷瑾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他無奈地攤攤手。
一起走過鬼門關,如今阮雲棠對蕭懷瑾親近不,只覺得這個人某些地方還可的。
蕭懷瑾對揮揮手,說道:「我再躲半個時辰。」
阮雲棠心下瞭然,對蕭懷瑾拱拱手,道謝:「多謝。」
說完,帶著惜遇跳下馬車。
惜遇扯扯阮雲棠的袖子,問道:「姑娘,我知道一後門,咱們從後門進去?那邊守衛鬆懈,咱們使點銀子,應該能進去。」
阮雲棠搖了搖頭,「那就是給人送把柄。」
在原地跑了幾圈,將自己弄得氣吁吁。
一邊氣,一邊對惜遇說道:「走,回府。」
阮雲棠跑到正門,此時阮家的管家正站在門口指揮一批又一批的家丁出府,因為事務繁忙,他只顧著低頭點名冊,甚至都沒空抬頭看一眼。
阮雲棠趁機半路混進剛出府的家丁隊伍里,剛跑出沒幾步就被管家發現了。..
管家趕停。
「三姑娘!」
管家三兩步追上來,問道:「三姑娘這是要去哪裡?」
「聽說蕭公子失蹤了,我想跟著出去找找。」
「尋人之事,奴才自會安排,三姑娘還是先回去吧,若是有消息,奴才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姑娘。」
阮雲棠撇撇,一臉不悅。
惜遇總算弄明白阮雲棠的計謀,跟著相勸:「是啊,姑娘,聽我一句勸,回去吧,蕭公子會沒事的。」惜遇一邊說,一邊「連拖帶拽」地將阮雲棠往府里拖。
主僕兩人就這樣暢通無阻地回到了阮府。
這一幕,全落在蕭懷瑾的眼裡,他笑著放下簾子。
沒多久,車外傳來靜,之前趕車的馬車夫不見的,取而代之的是朝辭。
朝辭問道:「公子,小公子已經急壞了,你準備什麼時候現啊。」
昨天蕭懷瑾和蕭金銘剛進城,朝辭就向兩人報告了阮雲棠去逛百花樓的事,他們的馬車一路尾隨,看著芍藥和阮雲棠進了黑市,他們打暈黑市的守衛也跟著混進去。
沒想到,剛進黑市,就發生了,蕭金銘和蕭懷瑾被人群衝散,蕭懷瑾不知所蹤。
蕭金銘急得整夜沒睡。
朝辭想到這件事也是有些后怕的。
若不是昨天他找上百花樓,想讓芍藥利用樓里的資源找人,意外發現蕭懷瑾就在百花樓,朝辭這會兒只會比蕭金銘更著急。
但如今,蕭懷瑾這個攪得天下大的主,不急不緩地將往後靠,竟還有心思閉目養神。
「不急,不急,再等等。」
另一邊,阮雲棠暢通無阻地回到西府。
西府門口,熱鬧得很。
丹雀和白鷺堵在門口,攔著彩環,不許進。
阮雲棠走近,聽到幾個丫鬟在爭論不休。
「你們憑什麼不讓我進。」
「昨兒個你一夜未歸,沒把西府當自己家,憑什麼讓你進去。」
「我……我那是按照小姐的吩咐,找人去了!」
「哼,別裝了,你就沒出府,只怕是找郎私會去了吧!」
「你們……你們不過跟我一樣,都是丫鬟,小姐都沒說什麼,你們憑什麼管我。別攔我,讓我進去。」
彩環說著就要闖,阮雲棠清清嗓子,停推搡的三人。
「怎麼回事?」阮雲棠走近。
白鷺看到跟在阮雲棠邊的惜遇,眼前一亮,熱地衝上前來,抓住惜遇的手,熱絡地招呼:「惜遇姐姐!」
阮雲棠和惜遇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商量好了說辭,惜遇撓撓後腦勺,說道:「太久沒出門,昨天不小心迷路,讓大家擔心了。」
白鷺和丹雀對惜遇回來都很開心,只有彩環,撇撇,滿臉不屑地說道:「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迷路,興許才是去會郎了呢。」
阮雲棠瞪了彩環一眼,不過很快就整理好了表。
阮雲棠一副無所謂好脾氣的樣子,主勸說白鷺和丹雀。「好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外面得很,咱們就不要給家裡添麻煩了,讓彩環進去吧。」
聽到這話,白鷺和丹雀不再攔著彩環,彩環大搖大擺地進門,活像才是這西府的主人。
白鷺為阮雲棠打抱不平:「這樣的人,給點就蹬鼻子上臉,姑娘您就不該慣著。」
阮雲棠笑著拍拍白鷺的肩,問道:「你們也是,明知道是這樣的脾氣,和較個什麼勁兒。」
白鷺湊上前來,狡黠一笑,湊到阮雲棠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我們回來發現姑娘您不在府里,猜到您是出去找惜遇姐姐了,從那時起,我和丹雀姐姐就守在門口,以防消息出去。知道姑娘您沒回來的,只有我,丹雀還有青薈。所以,我們才攔著彩環,那個樣子,一看就和我們不是一條心的,才不敢讓知道姑娘的呢。」
阮雲棠心裡升起一暖流,這幾個丫鬟都是被無奈收的,沒想到關鍵時候,竟然能抗住事。
「好了,你們累了一夜,回去歇息,我換服,去給老太太請安。」
阮雲棠邁步剛想往裡走,白鷺突然想起了什麼,咋咋呼呼地住。
「姑娘,大約一個時辰前,東廂那邊有人來過,托我將這個東西給姑娘。」
東廂?
蕭懷瑾!
他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他怎麼還派人送東西過來?
阮雲棠狐疑地接過白鷺手上的信封,剛打開,一個紅的東西從信封里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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