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問題,芳茵更是無從說起。只有一天時間,還要顧念著見慕容奉一面,哪有工夫管葉頃的死活。因為知錯,又深知主子的脾氣,也不敢辯解。只一味叩頭,額心抵著地,半晌不敢說一句話。「回娘娘話,奴婢一人,無暇分,實在是有負娘娘所託,請娘娘責罰。」說完之後,便靜靜跪在地上,等候發落。林青艷已然揚起了手,準備教訓的。揚在半空中的手卻遲遲沒有落下。因為……也知道:自從自己失勢后,後宮中已經沒有人再願意為效力了。芳茵是個忠心耿耿的,即便挨了不打罵,也從未有過怨言。如今這種時候,又是用人之際,便是想打罵芳茵,也還是忍了下來。「你且起來,不必跪著。」芳茵這才長鬆一口氣,小心翼翼起,候在一旁。「娘娘,奴婢自知有錯,不敢惹娘娘生氣,這事兒奴婢會再去查的。」林青艷聽完的話,倒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淡淡一笑。「行了,這事兒急也急不來。」「而且,那葉頃是個命大的,我估著活的好好的,你也不用刻意去找。」「我只問你,奉兒最近如何?」提及慕容奉,眼睛紅了紅,眼神裏帶著一眼可見的擔憂。芳茵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說道:「回娘娘話,奴婢去探小主子的時候,他好的,除了上有虱子,裳髒了些,其他都好。」「他瞧見奴婢的時候,並未說讓奴婢救他出來,只讓奴婢給您帶好,問候您。」如今的慕容奉,早就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子。自打慕容放把他廢為庶人之後,他的生活就與普通人無異。只不過……他自己一直做著東山再起的夢。認為:只要自己有想法、付諸行,就能重新手握重權,為人上人。也正是因為這樣,慕容耀找到他的時候,他一口答應。二人一拍即合。但,他高估了自己的實力,總覺得自己能力強,差的只是機會,只要給他機會,他就能一飛衝天。可惜的是……他還沒飛起來呢,林莞就打折了他的翅膀。因為把他從空中拽下來的那個人是林莞,他虧欠林莞良多,便茲生出來一種莫名說不上來的。與其說是他在為往事後悔,倒不如說他是在贖罪。也正是由於他的想法,芳茵去大牢裏看他的時候,他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也沒有要芳茵救他的意思。林青艷聽完芳茵的話,臉上揚起一抹嘲諷的笑。連帶著髻上的珠花也在跟前輕。「他如今知道後悔了,當初呢?」「本宮要他好好疼惜林莞,真心待,他如何就轉與林莞的妹妹林芷勾搭上了?」「若他早這麼想,又怎麼會有今日之禍?」芳茵不說話,靜立一旁,微微垂首。這事,不是能議論的。林青艷罵了好一通慕容奉,罵完之後,余怒未消,連砸香案上幾個香爐,這才沒那麼氣了。
「芳茵,本宮如今無人可用,唯你一人。」「若連你都捨棄本宮的話,本宮便什麼都沒有了。」芳茵聽說話如此喪氣,急忙跪在跟前。「娘娘莫要說這些喪氣話,您運籌帷幄,心中必然有了計較,奴婢願為娘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林青艷略加思索,上前,親手將扶起。「芳茵,你跟在我邊多年,如同我的姐妹一般,而今我已淪落至此,你卻還對我不離不棄,單是這份,便值得我謝你。」說話間,從手腕上摘下一隻通翠綠的玉鐲,戴在芳茵手上。「不許摘!好好戴著!」芳茵激涕零,又一次跪下:「多謝娘娘。」林青艷將扶起來:「好了!不再跪了,現下你去替本宮辦件事。」葉頃和靜宜趴在屋頂,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目送芳茵離開屋子后,二人才小心翼翼將瓦片還回原,離開屋頂。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靜宜所住的禪院。好在……靜宜是公主份,寺中僧人不敢多過問的事,即便是遇上了,也繞道走。兩人一回到院子,便開始揣芳茵的去向。林青艷和芳茵的對話們聽了個大概,還有一些,因為二人說話聲音太小,並沒有聽清楚,只能靠從們的面部表來猜。至於芳茵要去哪裏,們還真沒猜出來。就在二人商量著芳茵會去哪裏之際,容一也回來了。去的是那座不易被人察覺的院子,監視假慕容煜的一舉一。看到葉頃和靜宜都在,立刻行禮。行禮過後,這才來到葉頃側,將自己看到的一一說出。過去的時候,假慕容煜正坐在亭子裏飲酒。與他對飲的,是了空大師。二人談話聲很輕,聽不見他們說了些什麼,但能覺到二人在謀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二人進屋,有個黑人飛而。因為燭幽暗,容一沒瞧清楚黑人的臉,只知道那人輕功了得。三人在屋裏說了好長一段時間,因為屋外有人把守的緣故,容一沒能靠近,也沒聽見三人說了些什麼。倒是前皇後邊兒的芳茵姑姑,竟然也去了那裏。容一不知道四人究竟說了些什麼,只看到這些。葉頃聽完,和靜宜對看一眼。「芳茵去了那裏?」「難道說……前皇后與假慕容煜有所勾結?」「可為什麼這了空大師也跟他們攪和在一起呢?」關於這個問題,靜宜的看法跟並不一樣:「嫂嫂,了空大師是父皇的摯友,打我記事起,他們就是好朋友,了空大師絕對不會背叛父皇。」靜宜說的篤定無比。這下,連葉頃都覺得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然而……在沒有證據前,誰都不願意相信。便對靜宜說道:「既然了空大師是父皇的好朋友,你也與了空大師相,不如……由你去試探一下這位了空大師?」靜宜一聽自己有用武之地,立刻答應:「好啊!」「我現在就去!」「不過,還是要委屈嫂嫂,陪我走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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