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宜的份是公主,又頗慕容放寵,真正的金枝玉葉。這一跪,份量十足。了空大師便是再高冷,也不得不起,親自上前,將扶起。「公主殿下快快請起,這真真兒是折煞老衲也!」葉頃就在一旁看著,盯著了空大師的表看個不停。這老東西,真心疼靜宜的話,怎麼不直接把話說清楚?偏要讓靜宜求他!可見……此人心思不純。了空大師把靜宜扶起來之後,請坐回八仙椅上,這才說道:「公主適才實在是太難為老衲了,往後且不可如此。」靜宜倒也沒有咄咄人,只是繼續追問他:「可否求大師告知靜宜我父皇的願?」平日裏是個沒心沒肺的。如今有葉頃在側,便有了主心骨,行事作風皆按的眼行事。倒人覺得孝心一片,實在可嘉。了空大師點點頭:「公主殿下,萬萬使不得,老衲當不得這個『求』字,只願將老衲知曉的,都告訴殿下。」「老衲與先皇是莫逆之,先皇的心愿,也是老衲心之所願。」「他臨終前,曾將一位姓姚的施主託付給老衲,由老衲替姚施主念往生咒,助早登極樂凈土。」「那會兒,先皇想以命換命,由老衲為姚施主續命,只可惜,老衲沒有這等本事。」「先皇心灰意冷,便帶著那位姚施主離開了,離開的時候,恰好遇上晉王殿下,父子二人爭吵幾句,先皇當時悲痛絕,便沒有同他計較,帶著姚施主離開了。」「至於公主說的先皇願,老衲只能說是先皇想為姚施主續命。」靜宜聽完他的話,淚水滿眶。連連道謝:「多謝了空大師跟我說這些,既然這是我父皇的心愿,我自然會替他完。」「就是不知道大師所說的續命,是不是可以用我的命換我父皇的?」了空大師搖了搖頭,連連擺手:「此千萬年來,只功過一次,恕老衲無能為力。」「若是人人皆如施主這般,天下豈不是要套?」「公主殿下,雖然您是公主,但老衲亦有不能為您辦的事,乞公主恕罪。」「老衲告辭。」正要走,葉頃突然上前一步,將他的去路擋得死死的。「敢問了空大師,這千萬年來只功過一例,功的那例是誰?」對方看了看,搖頭:「不可說!不可說!」「施主已然富貴滔天,又何必再追求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你娘的在天之靈,也不會安息的。」「施主若是有心,不妨多去看看那位姚施主,免得孤苦伶仃。」葉頃聽著他的話,愈發覺得詭異。看向他時的眼神,不自覺的帶了幾分寒意。很快,就了手裏的毒藥,朝著了空揮過去,
「不對!你不是真正的了空大師!」說話間,立刻沖屋外的侍衛招手:「來人!將這個假和尚拿下!」了空並不知道眼前人的真實份,還以為不過是靜宜一的個侍。但……當那淡淡的香甜氣息在他鼻尖散開時,他才驚覺:這個人不是一般人!隨即立刻閉氣,以避免自己吸更多毒氣。卻不知為何,還是有提不起力氣的覺。當他終於發覺自己已然抬不起胳膊時,才後知後覺的說了一句:「你到底是誰?」「為何知道我不是真的了空?」這會兒,他已經徹底使不上力氣,從門外進來的侍衛直接將他鎖拿,綁了繩子,捆在朱漆大柱之上。到了這會兒,他還不甘心,仍舊在問葉頃:「你如何知道的?」葉頃打個哈欠,示意侍衛們出去,把靜宜過來。話卻是對那和尚說的:「想知道怎麼知道的,是吧?」「我現在來告訴你。」「靜宜,你看好了,我是怎麼識破他的。」「第一,他雖然口口聲聲自稱老衲,但他的聲音很年輕,最多也就是四十歲,據我所知,了空大師已經年逾花甲,比父皇大不了幾歲。」「第二,你瞧瞧這和尚頭上的戒疤,按著傷口癒合的程度來看,也就是這半個月才燙的,雖然他做的很真,但這傷口太新了。」「第三,他與你說話的時候,話里話外都著對紅塵俗世的眷,本不像是出家人四大皆空的樣子,這哪裏是得道高僧?」「第四,他在說起父皇願的時候,太過仔細,試問:若是真有這樣的改命之,他為什麼不替自己改命?」「再則,說起這改命之時,他語言閃躲,分明是有意下鈎,引你上當,若他是真的了空大師,怎麼會將如此滔天輕易告訴別人?」葉頃前前後後說了四條,條條清晰,句句在理。聽得靜宜連連點頭。「對哦!嫂嫂說的都對,我剛才怎麼沒注意呢?」說話間,來到那和尚跟前,特意盯著他頭頂上的戒疤看了又看:「咦,這戒疤確實燙了沒多久哦,連我都能看出來,嫂嫂這個神醫自然就更不用說了!」到了這會兒,對葉頃佩服的五投地。「嫂嫂,你真是太厲害了!教教我唄!」葉頃了的頭,看向假了空:「這位和尚,我不問你問題,只想知道,你與假慕容煜是怎麼認識的?」和尚轉過臉去,不說話。他不配合,葉頃也不著急,沖他一笑:「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請真了空大師來看看你吧。」那人聽了,急忙住:「別!」「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我便是,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訴你!」葉頃挑挑眉,停在他跟前,著他慘白的臉,笑了笑:「不用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知道了。」「因為你的話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靜宜,我們去找真正的了空大師,我想……他一定很樂意清理門戶!」那和尚聽了,急得五扭曲:「這位姑娘,請你不要去找了空大師,我不是寺中僧人,只是奉命行事,你說的那個慕容煜,我們都稱呼他為三殿下,除了他之外,那座院子裏還住著幾位殿下。」「有廢太子、還有假的永王殿下、寧王殿下、齊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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